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看到我身后的顾小莫，瞪着眼睛问：“这你女朋友？”　　 我尴尬地道：“我邻居，借了她的车，否则怎么赶得及？”　　 楚哲天一笑：“可以随便看看，要喝咖啡吗？”　　 刘队将咖啡杯往桌上一放：“他这里的咖啡不错。”　　 我走近他们，看到桌上放着一条铜鱼，下面压着一本古书。　　 见他们喝着咖啡也不管我，我便踱进屋去四处张望。　　 这是非常典型的古城老宅，屋中有四根粗大的木柱，支撑着大梁，柱子底下是石础，两边的墙上挂的应该是古画，我不太懂，但看样子挺古老的。　　 靠着墙放着两张长桌，上面堆着一些文玩，各种都有。　　 我对这些不在行，想着就是一家卖假文玩的店，这种店在古城能找出几十上百家。　　 我走到外面，坐到了他们身边，顾小莫早就大方地坐着，像是回到她自己家一样。　　 “刘队，他的咖啡真的不错吗？”　　 楚哲天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我居然觉得他的笑容很好看。　　 他站起身：“稍等一下。”　　 我拿起了桌上的书，翻开一看，全是看不懂的字，歪头歪脑看了半天，只得放下。　　 他端着两个杯子出来放在我们面前：“这是我新学的拉花，看看行不行？”　　 我一看，咖啡上的图案是一朵四叶草。　　 也不知哪来的不礼貌，我居然笑了：“这么简单还用学啊？反正什么图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最后都是喝到肚子里。”　　 “就说你们做警察的一点浪漫情怀都没有的。四叶草，代表幸福、健康、幸运、财运。在德国，四叶草被认为是自由、统一、团结、和平的象征。送给你正好，你不正需要和平吗？”　　 刘队也笑：“寓意很好。”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够浓郁不够甜，虽然加了奶，奶味却不足。　　 歪头望了一眼刘队，这样的咖啡也算不错？这马屁拍得太过了。　　 “我的咖啡向来很难喝，只有他才觉得好喝。”楚哲天指着刘队，满脸笑意。　　 顾小莫细细地抿着：“我觉得不错啊。”　　 我瞪了她一眼，她冲我一笑，托着下巴望着楚哲天，一脸崇拜。　　 “队长，大半夜的把我喊过来，就是来喝这难喝的咖啡？”　　 刘队不搭理我，楚哲天笑着问我：“你知道这店为什么叫天一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关心这些。　　 “宁波著名的藏书阁天一阁，取自《易经》的‘天一生水，地六成之’，是为‘以水制火’的意思。”他指着身后的屋子，木结构老房子，应该怕火吧。　　 “易经之中，生生相长，物物相克，组成了世界。”他喝着咖啡，不紧不慢。　　 “那又怎么样呢？”我截了他的话，我是个唯物论者，《易经》是学问，但和我现在的案子没有关系。　　 仿佛知道了我的心思，他开口道：“这里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房产，我就用这房子开开店。”　　 他也喝了口咖啡，似乎很习惯于它的味道，我怀疑他的味蕾是否有问题。　　 “事实上，我还接着另一种生意：诡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