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朝着阎今点了点头:“只能进去一个。” 阎今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阎大哥,谢谢你!”我由衷的说道,因为我感觉阎今应该是将自己的名额给了我。 在阎今的注视之下,我走进了帐篷,帐篷里除了我之外已经有三个人盘腿坐下了,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袍看不见脸的人。 对方递给了我一张黑色的符纸:“把这个点燃之后便可进入太虚之地,一进太虚生死有命,什么时候再出来就不一定了,你确定要进去的话就去那边坐下。” “什么叫什么时候再出来就不一定了?”我忍不住问道。 “太虚之地是个虚幻之地,听说过南柯一梦吗?或许你再出来,已是物是人非,如果你害怕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去。”对方回应道。 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可怕? 但是既然来都来了,就没有这个时候离开的理由。 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坐在了蒲团上,这里一共十个蒲团,每个蒲团面前都是一盏油灯,有人的地方那油灯就变成了绿色。 所以我现在大概明白了阎今说的太虚之地是个虚幻的地方的意思,我深吸了一口气将符纸放在油灯上点燃。 那符纸上用金色的墨画了一道我不曾见过的符咒,随着符纸燃烧那金光也变得明显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眼前忽然变成了一片空白,像是被一股子巨大的力道给扯了进来。 这一瞬间我有些慌乱,赶紧闭上眼在脑子里疯狂的想念薇的名字,之前阎今说过,要在脑子里想自己要做的事儿,这样的话太虚之地就会给我指引。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山林之中,不远处有一栋小木屋,看着很是精致。 难道这就是那个念薇住的地方?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挪动脚步朝着那小木屋去了。 外面的大门没有关,但我还是礼貌性的朝里面喊道:“有人吗?” 一个穿着青衫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这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美的女人,连白亦那样的九尾狐仙都比不上的美丽! 这种美不仅仅是她的表象,更多的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由内而外的气质。 “小鬼,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女人看着我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随后主动邀请道:“进来吧。” 走进了院子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子强烈的阴气,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跟着缩紧了。 “您是念薇吗?”我看着女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知道我的名字?”对方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端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给我。 “真的是您?太好了!” 我顿时兴奋了起来,没想到我竟然这么顺利就找到人了。 “你是来找我的?” 念薇上下打量了我一阵,一双眼在我身上不断地流转,最后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 “前辈!”我朝着对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我是受人之托,带一句话给您,幽冥已去,因断果了。” 啪—— 听到这八个字,念薇手里的茶壶应声而落,一脸震惊的看向了我:“你见过他了?他在什么地方?他还活着吗?” 我坐下来将请神上身的事情都跟念薇讲了一遍,听完之后念薇红着眼苦笑:“我等了他那么久,最终换来的却只有这八个字。” 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又是一段情义绵长的爱情故事。 但是好在念薇没有拉着我讲故事,而是看着我问道:“于修道之人而言,得道成仙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吗?” 得道成仙?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儿,这世上的人若是真的能得道成仙的话,那岂不是都去修道去了? “这世上还有很多事情比得道成仙更重要,我觉得人还是应该活在当下。”我思忖了片刻回应道。 听到这个回答念薇朝着我笑了笑:“小鬼,他要是也这么想就好了。” “前辈,我的话已经带到了,那我就先走了。”我起身准备告辞,因为之前那黑袍人警告过我,这地方或许一进来就是南柯一梦,所以我一心只想着赶紧出去。 “小鬼,既然来了,不打算要点什么吗?”念薇看着我问道。 “属于我的自然是属于我的,不属于我的,我也不必强求什么。”我平静的说道。 念薇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这小鬼倒是有点意思,那些来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带着强烈的目的来的,有人寻找修炼的法门,有人想要天材地宝,有人企图得到一场大造化……” “刚才说的这些我都能给你,你想要什么?”念薇看着我正色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要的,可以的话,您能不能告诉我这太虚之地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片虚无之地,所以叫做太虚,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未曾看见那大门上酆都城三个字吗?” “那就意味着你已经离开了阳间进入了阴间,这太虚之地的入口在阴间,但是这地方不在六界之中,说白了,就是一群有点本事不想投胎也不想魂飞魄散的人搞出来的另一个空间。” “我们只是想在这地方安静的生活罢了,但是外面却总有人用一种特别的力道将这个空间给破开,让我们跟外界有了联系。” “他们从中得到他们想要的,我们索取我们所需的,而今的太虚之地,只是一个较为高级的鬼市而已。” 念薇前辈说的风轻云淡,但是我的脑子已经有些不够用了,用一些手段破开的另一个空间?那这太虚之地的创始人得有多牛逼啊? 这么说吧,如果说有人得到成仙去了上界的话,那这太虚之地就是另一个上界,另一群以别的方式成为常人不可企及的高度的人。 只是一种是仙,一种是鬼罢了。 “小子,既然你来了,我也不让你空手离开。” 念薇说着轻轻一挥手,面前的桌上就多了一张老旧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