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李四收到多年未联系的张三的消息：“王五是不是出事了？”　　 王五确实是出事了，死于意外事故。　　 但是，应该还没有人通知到张三才对，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巧合？　　 张三李四王五是从小一起玩大的朋友。本以为关系可以一直很铁的三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学习成绩上的差距客观上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张三从小被家中盯着学习，课外辅导与兴趣班没有停过，高考后考到了外地的大学，并在外省落地工作，更是疏远了三人的关系。　　 张三是怎么突然想起王五的呢？　　 李四告知了张三确有其事，并提出了朴素的疑问。　　 不一会儿，张三发来了一张照片，是他们三人的小学毕业合照——王五的头像褪了色，面色灰紫。　　 李四听说过这样的事，有的人的照片在离世后会变色，大部分情况是发灰，有时候是部分有关联的人看的出来，有时候是无论谁都能看见。张三离开老家那么久了还带着儿时的相片，这人还怪念旧的呢。　　 而张三的回复却是，自己在整理东西的时候突然飘出了这张照片，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他记得老家有相片，但绝不会这么随便夹在他的文件里出现在外地。　　 或许是王五在以他的方式通知曾经的好兄弟？　　 李四没想到真能遇上这样离奇的事，但王五的去世更离奇，就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才让通知亲友的节奏稍稍慢了一拍。总之跟张三简单说明是出了意外，具体的，等张三调休回来当面和他说。　　 很快到了约定之日。　　 “他这个意外很难开口说吗？听他们家说是车祸。”张三问。　　 “车祸是没错，只是这个车祸来的蹊跷。”李四答道，“而且要追究起源头，可能是因为他陪亲戚家小孩子玩游戏，所以一开始他家里人才显得尴尬不知道怎么对付好。”　　 陪小孩子玩游戏？捉迷藏？或是别的什么追追跑跑的游戏结果跑马路上结果出意外了？张三不解能是什么游戏。　　 “玩游戏？”　　 “你记不记得我们上学那会儿，流行过什么笔仙碟仙的游戏？”　　 “现在的小孩子也玩？”　　 “玩啊，小孩子好奇心重，不知道是上网看见的还是同学之间流传的，那亲戚家的孩子亲王五啊，当成是两人的秘密和他玩，他家长还玩不上呢，结果就玩出事了。”　　 这就更难懂了，玩笔仙碟仙的，怎么会和车祸联系上，难道真招惹仙人了？于是张三又问：“这东西我们那时候不就是随便玩玩吗，周围也没见有人出过事啊，难道还能来真的？”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唉……”　　 “你……方便说说怎么回事吗？”　　 李四喝了口茶：“童言无忌，那孩子问笔仙，他们两个谁先死。这问题看着好笑吧？明摆着王五年纪大，问了白问。但王五还是配合那孩子一起拿着笔玩了，笔也理所当然地划到了他的姓氏上。然后不是该有个请笔仙走的流程吗？他们没来得及念，就被那孩子的家长打断了——怎么玩这种晦气东西啊之类的，就叨念上了，家长嘛，你懂的嘛。结果这就坏事了。”　　 “来了真的，结果没请走？王五给缠上了？”　　 李四点头：“邪门不？王五和这家子人一起出的门啊，过那拐角的时候，偏偏来了辆车挂到了王五，被拖出好远呐！那家人都看傻了当时，多吓人呐！”　　 “唉……”张三叹气。　　 “更邪门的是什么你知道么？喊救护车来之后抬王五，王五手上捏着张纸！就是他和小孩儿玩笔仙写了字的那张纸！”　　 “……啊？！王五他捏着那纸离开的？为什么不丢掉啊？”　　 “丢了啊！而且是那家亲戚丢的，家长发现小孩子玩这个正来气呢，但看在有亲戚在的份上不好发火，就只能把纸抢过来捏成团扔了啊！在场的人都看见了！谁知道遇上这么邪门的事，看到那张纸啊大家都慌了，所以才支支吾吾的。”　　 张三掏出那张特殊的毕业照，王五的头像依然暗淡灰白。　　 “有些话啊真不能乱说，有些东西也不得不信是吧……唉，大概这就是命吧，真说不好。”　　 两人惆怅地点起了烟，在沉默中结束了这次短暂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