我其实是很认真严肃的抨击他们,但是丁叔觉得我在阴阳怪气,于是来劲了说:“怎么着?你还准备举报我一手?咱就趟这一次,能活着出去都不容易,你让这些文物见光,怕是太难,会有人信?而且你也太小看丁叔的手段了。” 我摇头:“惹不起,当然不能举报你,再说让警察叔叔带走你们,我这也脱不了干系。” 丁叔说:“你小子年纪不大,倒是挺有心计。知道孰重孰轻,虽说是个青头,不过也算个人才。咱也别扯这有的没的,话说回来,纵观这座山海拔并不算太高,如果路上没有遇到灌木荆棘,飞禽走兽,应该是可以在酉时之前走到山顶,但是我们真正的问题是入口问题,要是拿洛阳铲子探,深浅没把握好可能就浪费时间。” 我问:“地图上没有标记吗?” 白茉道:“不会有的,尤其是这种墓,滇鸤王虽然生前是在此处炼丹修仙,不过他在决定将宫殿改为陵寝后,必然要加以修葺,除下留有运输通道和原石开采的地方,必然全都给封的死死的,建成之后,也会将此处堵死。” 我蒙了,说道:“我一直以为这张地图是郑金山的团队自己探测后画的,所以一定会标记出来最佳的入口的。” 丁叔摇头否定,说:“不对,光看这张发黄地图的时间年代,也能称得上一个老古董了,怎么也得是汉朝,他可舍不得在上面乱画,而且我推断这张图原本是风水设计图。” 我道:“不用推断,我想起来了,郑钧奕给我说过,就是个风水地图,当时一定是请了堪舆大师给设计的,想来庄邕是早就做好了把这地方做成陵寝的准备了。” 丁叔说:“既然如此,我们麻溜进山,遇到情况就随机应变吧,总比在这拖着强,让他们后面的人追上来可就玩儿完了。” 三人说完,便动身朝着山里走去,看着这座山,我内心充满了莫名的焦虑感,不知道会不会有残余的毒瘴存在,让我吸进去要了老命。 对它的未知不亚于前两次惊险的墓穴,我清晰地记着每一个遇到的诡异惊奇且危险的事情,我不知道酉雾山中会有什么,在热带,什么生物都可能见到的。 刚刚进入这地方的范围,一股热气就扑面而来,我们只是在山脚方圆几里的地方,地衣和苔藓植物还有蕨子到处都是,走起来是很困难的,这是很显然的雨林地貌。 我们看似离酉雾山很近,但是走了不知道多久,依然没有到目的地,或许并不是离它很远,但绝对影响了我们的速度。 往深处再行进,乔木、阔叶树映入眼帘,整个空气更加潮湿,倘若在这种地方遇到了雨季,我估计活不过三天,遇到水蛭,蜱虫,蚊子能把人血给吸干。 我摸着那些树木的外皮,又薄又光滑,树枝上呈板状根,老干上长出花枝来,木藤盘根交错,粗的有两只胳膊粗,长的有好几节火车,我从来没来过这种没被人为开发过的原始地带,有种古墓丽影的感觉,不过仔细想来,我们几个顶多算是古墓彪子影。 这种地方视野不够开阔,我觉得我们走了很久,总是走不出来,而且没有参照物,看不见酉雾山,我们已经不知道自己深处何地了。 丁叔嗔:“他奶奶的,这破地方容易让人找不着北,究竟有多久才能到山脚?” 白茉说:“快了。” 我道:“我怎么感觉我们一直在绕圈子?有点不对劲。” 丁叔说:“不会中了什么奇门阵法了?” 白茉说:“不要自己吓自己,雨林视野不好,就算有指北针,走偏也实属正常,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动。” 他言讫,就朝着一棵大树走去,这次我看的一清二楚,他使得正是三弹腿,与庚爷如出一辙,但令我惊奇的是,他的腿没有明显的三节。 我感慨,真不知道这些人都什么来头,卸岭力士的看家本领现在都他娘的烂大街了吗?还是说这俩人都和卸岭一派有什么关系?不过他这般上了树顶,必然可以看到酉雾山,有了定位,也就能够让我们不迷失方向,总之是件好事。 白茉下来以后表情好像不太好。 丁叔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别跟我说白老板你在这么高的地方看不见酉雾山?” 白茉蹙眉摇了摇头,我说:“那是怎么了?不会真要被困在这里了吧?” 他答:“我知道往哪走了,但是我看见正前方有一个沼泽地。” 丁叔说:“那咱们绕道吧。” 我否决他,说:“不行,绕道可能又会走丢了。” 丁叔说:“那上去再看啊。” 我笑了笑:“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也不想想,酉雾山还好,你在高处能看得清晰,但是沼泽不一样,有些地方也会生出植被,视野本来就不好,你怎么知道它有多大?具体位置在哪?为了避免不走错路,他必须每走一会儿,就得上去看一下,白茉再厉害也是个人啊大叔,你想累死他啊?” 丁叔说:“那你说咋整?总不能说因为这事半途而废了。” 我看了一眼白茉,他没有说话,看来也是没办法了,我沉默了一会,心里盘算了一下,要是你们信我,就听我的吧。 丁叔道:“信不信的,你先说出来?” 我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走直线,直接朝着酉雾山的方向行进。” 丁叔问:“那沼泽呢?” 我卖了个关子:“山人自有妙计!” 丁叔甩了甩手,不耐烦地说:“什么时候你还抖机灵?能不能赶紧说出来,大家伙一起想辙子。” 我当然知道大家伙一起说才会弥补自己没有发现的不足之处,我就是开个玩笑缓解下气氛,然后我道:“不解风情啊你,算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当时在一档生存节目里看过如何过一片满是浮草的洼地,主角为了让自己不在看不见内部的水中,就做了和浮力鞋,我觉得很可行。” 丁叔问:“什么玩意?花里胡哨的。” 我道:“这一次你就信我行不行,我不会随随便便就扯的,拿自己命开玩笑?” 白茉问:“怎么做?” 丁叔指着白茉,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我的看法,我个人认为挺好的,毕竟绕道容错率低,会让白茉很受累,直线虽然破釜沉舟,但却不无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