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她会替我照顾你
山道上微风轻拂,我和华远山相互依偎着坐在道旁细语。 风中带着有一股甜蜜的味道,我习惯将头埋在华远山的怀里,闭着眼听他强有力的心跳。 如果不是因为疗养院的奇遇,以及那些解不开的迷团吸引着我一步步走向华远山,我不会爱上他,我与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原本不会有任何交集。 然而世间万事万物本就是息息相关相互依存,却又绝不可能鱼与熊掌兼得,没有那次对华远山失败的专访,我的生活也许会是另一番景象。 可能会和袁圆一样,爱上一个充满阳光、开朗活泼的男孩,简单地相爱、结婚、生子,就象钟海涛。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钟海涛?我偷偷地咬了咬嘴唇,躲进华远山的怀里,掩藏起自己一时的出神。 “冷然。”他轻唤。 “嗯?” “你记住,将来如果我不在,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去找许翘,她会替我照顾好你,你一定记住我的话。” 我将食指放在远山的嘴唇上,不许他再往下说:“我不听。远山会一直在冷然身边的,我也不会有任何事要去找别人,更别说许翘。” 远山将我的食指拿开,握在手里,再一次郑重地说:“你一定要记住,千万。” “好吧。”我已经有一些不高兴了,嘟起了嘴,远山顺势在我唇上轻轻一吻。 “讨厌,又乘机欺负人家。” “那我让你吻回去好啦。”远山卖乖地将自己的嘴凑了上来,我的手在他的唇上轻轻一拍,站起来就跑,远山起身追我。 “别跑,看我抓住怎么惩罚你。” 跑闹累了,在一片蓝色的花海中坐下来。 勿忘我的细小身姿在晨风中轻轻摇曳,紫尾鸳则热烈奔放,缠绕于各种小树上的紫藤萝散发着清幽的香芬。 我暂时忘却了关于许翘的话题,对于华远山来说,她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重要人物。 醋海在心中翻腾,却忘了去细细品味远山那些话背后的真实含义,也没有去追究关于许翘的真实来历。 “好啦好啦,没什么大事。回家吧,我饿了,许翘打电话说在家里做好饭等我了,看看她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还能做什么好吃的?醋呗,酸死你。” 我知道许翘可以随意地出入华家,对于华远山来说,她不仅仅是公司里一个得力的助手,这种“助”力已经延伸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而我要继续与华远山交往下去的话,就必须接受她的存在,这也是我一直坚守着不肯搬进华家的一个重要因素。 两人玩玩闹闹到了家门口,听得见身后一阵急促的喇叭声,钟海涛的破警车刷地一声很潇洒地在我们身边停下,下车时还是重重地踢了一脚破车门才将它关严实。 华远山大概想到与钟队长之间的唇枪舌剑,一场无形的刀光剑影,眯起了双眼,觉得有些烦人,冷声问:“钟队长,有何贵干?” “说不上贵干,就是有些问题想请教冷然,而我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这里才能找到她。怎么,不欢迎吗?” 明显的带着挑衅的意味,人都开着警车上门了,再怎么不欢迎还能怎么样? 华远山淡淡一笑,耸了耸双肩,说:“你这哥们一来就没我什么事啦。” 华远山抛下我就往餐厅跑,很远还能听到他在餐厅里的叫声:“许翘,快上好吃的来,我快饿死了。” 他平时不会这样大声嚷嚷的,也是很明显的说给我听的意味。 “没有好吃的。”许翘没好气的声音,“只做了两人餐,没别人的份。” 同样是大声的说给我听的,这种微妙的三角关系,完全暴露在钟海涛的眼皮底下,我在气恼之余,更多的是尴尬。 华远山与许翘更象是一家人,而我在他们中间,到底算什么? 刚刚在路上的那些甜言蜜语还没有完全被风吹散,却变得充满讽刺的意味,华远山究竟将我置于何地? 而许翘接下来的一句大声的指责更是坐实了我第三者的身份:“你带人回家要先通知我的嘛,早知道我就不来给你做饭了,当我是老妈子吗?” “行,你是老大,下回记得做三人餐。” 华远山无所谓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我避无可避。 许翘算老大,我算什么?这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争风吃醋了,华远山有意享齐人之福,但我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奉陪他玩下去。 这些刺耳的话当然钟海涛当然也听得一清二楚,他看着我,叹着气,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两人尴尬地站着无言相对。 沉默了半晌,钟海涛才想起将一包枣红糕放在我的手里,对我说:“差点忘了,这我妈刚做的,她眼神不好,你将就着吃吧。我在医院对你态度不好,现在正式向你道歉。” 我一把将枣红糕揣在怀里,泫然欲泣。枣红糕还是热的,揣在怀里暧暧的,鼻子却是酸酸的。 “得得得,你别这个样子,你家总裁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又要找我打架。” “替我谢谢涛妈,也谢谢你,涛哥。” 钟海涛的脸上绽现出那种暖心的笑容,和此刻我嘴里吃着软软的枣红糕一样,令人感到无比的温暖和贴心,忍不住抱着他痛哭流涕。 我觉得我与涛哥之间,更多的是哥们的情份,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哎哟我的傻丫头,以后要改改啦,抱你自家总裁哥哥哭去。黑带四段,吓人。” 我破涕为笑,打了钟海涛一拳,说道:“涛哥是散打冠军,不怕。” 嘴里说着,眼睛却向着餐厅的方向瞟,看不到华远山与许翘的身影,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几乎是在半秒钟之内,我下定了决定,想要摆脱这种不明不白的身份,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再也不可以拖泥带水了。 沉默了良久,钟海涛忽然又一拍脑袋,正色起来,因为枣红糕和我的低落情绪影响了他的思路,差一点忘了急匆匆追到华家来找我的正事儿。 “冷然,你可不可以把历次遭遇机车杀手的情况重新给我说一遍?要详细的,最好说清楚每一次机车手的特征,这很重要。” 提到机车杀手,我沉默了。 不久之前与章钥共同遭遇到的劫杀还历历在目,令我心有余悸,直到现在章钥还躺在医院的危重病房里昏迷不醒。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困难,但是冷然,我希望你克服一下心理障碍,一定给我一个详细的描述,我感觉就快要揪住他的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