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突然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他能看到我，他还说要把我挖出去。”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　　 “我不要离开这里。”他提高了声音，影子突然淡了，我急忙叫道：“你别生气，你有什么难处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帮你。”　　 “帮我？怎么帮？能让我活回来吗？”　　 “至少可以还你一个公道。”　　 他大笑起来：“公道是什么？我只知道，现在这个房子是我的了，我就在这里，永远都不走。”　　 随着话音的消失，他的身影也消失了。　　 我徒劳地伸手去抓，楚哲天按住我的胳膊：“抓不到的，你看到的也只是影子。”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啊，但还是想抓住他。”　　 听到楚哲天低低地说了句：“你可真奇怪。”便回了他一句：“你不也一样？”　　 他不再接我的话，走到天井里望着地。　　 借着外面路灯的光，可以看到天井里的地上铺着石砖，如果李悦埋在下面，那会在哪里？　　 “你想掘开吗？”我轻轻地问楚哲天，他回头望我：“你是警察，要掘也得你们来掘。”　　 我撇了下嘴：“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家睡觉。”　　 我拽住他：“就这么走了？”　　 他望着我：“你的想法呢？”　　 说实在的，刚才那个魂所讲的一切，我一时间还没有消化。　　 “魂会长大吗？”我看到的是一个小男孩，今晚看到的是个年轻人，如果他活着，至少也是个接近五十岁的中年人了。　　 楚哲天一愣：“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的手突然拍向我脑袋：“你的脑袋好像有点特别。”　　 我生气地甩开他：“你就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吧？”　　 他点头：“有啊，很有道理。如果魂不会长大，刚才那个就不是李悦。”　　 “还有说不通的地方。”我望着他：“如果你是李朝阳，会因为看到鬼魂而把全家人都杀了吗？如果说他恨樊梅有可能，但为什么连两个孩子都要杀掉？”　　 楚哲天边开车边思索：“李朝阳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得过全国比赛第一名，会有这么残忍吗？”　　 我们想不通的问题，刘队同样想不通。　　 他在第二天白天又带着我和毛峰几个来到了这里。　　 之前几次都是深夜来，阁楼上的东西并没有看得很清楚。　　 刘队让我们把里面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在一个纸盒子里发现了很多老照片。　　 有一张是李朝阳一家的全家福。　　 夫妻两个，三个孩子。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笑容。　　 照片上的时间是1978年3月12日。　　 和平照相馆。　　 “平城老字号的照相馆啊。”刘队咕哝了一句，“在2000年之后好像改成专门拍婚纱的影楼。”　　 毛峰在旁道：“早就关门了。我老婆的闺蜜婚纱照就在那里拍的，拍完之后就关门了，照片差点没拿回来。”　　 刘队指着照片：“三个孩子？”看到他奇怪的表情我才想起来我并没有告诉他晚上在这里遇到的事。　　 “卷宗上可是写的死了两个孩子，这个是谁？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