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我立即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没有人。　　 “出来，别装神弄鬼的。”我叫道。　　 那个声音重新响起：“我本来就是鬼啊。”　　 我笑了，这几个月魂见多了，我反而不怪他们了。　　 “那你出来跟我说说话。”我转个圈，声音说道：“我们刚才见过，我不出来了。”　　 “你为什么会进到这个泥娃娃身体里去？”　　 “因为他召唤我啊。”　　 “你刚才讲的恨不得把他吃掉是什么意思啊？”　　 我问了这句话，声音就没有再出现，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钟，我看到泥娃娃的眉毛似乎弯了一点，嘴巴也瘪了些。　　 我指着他说：“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你怎么和楚哲天一样的呢？”　　 天亮之后，我回局里把泥娃娃冻进了冰柜。　　 虽然感觉这里面的魂似乎没有危害性，但仍不敢怠慢。　　 随后我去找了张枫。　　 张枫听说要用他的店一口答应了，只是听到时间，他有些奇怪：“夜里十二点，人鬼情未了啊。”　　 我表情严肃地点头：“还真是，人鬼、情未了。”　　 张枫笑了：“行，楚哲天这小子怎么整我都不奇怪。”　　 我好奇心起来了：“你认识他多久了？他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跟我说说呗。”　　 张枫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他给我的杯子倒了茶：“好人。”　　 “这跟好不好没有关系，我是说，他做事方面，就那事。”　　 “哪事？”张枫挑了眉毛。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摆手道：“算了。他受了伤，晚上你这屋里有可以躺的地方吗？”　　 张枫想了想道：“我去弄张躺椅来。”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们到了店里。　　 张枫把制陶用的土给我们准备好了，拉坯的陶轮也整好：“这个，你们要做什么器型都可以，但是做泥娃娃估计不成。”　　 我望向楚哲天，心想着做不了泥娃娃，那不是没用吗？　　 楚哲天坐到小板凳上，将陶土放到陶轮上，打开开关，陶轮转起来，他的手和着陶土，随意地捏着。　　 我看得笑了：“你这是装腔作势。”　　 楚哲天不理我，只低着头专心地关注着手中的陶土。　　 转着转着，好像出现了一个脑袋。　　 “有点意思了。”我坐到他对面，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楚哲天的手中逐渐有了一个娃娃。　　 “当当当”的钟声响起。　　 十二点。　　 张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屋里没有开空调，我却感觉到一阵寒冷。　　 不用说，有怨灵出现了。　　 还不止一个。　　 他们在我的背后，楚哲天的对面。　　 楚哲天朝着我的身后道：“你们不是因为我捏的娃娃才来的吧？”　　 我刚要回头，他冲我喝道：“别动。”　　 不动，但背上凉飕飕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有一个声音，颤巍巍的：“这个人。”　　 “对，就是这个人。”楚哲天笑着：“这个人，他是不是让你们觉得很容易接近？”　　 我冲他瞪眼，原来把我当诱饵啊。　　 “这个人可以让我们回去。”身后颤巍巍的声音继续道。　　 “回哪里去？”我忍不住问他。　　 “回他们的家。”楚哲天道，眼睛朝我眨了一下，示意我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