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就是个惹祸精
华远山捂着手臂,孤身站立着,欧阳秋则默默看了几眼,转身离开。 “远山。”我含着眼泪向远山伸出手去。 他倒退了一步,沉声说:“不要靠近我。”转而向着袁圆:“带她走。” 袁圆点了点头,想将我拉走,但我已铁了心不肯离开远山,即使他已感染了病毒,我也一定要守在他的身旁。 “傻丫头,我没事,专家已经可以控制这种病毒,很快就好了。” 虽然远山尽力地安慰我,但在他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我还是彻底崩溃,追着车奔跑着,哭喊着:“我也感染了病毒,让我去,让我和他在一起。” 既然他为我舍身相护,我又怎能让他一个人孤独地离去? 我当然不可能无知到相信政府会将感染病毒的人“人道毁灭”的谣言,但此时医院里究竟是何种状况谁也不得而知。 更不知道病人被隔离之后能不能得到很好的照顾,专家能不能真正地控制住病毒的蔓延? 这里最权威的专家就是靳凯院长,他很坚定地告诉我们:“放心吧,没问题的。这种病毒看起来十分恐怖,但经过细致的解析和研究,只是一个初极的细胞病变,还不至于危及到人的生命安全,但是恢复需要一定的过程。你不用太过担心华总,他不会有事。” 我站在商场的门口,泪眼迷濛地透过特警防线的缝隙,各种大大小小的媒体已经占据了商场外部的大广场,追逐着通过严密检测放出去的人们做各种访问。 而在他们之中,许翘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许翘一定是彻夜守在广场上等待着华远山的消息,此刻的她眼看着远去的救护车,焦虑之情显而易见。 当她转身准备离开时,一眼瞥见了我,迅速拿起了电话,同时高副市长的电话震天地响起来。 “我问问专家,如果没有问题的话,立即就可以让她离开商场。” 高副市长显然是受许翘之托,满口答应帮忙。 看来还是许翘的面子够大,在高副市长的交涉之下,我和袁圆、沈络绎被提前放出商场,跟在许翘的身后,垂头丧气地离开。 “袁圆,照顾好冷然。” 钟海涛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袁圆点头,而许翘则不知道为什么皱了皱眉头。 “谢谢你,许翘。”在车上,我真诚地向许翘道谢。 许翘开着车,连个正眼也不瞧我一眼,冷冷地说:“我早说过,离他远点。现在看来,是该让他离你远点,和你在一起就准没好事。” 袁圆一听这话就不高兴地暴跳,我欲制止已经来不及。 袁圆扯着嗓门嚷嚷开来:“你怎么说话的?凭什么这么说冷然?华远山救她是他自愿的,又没有人拿枪逼着他。” 许翘“唰”地一声停下了车子,疑惑地冲着我问道:“怎么回事?” 我只得将自己被文彬挟持、华远山为了救我而受到病毒的感染一事简单地向许翘说了一遍。 许翘沉思了良久,恨恨地说:“你就是个惹祸精。” 袁圆一听又炸毛起来,沈络绎想捂住她的嘴也没用,哇哇地冲许翘一阵狂吼:“知道是惹祸精就别来缠着我们冷然呀,早就分手了干嘛还追着冷然不放?难道不是你家总裁追到冷然家里去求复合的吗?难道……” 许翘已经忍无可忍,又一次“唰”地停下车子,冷声说道:“下车。” 这冷酷霸道的行径与华远山如出一辙,又一次深深地感觉到,许翘才是与华远山天生一对的。 “下车就下车,你以为全世界就你有一辆凯迪拉克吗?笑话。冷然,我们走,天底下也不是只有一个总裁,需要这么要死要活地争来抢去的吗?” 袁圆与沈络绎下了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正要等我下车的时候,许翘已经重新启动车子,开出了很远,从后视镜里看到袁圆气急败坏地跳着脚。 “许翘,为什么不让我下车?你就不怕我这个惹祸精吗?” 许翘转头望了我一眼,面色阴沉,又轻轻叹息一声:“我不放心。回头华总找我要人,我没法交代。” 这似乎是她限制我人身自由的一个良好借口,从那天起,我就被迫住在许翘的家里,她上班带着我,下班拉着我一起回家。 我将商场的事件写成了一篇纪实报道通过邮件发给王总编,他很满意,反倒不追究我的去向。 事实上也不能完全说是“被迫”,因为我认为,和许翘在一起,对于了解华远山会有很大的帮助,尽管她对于华远山的事情同样也是讳莫如深,不肯轻易吐露只言片语。 除了不让我离开之外,许翘对我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的,有时候我听到她悄然地叹息,看着我的眼神也是非常复杂的。 当她发现我注意到她的时候,立即转身走开。 华远山被送往医院之后只发过来一条信息:“我很好。”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 我们只能通过官方的媒体简单了解到有关治疗的动向,所有相关的新闻报道都是积极向上,但这对于我来说根本起不到安心的作用。 “他不会轻易死的,因为,他有九条命。” 许翘站在阳台上,涂着暗红色寇丹的指尖轻轻弹一下烟灰,姣好而颓废的脸上略显苍白,眼神飘忽不定地望向远方。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她与华远山十分相似,他与她之间,有一种我无法深入的默契感,那绝不仅仅是因为多年的助理的关系。 “许翘,你知道当时欧阳秋也在商场里吗?” 我忽然想到,如果许翘与华远山的关系非同一般,那么欧阳秋又是怎么回事?许翘知道华远山与欧阳秋的关系吗? 果然许翘倒吸了一口气,脸色突变,问道:“当天夜里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我想了想,好像除了章钥挨打的事件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了。 “这就对了。” 我有点懵,不知道许翘所指是什么。 但她将烟头狠狠地挤碎在花盆里,不肯再与我多说一句话,沉思片刻之后,匆忙离开阳台拿着手机回到卧室里还关紧了门。 是有多秘密的话怕我听到?虽然心生疑惑,但我也没兴趣去贴门偷听。 坐在客厅里打开了电视,正在播着有关病毒感染的新闻报道,专家们正全力救治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