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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震蛇庙(二)

   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可是墩子再也不是那个墩子了……我想。   “你说什么?”墩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木木的,听了让人觉得喉咙眼儿发紧。   “你娘死了。”师父一字一句,缓慢的重复道。同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墩子。   “死了……”墩子嗫嗫诺诺重复着,低下头。他的双手沾满了血。   他用沾满了血的双手将新鲜的,还在冒着热气的狼肉,撕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怀疑,他要把它们吃下去。   “我娘……”   “死了?……”墩子终于一点一点站起身,看起来好像刚回过神似的。   我忍不住又看向他的眼睛,这一次,他看起来总算是稍微正常了一些。   墩子没再理我们,直接朝着山下走去。   师父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但始终跟在他的后面。   “师父,你不是说要找这震蛇庙吗?现在找到了,干嘛又要走?”我知道师父担心墩子,可是,墩子既然能自己上山,那他就能自己回去……   “先把他送回去……”   师父压低声音回复我。   送回去?我有点郁闷,我这好不容易上来,现在又要下去?于是,我有些不甘心的回头看。   可是就在我回头的一瞬间,我突然又看到刚才那个穿着黑袍的男人站在那里。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脸,因为他的脸部看起来竟然全是密密麻麻的鳞片……   “师父,那个黑袍男人!”刚才我没来得及提醒父,这一次我急忙一把扯住了师父的胳膊 。师父以极快的速度转身。   “在哪儿?”师父看了之后,一脸诧异的询问我。   “就在刚才那里!”我转身看过去,然而此时那里却只有几棵矮松,什么都没有。   “师父,刚才他确实在那里。师父,这震蛇庙不是为了压制他吗?可是你看到过他,如今我也看到了,那是不是就说明,这震蛇庙对他没用了?”   此刻,我脑子里全是那张布满鳞片的脸。   “你还记得来福说的话吗?他说他的太爷爷连着好多天做了同一个梦。梦到一名黑衣男子说让他再等一百年?我在想,如今是不是已经过了百年?”   “师父的意思是,一百年后,那蛇妖会自己跑出来?”如果是那样的话,一切似乎就好解释了。只是有一件事,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来福叔的太爷爷做了这个梦?那蛇妖又为什么要让来福叔的太爷爷等着?这中间是不是还有什么渊源?   然而,如今一切都还只是个谜,时间久远,我想即便是来福叔,恐怕也很难知道这中间的联系。   “师父,墩子到家了。我们还要上山吗?”我见墩子已经进了院子。可是,师父却并没有搭理我。   “师父?……”   我又喊了一声。师父还是没有应声。   我走到师父跟前,刚想再次开口,突然看到师父此时正看着来福叔家的院子发呆。   “师父,你看出了什么吗?”我看到师父聚精会神的样子,不由也有些好奇。   “你看下,来福的家,还有那片乱葬岗,以及那个震蛇庙……”   “煞地阵!来福的屋子刚好在煞地中央。你看那震蛇庙,一面有树,一面黄土,你再看那片乱葬岗,一面有坟,一面田地。你再看你来福叔的家里,一面向阳,一面向山……正中煞地中心……这么看他这院子可是太邪门了!煞地生邪,邪养鬼,鬼缠人……这院子难怪不干净……”   师父的话我依然听不懂,但是从师父的表情来看,我知道,这应该是一件非常重要且棘手的问题。但是,事情总是要一件一件办。这村里的孩子的事情还没解决,又出来一个蛇妖!这蛇妖的事情没解决,又出来一个煞地阵……   别说是师父,我听着都有些上头。   关键是,师父做这一切都是无偿的。说白了,那就是白干!   这么些棘手的事情遇到一起,还没有金钱的支撑,我真不知道师父这必胜的信念感是从哪儿来的。   难道就是纯粹为人民服务?   我想好了,这件事情过后,即使来福叔不给钱,我也得跟他要个锦旗过来……   没有物质基础,来点精神激励总还是要的吧?   墩子到家的时候,来福叔的院子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在农村,一家有事,大家帮忙,这是不变的定律。何况,来福叔家里此时出的是白事……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所以,大家都知道雪中送炭的重要性……   “师父,现在人这么多,我们还要进去吗?”