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川和李华说的各自的理由，林奕觉得都有合理之处。　　 凶手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一时之间他也无法判断。　　 他思索了一下之后，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李华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如果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没有理由在边上旁观。不过陆队说的也有道理，凶手既然脱了鞋行凶，应该是不想留下足印，没有理由再留下两个鞋印。所以我觉得，先要确定穿袜的足印和穿鞋的足印是不是属于同一人。”　　 “林队，你这说了不跟没说一样？”钱明觉得林奕说了句废话。　　 不过陆川却反应过来了：“你是说，凶手留下鞋印是另有玄机？”　　 果然高手还是得跟高手对话才有效率，林奕对着陆川会心一笑。　　 钱明还是没听明白，一脸懵逼。　　 “你俩说的，我怎么听不明白？陆队，你听明白了？”　　 林奕拍了拍钱明：“你不明白没关系，干活的时候别偷懒就行。”　　 其他几个也没作声，都在心里细细琢磨林奕和陆川这两句话什么意思。　　 钱明不想承认自己愚笨：“但华子说了，穿袜的血足印被破坏了，都没有血足印了，还怎么确定两种足印是不是属于同一人？”　　 “这个也不用你操心，这是李华的工作。”　　 林奕对李华有信心，即使穿袜足印遭到了破坏，他应该也能找出线索来。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李华的专攻正是足迹学。　　 钱明有些丧气，他觉得自己在这几个人当中是最没用的。　　 林奕看出了他情绪的变化，又拍拍他，安慰到：“当然，你也有你的工作，有些事只能你来，别人还真干不了。”　　 听到林奕这句话，钱明眼睛瞬间亮了：“那我要做什么？”　　 林奕没有先回答他，而是问陆川：“现场有财物丢失吗？”　　 “没有，我问了店员小吴，她们平时收款主要是第三方支付，钱是直接打到陈文茹的账户里，在现场我们找到了她的手机，技术科小刘解锁了密码之后，我们发现，她账户里的钱一分未少，当然，这个可能是凶手无法打开手机造成的。但她们店里也收现金，小吴检查了收银机里的钱款，也是一分未少。”　　 “那这么看来，凶手应该不是为财。”　　 “嗯，我也排除了这个作案动机，剩下的就是为色，或者仇杀。”　　 “那死者有遭受性侵吗？”　　 “死者身上衣物完整，不过有没有被性侵，还要等法医的报告。”　　 “那暂时还不好确定是不是性动机。还有就是情杀或者仇杀的可能了。”　　 “对，所以要先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　　 林奕转头对钱明说：“明，你的活来了。”　　 钱明还没反应过来：“啥？”　　 “陆队说了，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　　 “啊，又是跑腿的活啊。”钱明原本满怀期待，他以为自己身上有自己没发现了闪光点，闹了半天，原来又是让自己跑腿。　　 “这怎么是跑腿的活呢？这可不是光跑跑腿那么简单，调查死者社会关系可是破案过程中很重要的一环，甚至是起决定性作用的。”林奕必须得把钱明抬上去。　　 但钱明依旧提不起劲。　　 “拉倒吧，这活谁都能干，哪里就非得我来了？”　　 “你看，你妄自菲薄了吧，这活是谁都能干，但你干就不一样。”　　 钱明总算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我干怎么就不一样了？”　　 “你看，你都不知道你的优点在哪里！你知道你最擅长什么吗？”林奕问他。　　 钱明确实不知道。　　 “我最擅长什么呀？”　　 “跟人打交道啊！你可别小看了你自己，我还没你那本事呢。你看，人跟人都不一样吧，你去询问人家，你怎么问，人家怎么答，都是有技巧有门道的，可能不同的提问方式，得到的答案就不同。答案不同，对我们破案的帮助也不同。要我说啊，你在这方面，绝对是有天赋的。”　　 林奕一顿彩虹屁，钱明不禁飘了起来。　　 “我真那么厉害啊？”　　 “可不是嘛！”　　 为了哄钱明干活，林奕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话说回来，林奕说的也确实不假，钱明其他方面可能逊色一些，干活也不积极。　　 但谈到跟人打交道，队里恐怕没人比他更擅长的了。　　 有一回走访一个大娘，他一顿聊，把大娘感动的差点当场认他做干儿子。最后掏心窝的把什么都说了。　　 靠着大娘给的信息很快就破案了。　　 林奕的夸奖让钱明的自信瞬间回归。　　 “你说的，也有那么点道理，那行，我去调查。”　　 钱明被轻松搞定。　　 “那钱明你就先负责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李华继续找足迹的线索，那个监控，你们说新来的赵欣比较合适是吗？那明天她来了让她到我办公室，我跟她说。其他的，等验尸报告出来再开会讨论。杜齐，你明天跑一趟电信公司，调一下陈文茹的手机通讯记录。”陆川又把工作做了细分。　　 杜奇轻轻“嗯”了一声，惜字如金。　　 陆川又问林奕：“你手上还有什么案子？”　　 “‘雨夜色魔’案还有些收尾工作，其中有一件事我们还要再查一下。之前那个高楼坠亡案，还在调查中。”　　 “那个坠楼案不是说是意外死亡吗？”陆川知道这个案子，本来法医的尸检报告已经确认了死者是自己坠楼的。但似乎案情出现了新的问题。　　 “对，之前确实定为意外，现场的证据也都可以证明这一点，不过，死者的奶奶一直说小女孩不可能自己坠楼，所以我们还需要找新的证据。”　　 “那你说的那个‘模仿作案’呢，查的怎么样了？”　　 “我下午又去了趟医院，找受害者聊了一下，本来今晚想去找找线索，不过不急，那女孩现在还在医院，而且线索有限，所以，先办这一个吧。”　　 听到林奕说问题不大，陆川放心了。　　 “那行，暂时先这样。那我们就散会吧。”　　 听到说散会，钱明伸了个懒腰。随后问了一句：“陆队，林队，那今天是不是可以先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陆川笑笑：“回吧。”　　 钱明立马站起身往外冲，跟打了鸡血一样，之前的懒洋洋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说他唯一积极性最高的，就是下班。　　 大斌听说回家，也挺开心。　　 杜齐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的走出会议室。　　 林奕却叫住陆川：“陆队，去你办公室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