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爷这才露出了一副恍然之色,忙叫屋内的下人扶着李老夫人去门外等着,自己则与林天法师徒留了下来。 林成思索先前那句话,在结合此时看到的情景,顿时明白了大半,小脸一红,也想跟着出去,却被林天法一把拉了下来。 “羞什么羞!不都是男人?”林天法没好气道,不过话虽这这么说,但李老太爷真的在做的时候,他自己却转过了身。 其实林天法也是想让林成知道有这么一种方法,所以才和他留下来。这种方法名为锁阳法,不过这并非是茅山术法,而是林天法早年游历时从另一个游方道士处所得。世人都知道,男性病重或将死之时,**会重新缩入体内,而这锁阳法就是用特殊的红绳锁住**,从而吊住人的一丝生机,眼前的李正仁就恰好适用。 趁着林天法师徒回避之际,李老太爷也利索地将那特殊红绳系在了自家儿子的宝贝上,也不知是否是错觉,李老太爷发现自己儿子的脸色仿佛好看了些。 “林道长,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急,我且问你,先前你家中半夜可曾响起过突兀的敲门声?” “道长真乃神机秒算。自从我儿出事那天起,我家中夜夜都有此异响,我断定必是那厉鬼在敲门呐!”想到每天晚上的可怕经历,李老太爷面带惧色道。 “你要说是鬼敲门也可以,不过准确地来说,那声音却是脏东西在与贴在门口上的挡煞符缠斗时所发出的,只不过听起来像敲门声罢了。”林天法边解释边问,“李公子这儿是否就没有此声响?” 李老太爷连连点头,此时一听林天法解释,哪还不知原因,顿时满面懊悔:“本来小儿房外也曾响起过敲门声,不过后来却没有了,整个家中夜夜都有鬼敲门,唯独我儿处没有,原先我还为此高兴来着,可是现在一想,只怕是那厉鬼早已进了我儿房中啊!” “师父,看来是李公子这的挡煞符全部已经失效了”林成开口征询,“是否需要弟子即刻再画上几张?” 然而林天法却摆了摆手道:“不用了,为师包裹里还有一个挡煞铃,效果要比挡煞符好上不少,为了李公子的安全起见,你且取出来挂在门上。” 林成照林天法的意思,从包裹内取出一串蓝色的铃铛挂在了门上,这串铃铛状似风铃,模样精致小巧,唯一奇怪的是,方才有微风袭来,这挡煞铃却不曾发出半点声响。 “现在就等晚上开坛做法,而后招引李公子魂魄回来了。”做完这一切,林天法便想让李老太爷带自己去那柴房看看。 谁知话才说完,李老太爷当即就变了脸色,一副吞吞吐吐,总之很不情愿的样子。不久,他就找了个理由推脱道:“林道长,小老儿腿脚不便,你看能否……” “这可是为救你儿子!”林天法冷哼一声,不再看李老太爷一眼,径自走出房外,见到屋外站在的一干众人,又问道:“你们可有谁愿意带贫道去那柴房看看呐!” 可谁敢呐,自从李家大少爷李正仁半夜在柴房遇鬼,鬼魂又现的消息传开后,绕是白天,也没人敢去那处柴房了,甚至连靠近些都是不敢,生怕到了那处地方以后,自己也会被厉鬼给缠上。听到林天法的要求,众人神色全部大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见到林天法的目光扫来,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李老太爷自己也是不敢,就硬是点了几个人的名字,被点到名字的几人脸色煞白,惊恐万状,都快要哭了,连忙求饶。平日里,他们倒是一个个乐于在李老太爷面前表现忠诚,可这稍微关系到自身安危的事,没有一个人愿意干! “你们怎都如此胆小?现在可是大白天,鬼魂是不会出来作祟的,再说了,就算它真的能出来,还不有我师父在吗?”林成见眼前众人如此胆小,忍不住鄙夷道。 也不知是众人是真的胆小,还是被吓怕了,愣是林成这样说了,还是不见一个人站出身来,其中自然也包括李老太爷夫妇二人。 “也罢!”林天法见众人脸色,也不想勉强他们,便摆了摆手道,“你们只消给我指明方位便行。” 这下,李老太爷总算点头,连忙给林天法师徒带起路来,那腿叫一个利索。 “无上天尊,李斋主且慢!”这次轮到林天法不愿了,他突然拦住李老太爷,郑重其事道,“对于这次的酬劳,贫道想要加价了!除了先前说好的价钱外,贫道还想要加一百块壹元的‘袁大头’做个添头,所以总共是三百块,李老夫人,你怎么看?”林成对他师父此举也是颇为赞同,暗叹自己的师父怎么不再多要点,让这些鼠辈再多出点血。 ‘袁大头’是银元的一种,最早于民国三年铸造,分别为壹元,中元(五角),贰角,壹角四种。其中壹元的价值自然最高,就那给李家打长工的人来说吧,他们的月薪是一月三元,而壹元遍可以购上五十斤上等大米,可见购买力还是相当高的。 “这……”李老夫人一听还要加价,而且一要就是一百块大洋,顿时就心疼得不得了,她委婉地讨价还价道:“林道长,能不能……” “成儿,我们走!”林天法二话不说,带着林成就要朝门外走去。 “先前还说倾家荡产都再所不辞呢,可现在不过是稍稍加了价,还没让你们倾家荡产,你们就百般不愿,如此诚意,不帮你们也罢!”临走前,林成还刻意讽刺了几句。 “唉唉唉!林道长,您别走,我们答应就是了!”李老太爷一听,还以为林天法在考验他们的诚意,立马拉上李老夫人,他们夫妇两人齐上阵,一人拉住一个,赶忙妥协道。 林天法就是吓唬吓唬他们,哪怕他们不加价,为了铲除厉鬼,他本意也是绝不会走的。不过既然现在人家已经妥协,那就更好了,他装作很不情愿地回过身来,又让李老太爷立了字据,这才作罢。如此一来,李老太爷夫妇两人的脸霎时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