我和师父站在院子外面。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的心口突然又揪扯了起来,有些不舒服。   “不了。我们还是先去其他几家看看,有些事情我得理一理。我总感觉这事儿有些蹊跷。”师父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点燃。   “师父,我心口有些不舒服,怎么感觉要出事儿?”   我这毛病一向很准,每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前,我一定会心口疼。   “你要不要先回去歇着。来了一天了,你师娘在家里一定惦记。”师父看我捂着心口难受,急忙伸手扶住了我。   “我不回去。来都来了,干嘛回去?师父,你以后能不能吸些好烟,你看你这烟味儿,太呛人了!”我捂着鼻子躲开师父一些。我这毛病我自己心里知道,一会儿就好了,不碍事……   “喂!道人师傅您这是哪儿去?”我和师父正走着,身后突然有人喊我俩。   我回头一看,巧了,还是老熟人,正是上次和来福叔一起去寺庙里请人的那个男人。   “哦,我想去村里其他人家转转。这不,正好遇到你,那我们就先去你家看看,你看行吗?”   师父看到是熟人,表情也是一松。   “行啊,我正好要找师父呢!哎!我家那孩子虽然看着魂儿是回来了,可是,每天还是有些犯癔症,总是没有原先机灵。我还说过完年再去找您给看看。没想到,来福先请您过来了。”偏瘦的男人笑着说。同时往前几步,给我们带路。   “我记得你好像是叫……”   师父若有所思地说。   其实,我知道,师父但凡这么说,那就是一定不记得这位大叔叫什么名字了……   “我叫狗栓。您叫我狗栓就行。”男人说着憨厚的挠了挠头。   大家不用笑。其实,在以前老人们起名字讲究越埋汰越好养活。所以,那个年代,农村里,大多都是这样接地气的名字。   “哦,对了!狗栓,是叫狗栓来着!”师父随即做恍然大悟之状,同时冲着我使眼色,让我跟上。   狗栓家里离来福叔家里并不远,所以十几分钟之后,我们就到了狗栓家门口。   “招娣,你快出来看看谁来了!”狗栓叔刚到门口就冲着屋里大喊了一声。   上次说过,狗栓叔家里那比来福叔家里条件要好太多了。只是那几间青砖大瓦房就能让人羡慕的流哈喇子……   “哎呦!我当是谁呢!是咱们娃的救命恩人来了!来师傅,快屋里坐!”狗栓媳妇一看是我们,急忙热情的往家里招呼。   “快去做几碗热腾腾的汤面过来,再卧几个荷包蛋!”狗栓自然知道来福叔家里出了事儿,所以,他猜也能猜到,我和师父现在一定还饿着肚子……   要么说“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都是读书人……”   虽然狗栓叔和来福叔在这社会上看,应该算是社会的底层了,可是,在待人接物上,他们却是难得的淳朴豪爽!   “谢谢栓子叔。我还真饿了!”我这人一向不抗饿。所以,听到狗栓叔说不仅有热汤面,还有荷包蛋,顿时开口和狗栓叔套近乎。   “客气啥?都是自己人。”   狗栓叔将我们让进了屋里,而此时,他两岁多的儿子正坐在地上玩儿土。   “宝蛋儿!你快看看谁来了?”狗栓叔过去喊儿子,可是那孩子却好像可以听到狗栓叔喊他一样。依旧将手里的土撒的哪儿也是。   “你看 ,就是这样,以前我们一喊他,他就会有回应。现在可好,自从上次的事儿以后就开始变得不爱搭理我们……”   “哎,狗栓叔,你家那只大黑狗呢?”我记得之前来他家里时,院子里是有一只大黑狗的,可是这次来,却没见着。   “那狗也不知咋了,前几天好好地就给死了,口吐黑血,眼睛翻白了,给我都吓毁了……”   “死了?黑狗辟邪挡灾,怎么就死了?”我有些可惜地说道。   “说来也怪,它死那天晚上,宝蛋儿哭了一宿,我好像感觉院儿里有东西似的,可是,就是没敢出来。”看得出来,狗栓叔现在回忆起来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哦。”师父很反常的只是哼了一声,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院子里曾经栓狗的地方,那棵枯树上还留着当时大黑狗挣扎时留下的一圈一圈的划痕……   “它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师父叹了口气,又补充说道。   “来!师傅,热乎的炝锅面,我还给你们各卧了两个鸡蛋,快趁热吃吧!”说着话的功夫,狗栓叔的媳妇已经将饭做好,端了进来。   不得不说,这农村里的媳妇真是一个比一个能干……   只是,我的师娘好像有些例外……一般打了野鸡都是我自己做。师娘只做过一次,那次整锅鸡都被喂了大黄,好在大黄吃了两天,总算给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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