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奇，本来想等婚礼结束问她的，没想到……”　　 石磊也没有得到答案。　　 “我看你答应的很爽快啊。”　　 林奕看到石磊第二句就回复了“好吧”。　　 “嗨，我自作多情了呗。半年前，我妈的病突然严重了，当时我要照顾她，姜蕊有一次约我，我没去。然后她就不高兴了，从那以后，她就不怎么理我了。这次她突然给我发信息，我以为是高医生的婚礼让她改变了想法，回心转意了呢。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确实，根据高小伟交代的，姜蕊在婚礼上威胁他离婚，那她的目标应该还是高小伟，石磊应该没戏。　　 “那说说你去了婚礼以后看到的吧，姜蕊跟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她一直在忙，没机会说上话。”　　 看来，石磊这里也问不到什么。　　 他去参加婚礼，也是姜蕊叫他去的，至于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半年里，你跟姜蕊一直没有私下联系过？”　　 “是啊，那次她很生气，让我不要再找她了，当时我们在医院吵了一架，同事也都看到了。”　　 “所以你也就不找她了？”　　 “后来我妈去世了，我心情也很差，也就没再跟她联系。”　　 “但你好像对她……”　　 “我确实心里还有她。”　　 “所以你昨晚一夜没睡？”　　 石磊点点头。　　 看来，姜蕊的死让他也很伤心。　　 “你不恨她吗？”　　 石磊摇摇头：“昨天知道的时候，心里确实有点生气，但恨不起来。实话告诉你们吧，就算她真的跟高医生曾经有过什么，她如果愿意回来，我还是会接受的。”　　 没想到石磊对姜蕊用情那么深。　　 既然他这么喜欢姜蕊，他杀姜蕊的可能性也不大。　　 不过，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还需要再调查。　　 “方便问一下，您母亲得的什么病吗？”　　 石磊转头看了看母亲的遗像：“阿尔茨海默症。”　　 “那她怎么突然……”　　 林奕的意思，老年痴呆也不会导致突然死亡。　　 “她……哎，都怪我，一时疏忽……”　　 石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　　 林奕猜想可能是因为他一时疏忽自己母亲出了意外。　　 “平时就你一个人照顾她？”　　 “是啊，我爸走的早，就跟我妈两个人，她省吃俭用供我读书。其实你们也看到了，我家里这些，也不怕你们笑话，这些都是我妈从外面捡回来的。后来我有了工作，也能挣钱了，但我妈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我也随她去了，只要她开心就好，谁知道，她突然就得了这个病……”　　 这石磊的命运也真是坎坷。　　 “那就没请个护理工什么的？”　　 “请过，但被我妈赶走了，她说浪费钱，说她不需要。我知道，她是想让我把钱省下来买房子。当时我妈病情不是很严重，所以我也就没有再坚持。”　　 林奕理解石磊母亲的做法。　　 当妈的，就希望看着孩子事业顺利，然后早点成家。　　 就现在这个小破房子，根本不可能娶得到老婆。　　 大多数的母亲都是为子女着想的。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在医院具体负责什么工作？”　　 林奕还是想确认一下，石磊有没有可能接触到氰化钾。　　 结果石磊的表情突然有些警惕：　　 “这个……林警官，你们今天来问我姜蕊的事，难道，这案子……还有什么问题？”　　 石磊还不知道姜蕊是死于中毒，这时突然反应过来，警方来调查，恐怕案情有变。　　 但他不明白林奕为什么要问他的工作内容。　　 “哦，每个案子我们都需要做一个全面的调查，跟死者有关的人，我们都会例行进行询问。”　　 林奕不想透露太多信息给他。　　 听林奕这么说，石磊松了口气：　　 “哦，我在医院……主要是负责药品的调配和检验。有时候也会参与一些药物的研发……”　　 “药物研发？”　　 “哦，说是研发，其实严格来说也算不上。因为有些药物直接在临床使用，可能发挥不出最佳的药效，我们就会根据实际的病案特性，对药物的成分进行重新调配。”　　 “哦。”　　 林奕若有所悟。　　 接下来的问题，他也不需要问了。　　 同样的问题他已经问过高小伟和陈院长，他们都说对氰化钾的监管极其严苛，石磊的回答应该也是一样的。　　 但有一点林奕可以肯定，石磊有机会接触到氰化钾。　　 毕竟这种药物如果要用在临床上，肯定是需要药剂师进行调配的。　　 但既然监管严格，他想私自获取，可能性不大。　　 “那行，感谢你的配合，你好好休息吧，我看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姜蕊的事……你也不要太过于伤心了。”　　 可能是石磊的身世太过于悲惨，林奕对他还是满含同情。　　 见林奕他们准备告辞，石磊先站了起来。　　 “我也没想到高医生会这么做，姜蕊真的太傻了。”　　 石磊为姜蕊感到可惜。　　 林奕拍了拍他的肩膀，往门口走去。　　 石磊也跟在他们后面，准备送他们出门。　　 突然他电话响了。　　 他转身回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却没接，直接摁掉了。　　 他的这个动作林奕尽收眼底。　　 石磊又走到门口：　　 “那两位警官，我就不送你们了，我赶紧补个觉。”　　 走出石磊家，钱明问林奕：　　 “头，你觉得石磊跟这案子有关吗？”　　 “回去查查姜蕊的手机。对了，你下午去查一下，刚才是谁给石磊打电话。”　　 “刚才？”钱明觉得奇怪，不知道林奕发现了什么。“所以你觉得他有问题？”　　 “查了就知道了。”　　 ”那咱们能先去看看欣欣吗？”　　 这货居然还是没有忘记这事。　　 林奕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下午一点了。　　 “你不饿吗？”　　 林奕一说，钱明摸了摸肚子：“确实有点饿了。正好，我给欣欣打个电话，看看她吃了没有，要是没吃，叫她一起。吃完饭我们再去查也不迟。”　　 林奕刚想阻止，钱明的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林奕转念一想，让他给赵欣打个电话也好，一方面他也可以安心，要是赵欣没什么大碍，自己也放心。　　 也就没再阻止。　　 电话貌似很快就接通了，钱明叽叽咕咕的跟赵欣说着，问她感觉如何了，吃过药没什么的，巴拉巴拉。　　 最后问赵欣吃饭了没。　　 也不知道赵欣回了什么，钱明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惊呼一声：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