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没有生产泥娃娃的厂家，这些传统的手工艺人都是私人作坊，为数不多。　　 我把手机里的几家泥塑的作坊信息展开看：“要不先去这几家看看？”　　 “你不想知道谁是陈家村的小四儿吗？”　　 “方向盘在你手里，你说了算。”我咕哝着，这才想起那团云曾经说过自己的身份。　　 陈家村，是平城北面的王城区下辖的一个村子。　　 我找到当地派出所，查找有没有叫小四儿的人。　　 查了大半天，户籍民警对我道：“这个如果是个小名，估计很难查啊，你也没说他的其他特征。”　　 看来通过派出所查户籍是没有希望了。　　 走在村子里，村子的旁边有一片田地，田里种着蔬菜。　　 村民住在村子边上，一条路的两旁有几十户人家，一家挨着一家，都是新造的三层楼。　　 这样子倒不错，方便打听。　　 看到一个老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便隔着院门栅栏问他：“大爷，向你打听个事。”　　 老人估计耳朵不好，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又叫了几声，从隔壁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位中年妇女，望着我们道：“你们找谁啊？”　　 我刚想问小四儿的事，楚哲天把我往后一拉，对着妇女道：“阿姨，想问一下前几天有没有货郎来过啊？”　　 妇女望着我们奇怪地道：“是啊，小伙子，你怎么知道的？是有个货郎来过。”　　 我也奇怪地望着楚哲天，怎么不问小四儿的事，反而问起货郎来了。　　 “那个货郎是不是挑着一个担子，里面有泥娃娃？”　　 “对对，那个大阿福做得很好的，我还买了一个呢。”　　 楚哲天笑着对她说：“我也是在前面一个村子里听说有货郎卖泥娃娃的。听说他还来了这里。”　　 妇女转身跑向屋里，拿了个大阿福出来：“就是这个，做的好吧？”　　 楚哲天将大阿福拿过来：“给我看看，真不错，哎，今天这个货郎没有来啊？”　　 “没有啊，就那天来了之后没来过。”　　 楚哲天手里抓着大阿福不放，反复地看着，啧啧称赞。　　 那妇女说道：“你也喜欢是吧？可这么好的大阿福，就我买了，其他人都不买。”　　 “为什么啊？大家不喜欢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离开的时候啊，那货担子上还剩好几个大阿福呢。”妇女望着楚哲天手上的泥娃娃，楚哲天一笑把它还给了她。　　 她转身准备朝屋子走，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货郎在东头张家停了好长一段时间，还跟着张家媳妇进屋了。”　　 她吐了一下舌头：“那张家前不久死了小孩子，听说不干净，那货郎还敢进去，可不东西卖不出去了。”　　 我和楚哲天对望一眼，乌云歌谣里的“张家长”，就是那个张家吗？　　 我没有问楚哲天为什么会想起问货郎，知道问也是白问，每次都被他怼回来。　　 但这个方法无疑很有用，我们一下子找到了小四儿的家。　　 张家的门关着，门上挂着一根白布条，这是王城百姓惯有的做法。家中死了人，就在门上挂一根白布，等头七过了之后再取下。　　 这么说来，小四儿死了还没有到七天。　　 “家中没人。”楚哲天朝屋里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