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人情债
“呵呵,四哥不必谨慎,你能和我说的话我夫人都可以听。”路安远对许宜行,如今算得上坦然交心,自然就没什么要瞒着了。 四皇子闻言,勉强牵起一个笑容,内心作何感想不知,只是出言道:“我还好,幸亏七弟救了我。”现在自己刚醒,不用过脑子就知道救自己的人肯定不是二哥,这位医官从未见过,不是御医院的人,那就只能是七皇子的人了。 既然七弟活着,还有余力救自己,那一定就是二哥败了。他还没忘记那日中毒昏过去之前,他被人裹在毯子里听到的“我的人会救你”的话,这份恩情,不想还的话路安远肯定不依。 “七弟,二哥真的不是我藏在家中的,我那天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我家里整整藏了十日,还把竹林馆改造成了那日的样子,我当真没有串通他!” 四皇子知道,当务之急一定是要撇清自己,与其自己进宫直面父皇的质疑,不如先和七弟通通气,省的万一父皇疑心,还能有个人给自己证明。 路安远拉了许宜行一同坐在塌前,使了个眼色让姚先生出去,这才说道:“这也是我给父皇的解释。” “恩?”四皇子抬头,看着眼前这一对璧人,有些不敢相信七弟居然会这么好心。再仔细一看,今日两人虽然没有盛装,但是这衣服。。。 “七弟,这是王爷的服制吧?你。。。”声音在嗓子里拐了个弯,立刻变成了道喜之语:“恭喜七弟了,这次救驾有功,又抓捕了逆贼,实至名归!” 许宜行一直注意着四皇子的眼神变化,十分钦佩他在没有一丝提示的情况下,居然能将现在的情况判断了七七八八,真是多智啊。 “四哥同喜。如今逆贼伏法,父皇念你伤重,还赏了一支卫队给你,今后你可无忧了。” 四皇子听见卫队时眼神有一瞬间的警觉和落寞,看来他也猜到了父皇的暗含之意,只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快到许宜行都觉得自己看错了。 “二哥死了?这么快啊。。。我昏迷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五六日。二哥不是父皇赐死的,他妄图强闯皇宫暗道,却被自己配置的火药炸死了,自作孽,不可活。” “原来是这样。”四皇子手指划过锦被,很快想通了一切:二哥才死了五六日,父皇就急着放赏,分明是怕皇室因此产生隔阂。如此算来,七弟应当没有在父皇面前告自己暗状,相反,没准真如他所言还帮自己说话了呢。 想通了这点,他立刻觉得心里一松,只要没被当成同党就好。 “七弟,其实我手里有一些曾经二哥和颖妃活着的时候的一些罪证,如果你需要的话。。。” “不需要。”路安远直接打断了路禾新,他能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么,都是已死之人了,背上了谋逆的大罪是一辈子的耻辱,这时候再去父皇面前告状,不但不会让父皇觉得好受,反而激起他的不快,这小子真是险毒。 许宜行目光微微侧移,感觉路安远似乎有点不开心了。 “七弟不必多心,只是这些是我从前收集的,你知道的我和二哥,终究不是一母所生。他们与我,到底生疏,就算强行养在了颖妃膝下,也不过是当时给二哥的一个垫脚石罢了,七弟你必然懂得这其中滋味吧?” 许宜行内心一笑,这四皇子为了保全他自己还真是挺舍得的,界限划得这么清晰,苦肉计都搬出来了,佩服佩服。 不过他也确实该如此,如今皇帝没有丝毫要停止清查的意思,那些和二皇子有关的人事物一个都没放过。作为颖妃名义上的养子,还是发现逆贼藏身的地方,他确实该极力撇清。 “四哥,你要说的我都懂,你不许多言。” 四皇子看见七弟手一摆,将目光往许宜言身上一放: “我既然已经在父皇面前讲述了那日真实见闻,自然不会去改口或者说三道四,四哥你怎么去跟父皇解释,是你的事。我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同你讲,那日救你的那人是我夫人的手下,只可惜他中毒颇深当场殒命,夫人很难过。” 四皇子闻言心中一惊,怎么那位机关好手竟不是七弟的人,而是许宜言的人?那是不是意味着许家已经开始给七弟创造条件了呢? “多谢弟妹,这个情我记下了,以后但有驱使之处,请随意开口。”四皇子不是傻子,他没亲眼看见他人死没死,但是既然人家开口了,那肯定是有所要求的。 “那就多谢四殿下。”许宜行还真没想到四皇子这么好说话,自己还没说要他做啥呢,这就满口答应了,此人很会审时度势进退得宜,果然很难搞。 路安远见事情顺利,悄悄揽了宜行的手在袖子中,说话也温柔不少:“方才那位是我府上的医师,他姓姚,他会一直照顾四哥直到痊愈。如果四哥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让姚先生给我带话,就和今日一样。” “好,不送了。”四皇子微微颔首,他现在急需要人告知自己昏迷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但绝不是让路安远夫妇说。 出了大门,许宜行一步三望,观察着四皇子府的景致:“这里也很大嘛,而且只住了他们夫妻两,如果真的有人在空院子里住上十来日,没准真的发现不了。” “恩。”路安远没理由怀疑,眼下他很相信二哥是自己跑进来的,那他如何逃出外宫进的京城,就很成问题了。父皇一直没有下令结案,正是为此。 “对了,你爹的婚事怎么说,推迟到什么时候?”这几日一直忙着后续之事,还要招待不断来贺喜的人,他差点把丈人爹的事情忘记了。 说起这事许宜行就来气,本以为老爹会等一阵子,谁知上次府宴过后,许前说将军的婚事改后了一个月,就在九月十五,这不是又近在眼前了吗,真是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