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吃了三个馒头，喝了杯水，我才满意地摸摸肚子打了一个嗝。　　 抬起眼，楚哲天和灶王奶奶两个笑着望我。　　 “太饿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灶王奶奶仍是笑：“几个馒头，尽管吃。”　　 我想起刚才她说的话，连忙问：“你说是他自己烧起来的？如果是他自己烧的，那么他的身上有什么可燃物？”　　 楚哲天捏着馒头不紧不慢地说：“你之前和我办过的两件案子，是关于魂。”　　 他掰了片馒头塞嘴里，我等着他继续说：“你之所以能看到魂，是因为有异能。这个世界上和你我一样的人不在少数。”　　 他接着喝水，我仍不说话。　　 灶王奶奶的脸在灯光里忽而苍老忽而年轻，我转头问楚哲天：“有异能的人就能看到她的脸？”　　 楚哲天点头：“是的，这是奶奶的本相，哪能谁都看得见？”　　 “奶奶？”　　 “奶奶少说几百年了吧？”楚哲天冲她笑：“奶奶自己记得多大岁数了？”　　 她一咧嘴：“我记得我娘说我出生那年，是嘉庆爷抄了和坤的家。”　　 我不由张大了嘴巴，初略一算，二百多岁？　　 不对，如果她真是灶王奶奶，还不得几千上万岁的？　　 灶王奶奶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有些腼腆：“那是大家给起的外号。”　　 “大家？”敢情还有很多人吗？　　 “这世界上除了有异能的人，还有一些特殊的种类，或许不能称之为人类。”　　 “那称什么？鬼？妖？神？”　　 楚哲天越说越离谱了。　　 “你说对了，确切来说，可以称之为妖。”　　 我大笑起来，之前是魂，现在是妖，再下去就是神仙了。　　 楚哲天和灶王奶奶没有笑，他们满脸严肃地望着我，等我笑结束了，楚哲天继续道：“如果李大海不死，这妖和人和平共处相安无事，但他死了，却不一样了。”　　 “妖和人的平衡被打破了。”灶王奶奶补充了一句。　　 “李大海……是……妖？”我越听越迷糊了。　　 楚哲天凝神道：“他被三昧真火烧死的。”　　 “三昧真火？你是演《西游记》呢还是《封神演义》？”我觉得他玩笑开大了，站起身来准备走。　　 楚哲天并不起身：“你准备走回去？”　　 “楚哲天，你知道我是警察。”　　 “对啊，我知道，不是你想知道李大海怎么死的吗？”楚哲天仰着头冲我笑。　　 “三昧真火？妖？这是你的结论？”我几乎在吼了。　　 灶王奶奶拍了下楚哲天：“瞧把他气得，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楚哲天哈哈笑着：“奶奶说的对，他是太聪明，还特别拗。”　　 “刘队让你来找我，就说明他也觉得这件事不能以正常的逻辑来解释。”　　 灶王奶奶接着说：“这么高的温度，在短短的时间里，将身体烧得炭化，在人的世界里，是没有这样的火的。”　　 “在炼钢厂有。”楚哲天补充道：“但当时李天海并不在炼钢炉里。”　　 我重新坐下来：“李大海是妖，还是他被妖杀了？”我大概是蛮笨的，还是没有听明白。　　 “严谨地讲，李大海不算人类。”　　 “那他算什么？”我拉下了脸。　　 楚哲天凑近我的脸：“不是人，就是妖了。”他邪魅地笑了起来，我差点一巴掌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