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奕盯着自己，范主任不自觉的摸了一下后脖颈。 陈院长走过来让他坐下，跟林奕他们说说石磊的情况。 范主任只好坐下来。 “石磊……他以前好像……确实追求过小姜，不过后来好像两人就没什么了。” 范主任回答了林奕的问题。 “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请假吗？” “哦，说是生病了。这个……毕竟小姜……” 范主任说完，看了一眼陈院长，眼里满是不解。 陈院长读懂了他的眼神： “哦，警察同志说姜护士的案子出现新情况，所以他们来了解一下。” “新……新情况？”范主任的表情突然有点惊慌。“什么新情况？” “这……”陈院长不知道能不能说，看向林奕。 林奕没理会陈院长，继续问范主任： “我听说，姜蕊没有明确拒绝过石磊，你确定他们俩后来没关系了吗？” “这个……他们年轻人的事，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石磊是个怎么样的人？这你应该比较了解吧。” “石磊他……工作很认真，挺不错的一个年轻人，性格也比较沉稳，平时话不多。其实当初，我们都挺看好她们俩的，但半年前，石磊的母亲突然病发去世了，这事对他打击挺大的，后来，他俩好像也就疏远了。不过……这不是……小姜是跟高医生……” 范主任没有明说，但他的意思很明显，姜蕊后来跟高小伟有染，所以跟石磊疏远了。 那有没有可能石磊因为爱而不得，所以起了杀心呢？ 从他请假也去参加婚礼这个举动看，确实很可疑。 他跟新郎新娘关系都一般，那他只可能是冲着姜蕊去的。 但还是那个问题，他又怎么弄到氰化钾？又怎么下毒？ 石磊确实有动机，但其他条件似乎又不满足。 还有就是，范主任为什么表现的这么紧张？ “范主任，您跟姜蕊熟吗？”林奕突然问。 范主任显然是没料到林奕会这么问，一下愣住了。 这时陈院长给他解围： “这个……都是一个医院的同事，平时工作中肯定会有接触，要说熟不熟，老范是药剂科的，平时应该跟护士长接触的更多一些。” 范主任赶紧点头：“对对对，其实说起来，我跟护理科直接接触的机会也不多，工作上的问题，都是下面反馈到我这里的。大部分的接触也都是开会的时候。” 范主任的意思，他不仅跟姜蕊不熟，跟其他的护士也不是很熟。 但林奕却听出了一丝欲盖弥彰的味道。 不熟就不熟，他却解释这么多。 这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他在心虚什么呢？ “你跟姜蕊私下也没有接触？”林奕还是不打算放过范主任。 “当……当然没有，我……跟她，我跟她……呵呵……八杆子打不着啊……” 范主任干笑了两声，却笑的很勉强。 陈院长这时也听出林奕话里的意思。 他也笑了： “林队长，你可能不了解，老范啊，是我们医院出了名的好老公，他不会做这种事的。老范是吧？” 陈院长说完，还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范主任。 范主任点点头：“是是……” 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更尴尬了。 既然陈院长都这么说了，林奕也不便再追问下去。 他打算先去找石磊一趟。 “那行，那我们现在先去趟石磊家，麻烦您了陈院长。” 林奕说完起身准备走人。 看到林奕他们终于要走了，范主任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陈院长也很热情的站起身要送林奕他们：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辛苦了，我也希望能早点破案。我送送你们。” 说完他回头跟范主任打了个招呼： “老范，你先坐会，我送送两位同志，有事等我回来说。” “哎，哎，好。” 范主任答应着，但林奕看到，他好像又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陈院长把林奕和钱明送到门外，却突然小声问道： “林队长，你们不会是怀疑老范跟这案子有关吧？” 林奕笑笑： “就是做个例行询问。” 陈院长一副“你多虑了”的表情： “老范不可能，刚才在他面前，我说话比较委婉，其实吧，他是我们医院出了名的‘妻管严’，他那个老婆，你们是不知道，就整一个母老虎，说他跟姜护士私下接触，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啊。” “哦？”林奕没想到，范主任还有这个情况。 “不夸张啊，以前医院来了一个小姑娘，在他科室工作，因为是他老同学的女儿，他就特别关照了一下。 有一回他请人家小姑娘吃了顿饭，不知道这事怎么就被他老婆知道了，跑到医院里大闹了一场，非说他跟那小姑娘有关系。搞得老范很没面子，小姑娘也因为这个原因调到别的医院去了。 发生这事以后，老范也不敢再跟医院里女同事多说一句话，当然，女同事也都很识趣的避开他。” 林奕听完，转头看了一眼钱明。 果然，钱明听的津津有味，对于八卦，他从来都不会错过。 “这事什么时候发生的？”林奕问。 “有两三年了。” 林奕想起高小伟说姜蕊来医院才不过两年，那么姜蕊来的时候，范主任应该已经吸取教训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提供这么重要的信息。” “应该的，别人我不敢说，老范我太了解他了，毕竟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了。” 林奕再次跟陈院长告别后，跟钱明一块离开了医院，赶去石磊家里。 陈院长返回办公室，范主任马上问道： “老陈，警察又来调查什么？姜蕊不是说是高小伟杀的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听说姜护士好像真正的死因是中毒。” 范主任的脸色明显一变，不过陈院长没有察觉： “对了老范，你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