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朝阳颇为刺目,躺在床上的我感觉到从窗帘缝隙中渗透出的光彩,暖洋洋,惬意非常。昨晚兴奋过度,于是几乎彻夜未眠。 “丁丁,宝贝,来亲个。”没有睁开眼睛,身体转了个角度欲伸手揽住丫头,可入手感觉不对,冰凉,寒意连连。 如一盆冷水灌顶,睡意全无,张眼一望……“XXXX,许多你个神经病跑我床上干什么?” “你不是要亲个吗?” “滚!” 许多大笑,翻身而起,随后居然在房间中飘荡起来,大部分鬼魂不知道是不是仍旧受万有引力的影响,不能浮空,可他,第一次在我眼前显露这种本事,羡慕啊! “飘你个死人头,舍得回来了吗?丁丁呢?” “在厨房做饭,还帮忙照顾阿剑,真羡慕你,有这么个好女人伺候。” “伺候?每天叫她起床不知道多辛苦,今天是吹的是什么风,起来那么早。不过,好女人嘛,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我得意地笑道。 “快笑吧,可能以后就要笑不出来了。” “喂,有那么严重?” “王鬼势力滔天,居无定所,不知道哪里去找,何况,找到又能怎么样?” “你这么不看好我,那还帮我穿线搭桥,想害死我对不对?” “世无定法。于常人所为而不为,于常人不为而为之,此乃……” “此乃傻B,我靠!老妖怪,我早想问了,你究竟有何目的?” “遇到你是缘分,缘分而已,你真的以为我想害你?要是那样的话,你九条命都不够使。” “那么传说中的你是很厉害咯。” “废话……”许多首次承认自己厉害,有打了强心剂的感觉,或许在危难中真能帮上忙那也说不一定。 “等等,你女人来啦。”许多说完,停止飘荡定在半空,眼睛望着门口。 丁丁轻推房门,来到床前温柔地道:“云,醒了啊?” “恩。” “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以前起来之后,你不都是要亲亲我的吗?” 身边有只老鬼旁观,你叫我怎么能如何下得了嘴。可是丫头媚眼如丝,伸唇待吻,气的我只好抱着她一顿“猛啃”,看吧看吧,逗起你的**,自燃掉才和我心意。 “呵呵,洗簌好下来吃早餐,记得把剑哥也叫起来哦。” “知道啦。” 丁丁转身下楼,我一脸羞涩窘迫地瞪着许多,突然拔起身子,双手朝他脖子捏去。“死鬼往哪里跑。” “哈哈哈哈。” 回来了,以前的时光,那胡搅蛮缠有趣的时光。不过前路深幽,荆棘满布,许多还有兄弟们,你们会同我一起披星戴月,劈荆斩棘,永远地走下去?相信答案是肯定的。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许多不是害怕“堰古念珠”吗,为何现在不躲闪? “许多,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看出来啦?” “表面看不出来,不,你他妈的好象帅了点,没有以前那么鬼气森严。” “呵呵。” “莫非你成精了?” “呵呵……” “再呵我真的要捏死你哦,老妖怪……” 插科打诨的时候是舒坦的,其乐融融,可以消却很多的烦忧。跟着阿剑下楼来到饭厅,丫头端来早饭,牛奶加面包,资本主义小资生活。 “头肯定很痛吧?”阿剑坐在我旁边,抱着头满脸难受的表情。 “恩,昨晚我好象踢了一个龟孙子是不是?”他吃一口面包,嘴巴含糊而言。我看看丁丁然后翘起二郎腿道:“没错,他就是徐戈。” 丁丁阿剑同时惊疑地盯着我。“详细情况你找杨升了解去。”想到许多在我临下楼前的嘱托,我顿了一下继续道:“今天我要旷一天课,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阿剑帮忙照顾你嫂子。” 吃好饭,吻别了丫头,一头钻进悍马。 “老鬼,咱们要去哪里?” “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 “不是说有要紧的事情吗?” “正解……” 悍马启动,驰向一个偏僻的小公园。萧瑟,冷清,鬼影也见不到一个,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拆除。找了个角落坐下,许多浮在半空,就象阿拉丁神灯的灯神一样一上一下晃晃悠悠。 “晃够了就给我老实的坐好。” 许多当然不会按照我的意愿去办事,不过第一句话就相当提神:“你可知道阎王并非是地府最大的。” “哦?那谁最大?” “地藏王,而与阎王平起平坐的有十王。” “哪十王?” “秦广王,初江王,宋帝王,平等王,仵官王,阎罗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轮转王。” “阎王居然排第五,这他妈谁想得到?许多,说这种东西没问题吧?我会不会因为晓得不该知道的事情而被灭口?”许多白了我一眼继续道:“用你的小脑袋好好思索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东西。” “死鬼在打什么主意我怎么会知道。”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地藏如是说。” “好高的志向,那所谓的地狱空了吗?” “哎……扯远啦,我只想认真地提醒你,这回你的对手是个十王也奈何不了的家伙。” “什么?王鬼有那么厉害?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啊,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咳,咳……且不管是什么东西,总之要你明白,你没有半点成功的机会,若有一战,你必死无疑。”