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面……像是传教一样,神神秘秘的,我记得……当时现场就有这样一个图腾模样的布巾,像旗子一样挂着,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此话一出,欧延与萧痕都是明显一震。 “那你之后可曾还遇见过这图腾?”萧痕赶忙追问。 “没有了,后来我与兄弟被安排了……绑架的事,就与上面断了联系。” 刀疤男说到此,许是被剁手的恐惧未消,忌惮地看了欧延一眼。 “带他回去。” 欧延不动声色,抬步向外走。 “庄主,此事……是否要告知毕公子?” 待出得地牢,萧痕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我会找机会告诉他,在这之前,你先命人将那图腾描绘下来,暗中四处打探消息。” 这背后埋藏的阴谋关系重大,还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新发现,也越发让一切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萧痕不敢马虎,抱拳应下,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 凌云阁。 一整个早上,景年几乎是睡过去的。 清晨本便起的晚,后来瑶雪过来后的一番检查,又将她吓得元气大伤,阴影极深。待将人送走后,便整个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躺在床上,心有余悸之下,一上午就再未挪过窝。 这么一躺,没多久便睡着了,因为本就疲乏,病又初愈,一时间都没人敢上前打扰。 …… 待再醒时,是被欧延唤醒的。 景年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的人,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睡懵了?” 欧延眼里带着笑意,摸了摸她红扑扑的脸。 “什么时辰了?” 景年这才撑着起身。 “要用午膳了”,欧延扶住她,将人带进怀里,“身子可还难受?”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想到昨晚和早上的经历,景年又红了脸,泄愤般的掐住他胳膊上的肉。 “好了好了,看来是没事了。” 瑶雪早将景年的情况详细告知欧延了,只是现在看到她,还是忍不住逗弄一番。 景年浑身软绵绵的,但比清晨起时好了许多,只是不知为何,明明一上午都在睡觉,还用了早膳,现在却又觉得饿。 “先喝药。” 阿喜和另一名侍女小心翼翼地服侍景年穿衣,正好此时外面又走进一名端着汤药的侍女,欧延亲自接过,递到景年面前。 景年不置可否,端过来尽数喝完,那药闻着都苦,她却眼睛都不眨一下。 欧延看在眼里,心内越发柔软。 …… 用膳时,欧延大致将昨晚纵火的五人现在的情况对景年说明了一番。 却未提及莲花图腾之事。 “毕公子说,那其中有一人,是中了你的瞳术而昏迷的。” 欧延为景年盛了一碗汤,推到她面前,又用勺子在碗中轻搅着,好让其尽快降温。 景年怔了怔,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些什么。 当时……第一个从身后前来袭击自己的人,确实好像是在自己回身挣扎的过程中……突然倒地的。 “你虽未经过什么专门的训练,但驾驭瞳术的能力,是明显有在进步的。” “那也只是在情急的时候……若是现在让我做什么,还是办不到的……” 景年讷讷道。 “我还听说,你们的瞳术,对心中爱慕之人是没有效果的?” 欧延一手放于桌面,好整以暇,眼中带着调侃之意,淡笑着忽然问道。 景年一呆,心跳立时加速。 欧延显然是要听她回答,只故意一动不动地望着她,不给她丝毫逃避的机会。 “这种事……哪是轻易能尝试的,那么危险……” 景年抿唇,低头拿着筷子在碗里乱戳着,耳根已红了个透。 “我倒是挺想让你试试”,欧延笑,“你若心里笃定,又有什么好怕的?” 景年没忍住抬头,欲言又止,“其实……我能感觉到……” 这话多少有些突兀,欧延没想到她真会回答自己,眉一扬。 景年深吸一口气,“我不是说过……瞳术每次都是在情绪变动很大的时候,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吗。” 欧延若有所思地点头。 景年又飞快收回目光,继续戳碗,“昨天晚上……我冲你发脾气,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说完这句,心跳越发剧烈起来,又快速补充了一句,“不过也不一定……这感觉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的……” “我便当你说了。” 欧延却忽然打断她。 景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紧张地看向他。 说……说什么了? 欧延压低了声音,却笑得沐如春风,“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景年,我爱听什么,你应该最是清楚不过,虽然心知肚明,可也不能总是让我意会不是?” 他目光深深,几乎一看便会沉溺进去,末了又轻轻道:“我且等着。” 景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话中的意思。 忍不住双唇动了动,下意识想说些什么,窘迫与感动之下,却又一阵无言。 他们之间……一直以来被动的人都是她。 甚至连昨日,也是他主动提出的“重头来过”。 明明……这段感情里,他才是受伤害最多的。 她不擅表达,又总是迟钝,懵懂地接纳和承受着他的爱,却没有信心笃定自己所怀有的,与他的就是对等的。 当无意间成为感情中稍有些落后的那一个时,不安也会渐起。 这是一个过程,于她而言,可能会比旁人要耗费更久的时间。 但她又从未像现在这般发自心底地,全身心地愉悦和轻快过,她的所有喜怒哀乐,都已紧紧与有关欧延的一切捆绑在一起。 她会学着去爱,而那个答案也必然一定会越来越清晰…… …… “吃饭。” 欧延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收回目光,又为她夹了好几筷子菜。 景年望着面前冒尖的饭碗,醒过神的同时,又无措地眨了眨眼。 身边所有人都说她这一病,几乎瘦脱了型,因此这几天来,一直是卵足了劲变着花样让她能多吃些。 可她的胃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撑那么大的啊…… 她努力吃着,又道:“阿延,不知陆承远陆大哥,还有疏逸大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