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种英雄救美的情节。 长歌多才子,赵宫商这种凤凰群里都拔尖的人物,难怪紫裙姑娘会钟情于他。 只不过:“姑娘为何说······命不久矣?” “本教中,女子地位高于男子,姐姐们中许多都憎恨男子,对男子生情本为禁忌。我身为教主亲传弟子,不会有人容忍我的背叛。师父得知后,派了监察使来捉我。我还是逃了出来。” 能从红衣教的监察下逃出来,这位紫裙姑娘也是位人才:“哦?姑娘来找赵先生,是想要?” “我躲到何处,都不免会被教中高手找到,在这之前,我想再见他一面······” “我明白了。” 临死前想见一面,这请求并不为过。杨歌点了点头,想同钟铃商量商量,看是否能够通融。 钟铃叹息:“矮,抱竹姑娘偏偏喜欢上了赵师兄。” “师叔此言何意?” “赵师兄弦歌无双,在门中便赢得许多弟子仰慕,但不知何故,自上次赵师兄从苗疆回来之后便闭门不见外客许久······也罢,既是这样我便擅自做主,请赵师兄出来见上一面吧。” 钟铃话音未落,一根羽箭便擦着她的耳际飞过,紫裙姑娘应声倒地。 “是谁?” “什么人敢在长歌门内行刺!” 钟铃和杨歌同时绷紧身躯。 紫裙姑娘突然传来呻吟声,钟铃看了眼杨歌,立即蹲下身仔细查看抱竹的伤势:“抱竹姑娘!你怎么样?伤到了哪里?让我看看!” 这时,杨歌察觉到湖边大石头后面有人,虽然穿着长歌门弟子的服装,神情却古怪的很,未免还有其他人出手,故而不敢轻易上前。 “没有伤到心脉,真是万幸,只偏了那么一点儿,不过······昭贤日在即,门中为防生乱早已增派弟子严守各处,竟还有人敢在长歌门动手?” “书院四周都是水路,想来刺客定还藏在附近。” 钟铃点了点头,正色道:“可不能让他们跑进深处,扰了门主和诸位先生们的清净。杨歌,箭方才是从南边飞来的······我瞧着石头后有个弟子鬼鬼祟祟,你且去试探他一番,若是有异,便将他拿了!稍后带去请门主处置。” “好,师叔放心。” 早有此意的杨歌大步向前,接近那块大石。 石头后的长歌门弟子见躲闪不及,只好主动现身:“你有何事?” “窦朔先生刚刚托人来寻你,你快去吧,莫耽搁了!” “哦!我马上就过去,多谢!”那人眼神闪躲,见此大好机会,便要离开。 杨歌反手拔出背上古琴底部所藏利剑,冷哼一声:“我长歌门根本没有窦朔这个人,你果然有问题!” “哼!竟然插手我红衣教的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正要动手,杨歌早有准备,这几日又精进了武力,真动起手来,不过三招就压制了敌人。 胜负刚定,北面屋顶突然轻身飞下两位红衣女子,为首的一招袖箭,轻轻松松的就为那个冒充长歌门弟子的红衣教徒解了围,亏得钟铃替杨歌挡了一招,不然那袖箭很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什么人?闯入长歌门伤人!” 钟铃警惕的望着那两个越来越近的红衣女子,身躯紧绷。 “圣教追拿叛教教众,旁人勿要多事!”为首的红衣女子挥了挥衣袖,看样子武力值应该在钟铃之上,所以钟铃很是紧张,幸亏她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望向了一旁的紫裙姑娘:“抱竹,叛教,按教规当如何处置呢?你可是教主最喜爱的弟子之一。” “咳······沙利亚······大人······” 抱竹受伤不轻,声音十分虚弱。 沙利亚眯了眯眼,阴沉着脸示意身边的红衣女子回答:“麦凌,你说呢?” “回沙利亚大人,背叛教主、与外教之人勾结,当受鞭刑,巡教示众,监禁、充奴。” 杨歌倒吸了一口气,这个红衣教,听着就很危险,难怪此前来长歌门的路上,不少江湖中人提及时,神色都有些怪异。 “教主亲传,擅自妄为,自有教主定夺。”沙利亚明显是在借机敲打身边的女子。 钟铃懒得揣摩她们之间的事,厉声道:“闯我长歌抓人么?若有胆量,便等上片刻,我门中师兄来了便有分说!” “沙利亚当面,也敢这般大言!” 麦凌倒是条十分忠心的走狗,本能的出手想要教训钟铃。 杨歌反手将背上古琴取下抱在怀中,手指覆在弦上,随时准备杀敌,哪知那为首的姑娘瞥了眼她,神情恍惚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随即又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句“怎么可能是个姑娘”便伸手挡下了麦凌,另一只手轻松将抱竹拽了过去。 “速速离开吧,若是撞见幻魔心、遗音琴那几个,我们便有大麻烦,莫说李太白也未离开千岛湖!” 话落,沙利亚等人扬长而去。 待她走后,钟铃才长出一口气,只见她额头上已经沁出汗珠:“刚才那人的实力······远在你我之上,若是门中几位高手在,我大可随手一搏,又怎会任由她们带走抱竹姑娘······”。“师叔已经尽力了。”杨歌劝慰。 沙利亚之前嘀咕的那句话,以她的耳力,并不容易忽视,所以她很疑惑。 脑海里莫名浮现那个在稻香村醒来之前做的梦,梦里有个同她身段差不多的男子,捏碎的朱果,引得追赶的天策弟子枪出如龙。 若不是当时被那长枪吓到,她应该能看清那男子的面容的。 莫非,沙利亚认识那男子? “唉,早知会如此,方才就请赵师兄出来,抱竹姑娘这一被带回去,也不知是死是生。我却对不住赵师兄······” “这是?” 这时,杨歌发现了原本紫衣姑娘所站的草丛里有个包裹,赶紧捡了起来。 “看样子是抱竹姑娘留下的,还是请赵师兄处理为好。就劳你代我往赏翠坪走一趟,把包裹拿给赵宫商师兄,再将抱竹姑娘的事说与他听吧。” “好,师叔放心。” 此间所发生的事情,钟铃必定要向门中长辈禀明,知道她诸事繁忙,杨歌便拿着包裹去找码头的船夫张天,差他摆渡送自己一程。 长歌门借千岛湖地势而建,从书院码头去往赏翠坪需要搭乘小舟,还好张家几位兄弟个个儿都是划水的好手,所以杨歌并不担心水面波起的时候,会掉落水中。 杨歌抵达赏翠坪的时候,赵宫商正与众多弟子一同进行曲水流觞的游戏。见到她,立即收住了手中的琴音。 走到近前,杨歌恭敬的递上包裹:“见过赵师叔,钟玲师叔命我前来交还此物。” “这是何物?”赵宫商打开包裹,看到放在一叠信件最上面的刻有抱竹名字的腰牌时,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这是······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杨歌赶紧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赵宫商面露哀婉之色。 “抱竹······想不到,九年前一别,如今却······我本无害人之心,可她却因我遭此大难。不知她被带到哪里去了,红衣教出入我长歌门中抓人,却不能就此走了,抱竹之事,我自会与红衣教有个了断。”似乎抱竹之事又勾起了他其他的记忆。 “抱竹之心,我甚明了。只是世间再杰出的人物,也不免常在珍视之事上留有遗憾。红衣教······” 赵宫商始终敛着眉,心情十分沉重,似乎进入了忘我状态,完全听不到旁人言语。 十指波动,弦动曲成! 春裁绿柳照湖波,碧波生冷涌却急。我向青波数清歌,歌声未尽魂已移。伊为莲来我为枝,风摇柳枝拨莲漪。莲柳相逢本无过,却使玉陨香折消。泪染花宫锁北山,山间有枫叶正红。山环水转路难寻,车辇列列尘飞弄。乘舟作筏渡微山,有情纵跨山水隔。 终是难免人间恨,一曲竹枝正葱茏。 “哎······” 琴音哀婉,杨歌叹息一声。 这时,韩非池突然出现在众人身后。 赵宫商与韩非池二人素来不和,赵宫商献唱之时,韩非池常要赶来指摘曲调缺陷,杨歌很好奇,他这会只是恰好路过,还是特别来找赵宫商的麻烦。 “真是愧对长歌第一才子的称号,你方才那一曲,第三句的延音稍长,第四节曲谷音量稍高,结尾处转折未至圆融。” 哦,看样子是来找麻烦的! 韩非池一开口,杨歌就确定了他的来意,立马眼观鼻鼻观心的当起了呆子,心里疯狂默念“瞧不见我”。 “你!哼,我今日不想与你争论。” 赵商宫不愿争论,却不代表其他人也这样。 这不,就有位素来仰慕赵宫商的姑娘气鼓鼓的挡在了他前头。 “韩非池!你整日里找赵师兄的麻烦,实在无聊?” 见她出面,另一位模样更加俊俏的姑娘立即凑近赵宫商道:“他是自己不精弦歌,所以来找师兄的麻烦。师兄,你不要理他。” “呵!风流才子,古脉弦歌,竟要靠师妹帮忙了么?”韩非池呵呵冷笑,随后对那两位姑娘投去了怜惜的目光:“可惜他心中惦念的却是个苗疆女子,不是本门中人。” “韩非池,你该住口了!” 气急败坏的赵宫商上前就是一拳,大战一触即发! 喜欢大侠,同归否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