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姜蕊。我们是同事。我是医生，她是护士，叶芷也是护士。”　　 “所以她跟你妻子也是同事？”　　 “是的，她们还是闺蜜。”　　 “渣男！”钱明忍不住暗骂一句。　　 “您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渣男！”高小伟又猛吸一口烟：“哎，我真是一时糊涂啊，我心里其实很爱叶芷。”　　 “那你还做出这种事？”钱明虽然嘴臭，但他三观还是很正的。　　 他觉得，男人偷情已经很过分了，还在自己的婚礼上跟小三厮混，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很爱自己的妻子，完了还说自己是一时糊涂。　　 “我……我其实……哎，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出了这种事，我有责任。”　　 “你现在是杀人，这已经不是责任的问题了。”　　 “钱明！”看钱明收不住，林奕只能提醒他。　　 “你继续说。”林奕对高小伟说道。　　 高小伟看看钱明，表情有些忌惮。　　 “说说说。”钱明确实挺嫌弃他。　　 高小伟一根烟已经抽完，他又拿出一根，点燃。　　 “其实我并不喜欢姜蕊……”　　 “你……”钱明刚要吐槽，看到林奕瞪着他，赶紧闭嘴。　　 高小伟看看林奕，一再被钱明打断，他有些不敢说话了。　　 “钱明，你要不还是出去吧，把大斌叫过来。”　　 “行行行，我不说了。”　　 林奕还是看着他，他不信钱明能忍得住。　　 “肯定不说了，我保证。”　　 虽然林奕对于高小伟做的事情，他也觉得很荒唐，但工作中夹带个人情绪是很不专业的，难怪卓宁说钱明就不适合当刑警。　　 以前林奕觉得钱明是因为刚参加工作，太年轻。　　 不过现在发现了，钱明就是性格使然。　　 他老这么打断，讯问工作很难开展。　　 “真的真的，不说。”钱明给自己的嘴拉上拉链。　　 林奕这才转头问高小伟：“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跟她？”　　 高小伟这回把抽了一半的烟狠狠摁进桌上的烟灰缸，随后双手捂着脸，显得很痛苦。　　 他应该是感到了深深的悔恨。　　 看高小伟这幅模样，钱明可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这……”　　 “其实，这件事发生在半年前……”高小伟突然又悠悠吐出一句话。　　 钱明果然不敢再插嘴，等着高小伟继续说。　　 “我，叶芷，姜蕊，我们都是一个医院的同事。我在这家医院工作了5年了，她们俩是2年前一起来的医院。其实叶芷刚来没多久，我就注意到她了，她是她们那批来的小姑娘里最漂亮的，医院的男同事都挺喜欢她的。我当时追她的时候，还有其他几个也在追她，不过后来，她接受了我。　　 我是今年刚升的主任医师，所以我们决定今年结婚。　　 当然，姜蕊是跟叶芷同时认识我的，她等于是我跟叶芷爱情的见证人。　　 其实我看得出来，她一直挺喜欢我的，但我……我只喜欢叶芷。　　 她以前就暗示过我好几回，我都拒绝了。就是半年前……”　　 说到这里，高小伟又摸出了第三根烟。　　 但他把打火机拿在手里，却没有点烟，眼神飘忽，似乎在回忆半年前的事。　　 “那天我值班，姜蕊那天正好也值班。叶芷那天休息在家。我跟叶芷电话视频完，因为没什么病人，我就回了值班室准备睡觉。刚躺下没一会，就有人来敲门，我以为是有病人来了，打开门一看，是姜蕊。　　 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无聊，找我聊天。　　 我说我想休息一会，但她自己就走进了屋子，在我床上坐了下来。　　 一开始我们就是闲聊，后来话题就说道我跟叶芷结婚的事情上了。　　 姜蕊她……她当时看起来有点难过。　　 她问我能不能不跟叶芷结婚？　　 我说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为什么不结婚。　　 然后姜蕊她……她突然就抱住我，说她心里一直爱着我，不希望看到我这么早结婚，哪怕不能跟她在一起。”　　 高小伟停下来，终于又点燃了烟，深吸一口。　　 这回钱明确实没再打断他。　　 “当时我推开她了。但她又一次抱住我，她说她什么都不要，就是喜欢我，然后她就……她就……就主动亲了我。”　　 说完这句，高小伟闭上眼睛。　　 或许对他来说，这一晚，就是改变他命运的开始。　　 “之后呢？”林奕问。　　 高小伟睁开眼睛，调整了一下情绪。　　 “其实我当时心里知道，我不该那么做，但是她一直说她什么都不要，也不会告诉叶芷，因为她也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　　 她说只是因为她太喜欢我了。我后来又推了她几次，没推开。她反而开始脱我衣服，后来……后来……我是一个男人嘛，你们知道的，我……我……，其实就是她勾引我的，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背叛叶芷。”　　 “那一晚你们发生了关系？”　　 高小伟痛苦的点点头。　　 “那之后呢，你们还是保持着这种关系？”　　 “其实第二天我就很后悔，我跟她说我们不能这样，被叶芷知道她会疯的，但她安慰我，说我不说她不说，没人会知道。可是……可是……她后来却威胁我。”　　 “怎么威胁你？”　　 “那晚她拍了视频，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拍的，后来她约我，我拒绝了，结果她就把视频给我看，说我不答应她，就把视频发给叶芷。”　　 “所以后来你们交往，你都是被迫的，包括今天这一次？”　　 “算……算是吧……我心里感觉非常内疚，非常对不起叶芷，不过……不过我也承认，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感觉挺好的，她……她那件事……很会。”　　 这回是林奕看了一眼钱明，他也有些无语。　　 钱明紧闭着嘴，但林奕看得出来，他心里已经把高小伟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你们今天为什么会起冲突？”　　 “今天中场休息的时候，叶芷去换衣服了，我就在边上休息，她突然给我发消息说在506等我，我说今天我结婚，让她放过我，结果她又来了，说我不来，她就发视频给叶芷，我好不容易娶到叶芷，更不能让这种事在婚礼上发生，我今天其实真不想来。”　　 “但你还是来了，最后还杀了她。”　　 “我没办法啊。”　　 “既然你来了，怎么会起冲突？”　　 “我到了房间之后，她就又勾引我，我让她别这样，她说叶芷换衣服没那么快的，说她看到我今天结婚心里很难过，让我必须安慰她。”　　 “所以你们又发生了关系？”　　 高小伟点点头。　　 “我本来以为，我来了，她就应该会放过我了，我也想过了，今天是最后一次，之后我就会跟叶芷坦白，让她原谅我，然后跟姜蕊断绝往来。”　　 “所以你跟她提了分手，她不同意，你才把她杀了？”　　 “不不，不是。”　　 高小伟脸上突然惊恐起来，应该是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