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见到的只是一个女子画画的背影，哪能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了？　　 楚哲天这么讲，莫非他和我看到的画面不一样？　　 我坐到他的车后座上：“你的安全扣这么小的毛病也不去修修？”　　 楚哲天发动汽车：“这么小的毛病犯得着花时间去修吗？”　　 我“切”了一声往窗外看，玻璃上印着我的影子，我猛然间一激灵，刚才那画面又出现在眼前。　　 女人画板旁有一面镜子，镜子映射出对面门面的贴纸，“牧野画室”，我说出这四个字，楚哲天似乎松了口气：“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到底不一样。”　　 “你知道这个画室在哪里？”我知道自己问了也白问，不知道搜一下导航就出来了。　　 “陈牧野，平城著名的画家。”　　 “这么说，是他的画室？”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是的，他收学生。这个依蝶应该就在他那里学画的。”　　 我咕哝了一句：“这画画，不都是创作吗？临摹别人的画有什么意思？”　　 “有市场，有人喜欢啊。”　　 我不置可否：“现在名画都有高清印刷品，不比这个香？”　　 “你不懂了，油画的凹凸感和质感，印刷品可没有。”　　 “他的女朋友会在那里？找到她又能怎么样？她会是凶手吗？”我连着问几个问题，依蝶或许是重要的人，但没有迹象表明她会和案子有关。　　 “抓人要有证据。”　　 “谁说我们要去抓人？”楚哲天的大脑袋在我眼前使劲地摇了两下：“我们是去抓鬼。”　　 我惊道：“你是说，依蝶是鬼？你说的鬼可都是实体。”　　 “她原来不是鬼，但现在是了。”　　 他越说我越糊涂，干脆闭了眼靠在后座上，等到了一切就都有结果了。　　 牧野画室在园区靠近玄平湖的地方，那里是全市地价最贵的。　　 在我有脑海里，哪里的房价贵，哪里就是富人区，用这个方法来划分最简单不过。　　 陈牧野能在玄平湖的旁边拥有一座三层别墅，将此作为自己的画室，可见他的收入不菲。　　 当然，他是一个艺术家，一幅画就能卖个几百万。　　 在下车后步行到他画室的那段路上，我用手机搜索了一下，他有一幅画最高的拍卖价是一千两百万。　　 我吐了下舌头收起手机。　　 楚哲天按了门铃，开门的像是保姆，她问我们来干什么，楚哲天一本正经地说：“找陈老师，想向他学画。”　　 保姆将门全部打开：“请进吧。”　　 她带着我们往里走：“不过，陈老师不轻易收学生的，普通学画的可以去培训学校。”　　 我跟在后面，别墅有三层，一楼空旷几乎没有啥陈设，只有一个长沙发摆在中央。　　 大理石的地面显得整个空间特别大。白墙上挂着几幅他自己画的画。　　 保姆把我们带到沙发边上：“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叫一下陈老师，但他不一定会来。”　　 “没关系，我们等。”楚哲天坐到沙发上，将身子陷进去，望着墙上的画像是在认真欣赏。　　 我坐到他旁边，不知为何，这空旷的大厅让我感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