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照片中的人你认识对吧?这衣服,你敢说这不是你,还有礼品店里的东西,我竟然还当宝贝一样的放在床头那么久。 我早该看穿你才是,这里是红灯区,艳华阿姨。你们合唱团去的是市中心,根本没去过这样的街道,是你私自去的对吗。 不然你钱包被抢的时候,怎么不报警?我来之前已经打电话给老年大学当时和你一起出国的阿姨们了,她们根本没人钱包被抢,只有你一个人钱包被抢了,因为只有你一个人离开了队伍,有一天比赛没去,说不舒服留在了房间里。 实际上你就是私自去见了一个人,廖尘宇。啊不,不只你一个,还有那个好心的中途回去照顾你的阿姨,可她后来回国就意外死掉了。我猜,是她看到你溜出去,跟上了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所以你不放心,回来就灭了口吧。” “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清楚。你是廖尘宇的亲生母亲,对吗?廖尘宇杀那些人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因为叶颜,而是因为你。” 刘艳华攥着拳头,被苗佳目光看的,不断躲避,“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的丈夫儿子早都死了,这一点你们知道的。 我办户口的时候也是陈瑶陪我去的,我哪骗过你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儿子。这张照片,照片上是我,我承认,但我只是问个路。” “到现在你还要撒谎吗,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突然发觉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你,刘艳华,你表面上热心肠,实际是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杀人魔,所有人都是你要杀的。 你这中间不断地教唆廖尘宇,不断地给他出主意,以爱的名义操控他,不过是为了满足你各种利益。 我猜,这些人也都是你精心挑选的吧,说不得,钟怀隐等人也是你算计在其中的吧。你操控廖尘宇这个傀儡,你才是背后真正的决策者。 你最后手上滴血不沾,却铲除了所有你想要除掉的人,达到你所要达到的一切目的。 真狠啊,凡是看到过窥探过你和廖尘宇之间秘密的人,你都快而狠的除掉,死的死,疯的疯。” 苗佳流着泪狂笑,绝望的鼓掌,“你真是厉害啊。你说话啊,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为什么不回答,你说话啊。” 说着拿起母亲照片旁的花瓶狠狠朝她扔过去。 刘艳华本能一躲,可到底年岁大了,绊倒在桌角,直接摔倒,而花瓶碎裂,溅起的碎玻璃划破她的耳垂。 疼痛感让低着头的刘艳华,忍不住“嘶”了一声。 苗佳愤怒的要过去动手,可还没走两步,低垂着眼睑的刘艳华却突然笑出了声,随即抬头。 再抬起头的刘艳华,眼神的变化让苗佳瞬间不寒而栗,因为她的目光表情像换了个人。不再是平时柔和的,永远带着关怀和爱意的目光,此时双眸微眯,淡淡的却透出刺骨的冷意,仿佛一瞬间灵魂换成了一只嗜血的豹子,耳垂被划出血,她蹙眉伸手去抚摸。 似乎很痛,然后就将沾了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嘲讽的冷笑,“苗佳,你还让我说什么?你这不都猜到了吗?” 苗佳一晃,瞪着眼几乎没站住,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可那又怎么样呢。” 刘艳华像是终于不耐烦的摘下了面具,站起来坐在凳子上,甚至还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条斯理的喝着,“你能指证我吗?” 不等苗佳说话,“换句话说,你现在手里有什么证据?” “你,你承认了。” “都到这种时候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但你有几点猜错了,要我纠正一下吗?” 刘艳华讽刺一笑,“老年大学合唱团那个老太太不是我动得手,但她确实在美国时跟在我身后,不小心看到我去红灯区见一个人。其实我早说不要选在那种地方,在市中心随便找个咖啡馆就好,可廖尘宇害怕,躲躲藏藏,真不像我儿子。 