听了他的话我如同被五雷轰顶,半晌说不出话,然后用气愤难平地口气道:“老子一直当你是好兄弟,谁知你他奶奶的,伙同短命的无常一起来整我,要我的魂魄是吧,你现在就可以拿去。”那是一种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辛酸,苦闷难当。 许多貌似早知道我有此番言论,淡然一笑道:“所以,还是要靠你消灭他。”牛头不对马嘴,刚说我不顶用,现在又来上这句,到底什么意思?被他搞得一头雾水,道:“大哥,我叫你老大行了吧,行行好,你就不要拐弯抹角啦,我的脑袋不是你的脑袋,没那么聪明!” “要靠你把他引出来。” “此话怎讲?” “地府会在你引出他之后,出动兵马,将他与其势力一网打尽。” “我是诱饵?” “没错!” “靠,那无常说吸我魂魄又是怎么回事?” “吓唬你而已。” “吓唬?那这个玩笑开的太大了吧!” “你有多少斤两他们会不知道?老白,呵呵,那么多年啦,还是那种脾气。”许多莞尔含笑,似忆及往事。在我眼里尤其可恶,几乎百分百可以肯定老妖怪绝对是个不得了的鬼东西,平时躲在我身边干什么?也许就是他吗的什么十王。但是要他自己说出来,以目前形势来看,比我杀掉王鬼的几率还低。 “我能做什么,噢,不对,应该是我要做什么?” “保住性命,引出王鬼。” “那你能不能传授点功力给我,或者给我吃个大还丹,神仙草之类的东西。”许多面带嘲讽地看着我,大笑道:“做你的千秋白日梦去吧,哪里会有这些玩意?” “老子要是挂了就是你这王八蛋害的。”他翻了翻白眼没有答话,我接着问道:“哎,要怎么引他出来?” “地王令!” “该怎么用?” “…………” “原来如此,那就等晚上咯,今天晚上怎么样?” “什么时候都行。” “好!” ----- 如果有人能看见鬼,有道士和尚,以及能驱魔的高人在场的话,一定会吓得尿裤子。X云山山顶,有一空旷的巨型平台,几条小路可以蜿蜒到达此处。 夜冷风高,天幕中仿佛有硕大的黑色斗篷,铺云盖月,没有遗漏出丝毫光亮。小路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他们同向山顶进发。 我高举手中令牌,口中念念有词:“南么三曼多勃驮喃诃诃诃微娑么曳莎诃。”这句冗长饶口的法旨足足让我背诵了一个小时,过程艰辛无比,然却亦有寥以**的事情发生。可以发现我身上辉闪着怪异耀眼的蓝光,常人是看不见的,能看见的只有鬼,也只有鬼能与我念的真言法旨产生共鸣,于是便有了这一出---百鬼夜行。 规模让我相当震惊,如果说平台能容纳五万人,那此刻已经超载,游魂野鬼们依然络绎不绝,山腰山脚以及通往X云山的各处道路都有其身影。放眼望去,各种各样的鬼魂们,有的鬼黯然无光,有的却闪烁着绿光,红光,白光,紫光……五颜六色。鬼的世界原来亦是缤纷灿烂,今天又长见识啦。 我站在山顶一出显眼凸起的石台位置,居高临下,隐有某个占山为王的山贼头头风范。众鬼虽势大,可安静至极,想必均是竖起耳朵,等待老子发言。 “咳,咳……各位鬼大哥,鬼大姐,鬼小弟,鬼小妹,大家晚上好。” “使者大人好,使者大人辛苦了(依然为鸟字发音,压韵压韵)。”万鬼齐嚎,声势那个澎湃浩荡。震撼着我的小心肝。使者?什么时候钻出个这样的头衔?还算受用,若不笑纳岂不枉哉? “本使者,奉持地王之令,在此召集大家,商讨一件大事。”群鬼吼了一嗓子后便再声响,场面几达到落针可闻的地步,我满意的环顾四周道:“王鬼作奸犯科,无恶不作,天条地法难容。希望大家团结起来,群策群力,为世间除却此獠,给后世留下个安稳和平的天地……” 此言一出,诸鬼再也不能保持冷静,叽里呱啦各自乱叫起来。怕了?我靠,向恶势力低头的“优良传统”看来不是人间才独有。 “大家静静,大家静静……”他们就象一群油锅里面的蚂蚱,哪还理我。 “XXXX,给老子静下来。”声嘶力竭的狂叫一声,声音终波及到四周,再一阵嘈杂后终于又恢复到刚才的状况。 “想必你们当中有不少死鬼认得老子吧,再吵就捏断你们的脖子,喂,你……瞪着老子干嘛,不服是不是?想试下吗?”眼神瞥过被我呵斥过后簌簌发抖的小鬼,继续道:“听好了,若能除却王鬼,凡有功劳者就能有超生的机会。”这是个谎言,许多也明说了,排队等候超生的那没有亿万也有千万,千万是个抽象的概念,并不是实际数目。那我为什么要这样说?此乃老妖怪献策所为,反正他肯定比我有地位,以后要是捅出了大篓子,先被拉出去点天灯的一定不是我。 此言一出,妖魔鬼怪们虽无大范围躁动,但径自小声议论,显出兴奋神色,意动了吧,单纯的家伙们啊……在下不过想让你们去做炮灰,上去顶一顶,引出王鬼后就轮到老子撤退了,就象什么农民起义般,许下某些虚有其表的空旷诺言,然后自然有一批无知民众跟随,多少有点损害了我比较健康的良知。呵呵,不仁道,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革王鬼的命,必然有牺牲,大家说对不对? 等他们再次安静下来,我偷偷贼笑地道:“有其他意愿的朋友现在可以走啦。”结果无一鬼肯离开。 “好,既然大家这么支持,那么,今后就随我调动,麻烦相传告知,我要集合所有能集合的力量,把王鬼的臭头砍下来,大家也好早早超生……” 一时间群情激奋,口中皆高喊着:“砍他臭头,早点超生,砍他臭头,早点超生……” 令人悲哀的炮灰们啊,我在心中不停地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