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破天誓
2年后, “爸爸,爷爷身体一直发抖!”煦江眼睛里含着泪水,整个人抽噎着,目光刚触碰在章涵旭脸上,就马上收回来! 章涵旭平时本就铁青着脸,更加铁青,青的像一尊青铜器,没有理会怯生生立在一旁煦江,急匆匆走近后院,推开屋门一眼望见在不停发抖家驹! “爷爷!” 家驹望着眼前孙子,嘴角勾起笑容,“爷爷不过是偶感风寒,多盖几层被子就好了。忙你的去吧,顺便把孩子饭做好!” 章涵旭火速推开院门,直奔和善坊外鹤年堂。 在他印象中,鹤年堂既能赊诊费,也能赊药,更重要是,鹤年堂里有些医术相当不错大夫,只要不是绝症,没有他们治不好的! 他来到鹤年堂,目光在一堆刻着大夫名字木牌中寻找,郝大夫名字,可没有寻到! 他不甘心,“你们这里有没有名医名医?!” 识字先生摇摇头,“死了快有20年了!你是谁,和郝大夫是旧识吗?!” 章涵旭蹙眉,“爷爷全身发抖!不知这里有没有……” 旁边有位正在抓药大夫,目光落在他脸上片刻,举起手来,“识字先生,我陪他走一趟!?” 识字先生略有迟疑,但章涵旭顾不了那么许多,“这位大夫,您有治疗老年人经验吗?!” 他脸上笑起来满是皱纹,像是个老树精,眼光狡黠打量着面前章涵旭,“有,我有!” 说罢,把打包好药物塞进药箱内,“走吧,前面带路!” 他与大夫一同回到家,大夫眼神前后打量一遍,脸上神色颇具玩味,“原来,你们家在陌路坊啊!” 他一怔,蓦然意识到那里不对,“怎么了?!” 大夫摇摇头,“我听说过,可还没来过!” 章涵旭来不及计较太多,忙把大夫引到爷爷床旁,大夫打量着浑身哆嗦家驹,摇摇头,把手伸到其腕脉上,在寸关尺上轻触、中停、重按后, 长吁口气,“还好,没有到绝症这步!”但……大夫故意迟疑几秒,“有几味药比较名贵。” 他心里咯噔一下,’要用长白山人参……手里积蓄差的远!’焦虑写在脸上,“贵店不是能赊药吗?!” 大夫有些不好意思笑笑,“有些药贵店也赊不起!” “都是什么!” “长白山人参,云南三七、藏地冬虫夏草……” 章涵旭顿时觉得不妙,“能不能换便宜一些……” 大夫挥动中指,“不、不能!你爷爷虚赢厉害,没有这几味药,不足以让他好起来!” 章涵旭心里盘算着找,事主家预支一些,“这些药合起来需要多钱,需要多少付药?!” 大夫望着屋里躺着病人,“用药至少也得百天!合起来共计药费百金之多,这也就是本店负担不起原因!” 他咬住发白嘴唇,没有半点迟疑,“要是按大夫您的方法,我爷爷能恢复吗?” 大夫抬起头,眼睛盯着他,嘴里含笑,“当然,你能出起百金之资,我就能保证你爷爷恢复健康!” 章涵旭紧接着,“能迟几日还?” “不能!这么贵药,鹤年堂也还不起!” “你看,我爷爷……” “最迟两周,再晚,就算神仙也难医治。” 这一刻,章涵旭想起发过誓言,脸上青紫,印堂处一条红线如闪电劈下来,’我没有救回夫人,不能连爷爷也救不回来!’ 他啪…手拍在院里石桌上,“好!” 煦江望着父亲重新拾起行头,2年前雨夜里发生一幕又出现在他脑海中,眼睛里露出失去亲人恐惧,“爸爸,不要!” 章涵旭脸色骤变,凌厉目光落在煦江脸上,厉声说,“照顾好爷爷和妹妹!” 说罢消失在暮色中! 他记得在明孝陵旁边,有一座不知多少年枯冢。 枯冢说不定会有很值钱宝贝,趁着夜色绕过明孝陵旁边山头,潜入枯冢所在山上! 目光落在不远处明孝陵守卫身上,守卫察觉到有目光注视着自己,向目光投来地方回望,只见到几根耸立蒿草,“也真是奇了!” 旁边御林守卫瞥他一眼,“我听到你说奇了,究竟是什么奇了!?” 这名守卫伸手指着,对面荒山顶上,“禀告百户,旁边山头上有东西望着我!” 百户抬头向荒山望去,“没东西啊!” 百户望着对面守卫,不甘心舔舔嘴唇,守卫心领神会,忙递上来些碎银。 “刚才无意说出口,请百户大人帮忙遮掩一二!” 百户大人拿了碎银,话匣子也打开,“说来也奇怪,当年大风水师黄赡说,附近山头多会夺这里气数,把这附近几座山头都铲平,唯独没有削平对面荒山! 据说大风水师从荒山上下来时,整个人都不对劲,脸色瞬间枯槁,整个人哆哆嗦嗦,连路也走不了。 还是让我爸搀扶下来,嘴里一直在叨叨着天官什么,可大家都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据说回去没多长时间就一病不起,没多长时间没了!” 护卫脸上煞白,“看我的难道是……” 百户拍拍护卫肩头,“我们是在给洪武帝守陵,洪武一生不知杀多少人,这搁在地下就是阎王啊!什么大鬼小鬼都怕他!……” 直到两名护卫走远,他才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荒丘,面色更显凝滞,“我爷爷有办法对付,这荒丘里面东西?” 章涵旭望着自己一双手,迟疑了一下,“哪…我也应该能应付的了!” 他望着眼前低矮树林,赫然认出面前竟然是槭树林,“有了,这里面就是!” 他望着在槭树林中间,黑魆魆洞窟,忽然月亮躲在云层,面前完全陷入黑暗,他心倏然坠入无底洞时,远处孝陵梆子声传入耳中,“吁……原来是三更天了!” 把火把伸进洞中,火折倏然点亮火把,微弱橘红色光环照亮,下面前室地上摆放着五供。 五供都是用漂亮石头做的,自从丧妻后,他脸上露出久违笑容。 “这里五供大概够,爷爷医疗费了!” 说完,整个人悬在洞壁上,脚尖勾住凸起石头,整个人向蝙蝠一样倒掉着, 直到双手攥住凸起下一个石头,整个人瞬间翻下来,火把却在这是掉到地上。 火光蓦然爆燃,石头五供在火光映衬下,显出它们本来面部,章涵旭没多想,忙跃下来,拿起手上玉石玛瑙造型五供揣到怀里。 绕过面前守灵奴棺椁,向黑魆魆甬道内摸过去,甬道尽头立着一块顶天立地天蓝底子大牌,牌上从上到下写着一行:动五供者斩,动棺椁者寸断! 心中蓦然升起一股寒气,望着藏在内揣里玛瑙玉石五供,脑海中是爷爷卧在床上不断发抖身躯…… 心往下一横,牙齿咬的咯吱响,“为了救爷爷,我不打算活着出去,不管这块牌子后面藏着什么东西,我都可以不顾……” 说罢,手上攥着撬棍,把面前顶天立地天蓝色底诅咒拍一棍拍成两截。 上半截木板向后面倒去,咣!露出里面石碑:你敢夺去我喜爱的,我必定夺去你所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