这些年越发不像了,唯唯诺诺,做事也没以前干脆,非要找那种觉得保险的地方,摄像头少又如何,不还是被人拍到,真是没用的东西。 那个老太太回国后一直问我那天见得什么人,为什么去那边,我说去买东西,她又不信,不过她可没怀疑我是去见儿子,她那个脑子也猜不到,那老太太以为我是去倒卖了违禁品,还想着举报我。整天恍恍惚惚的,才会踩空摔死。这点我得纠正一下,不是我杀的人,我可不承认。 其实细想来,我手上没有命案呢,都是廖尘宇动的手。所以说什么我是凶手,不成立的。苗佳,你是警察,你们警察不是该讲证据吗?你现在没任何证据说我杀人,更没证据说我操纵别人犯罪,真的可笑至极,看来你还是太嫩。 不过我倒想知道,单凭这张照片就怀疑我了,不是吧?再说说,我到好奇的很。” 刘艳华翘着二郎腿,先头那眼神中的惊慌,似乎也只是她的一种伪装而已。 而这样的刘艳华对苗佳来说相当陌生。 苗佳颤抖着,咬破了舌尖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拿出怀里那张陈河的画,此时已经皱巴巴的,“陈河,变成这个样子是你害的吧。” “可以这么说,他妈妈带着他去医院治病,不小心看到了我和廖尘宇,他倒是个聪明的没来问,他要当时就问了,早就成为刨锛案其中一个死者了,也许陈河当时是被吓到了,根本没在意吧。 但这孩子记忆力好,后来,那时候都几几年了,哦,就是我在学校附近盘下来面包店那年,他来买面包认出了我,就顺口问我是不是认识廖尘宇,然后我就送了他一个特殊的面包。” “特殊的面包?” 苗佳想到陈河母亲说,主治医生认为陈河可能吃了一些精神类药物的事。 随即又想到陈立在美国那边找来的资料,说杨志刚之前的皮包公司,在国内外倒卖糖果,可能是一种违禁药品。 一下想通了什么,瞪着眼睛不可思议,“你?你之前有几年去南方做生意,你究竟做的是什么?” 那几年刘艳华做生意到南方去,说是做食品加工,此时想来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刘艳华哈哈大笑,“廖尘宇那小子以为带着叶颜出国就能逃出我的控制,真是翅膀硬了,他是我生的,这辈子都该为我所用。竟然还想有什么自己的人生。他的命都是我给的,小时候求我对他笑一下就能为我杀个人,怎么大一点了,就那么不听话了。 你以为我想做那种药丸吗,我也不过是想拴住这孩子。我和他说他要不管我,我就去自首,到时候我死了,他也好不了,叶颜也别想好过,大家到时候一起完蛋。那孩子从小就听我的。 可就叶颜那个狐狸精,本来廖尘宇一开始很配合的,从叶颜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里提取成分,合成兴奋剂,可正经兴奋剂能赚几个钱,走官方还麻烦,不如就做点别的,南方那边很多人做的,我这个成份来源不容易被人发现,因为都是常见的药物可提取,合成想要的效果,我可有个化学天才儿子呢。 廖尘宇的弱点我知道,我拿捏几下他就帮我做了这生意,但他害怕被叶颜知道,就让阿平出面开公司,那个阿平死心眼,廖尘宇帮他报了他姐姐的仇,他就死心塌地的当狗。 这都不重要,我说了,我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钱,我想要钱有的是办法,我就是为了不和我儿子断了联系,就是要把大家拴在一起,凭什么我的儿子要被那个女人抢走。廖尘宇还瞒着她,这点我最不痛快。 她捏着我的儿子,我手上也有她的朋友,那个宁馨,记得吧。”刘艳华嘲讽一笑。 苗佳心一沉,她记得,那个当年躲在她家的女孩,现在想来一定是刘艳华当时威胁了宁馨。 “你把那个小姑娘怎么了?” “没怎么,这种背后什么人都没有的小姑娘最好拿捏,我就骗她我是叶颜的长辈,我会帮她的。哈哈哈哈。我就是要叶颜难受,她捏着我儿子不放,她的朋友就要受更大的罪。不过。” 说到这刘艳华似乎很不开心,“不过,叶颜是真厉害啊,她和廖尘宇还是把那个宁馨给弄走了。 叶颜也发现我儿子在帮我做生意的事,就哭闹着不让他干了,还让我儿子和我断了联系。 所以我只好自己拿以前的配方研究,给陈河吃的也不过是未成功的药品而已。不过确实没廖尘宇不行,后来生意也就没了,我只能回到你爸身边,本来我也是好意,想给你和你爸更好的生活,我都是为这个家。” 刘艳华眼神锐利,“怎么不领情啊,也是,这世界上不领情的太多了。 最后连我儿子都不领我的情,我明明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可他偏离我远远的,都是因为那个叶颜。 我这辈子最失策的就是让那个叶颜活着,本以为可以用她拴住小宇,可没想到,最后却成了失去的开始。” 说到这里,刘艳华变态的目光突然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