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面对面的较量
我从人民广场迎着阳光奔跑,此时的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奔向远山。 他正与许翘一起从金世纪大厦走出来,我跑得气喘吁吁地站在他的面前,却无法开口说出心中那句话来。 “冷然,有事吗?” 他有些诧异,因为我平时几乎不到他的公司的,这时候跑到他的面前却一声不吭地看着他,未免太突兀了些。 “没、没什么,我刚好在附近。” 我吞吞吐吐地,因为许翘就站在他的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怎么也说不出心中那些想对他说的话,只好撒了个谎。 “没什么事就快回去,我和许翘还有事要忙,赶时间。” 我一腔似火的热情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凉得透心,喃喃说了句:“好吧,我回去了。” 而他也没来得及对我说什么,带着许翘钻进了车子里,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扬长而去。 我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爱拈酸吃醋的人,但在那一刹那,感觉在他与许翘之间,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我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还是免不了心情沮丧。 在热闹的街市禹禹独行时,我看到了那个机车手,虽然他戴着头盔,但我还是感觉到那隐藏在反光镜下的双眼也正盯着我,向我迎面而来又从身旁疾驰而过。 他的方向正是远山的车驶离的方向,我心中感到隐隐的不安,立即给远山打电话,但他的电话一直占线。 联想到了上次远山的车莫名其妙爆炸的事情,我紧张得浑身颤抖,几乎要当街痛哭。 金世纪大厦位于本市最中心的繁华地带,附近就是热闹非凡的人民广场。 坐在广场中央的音乐喷泉边,金世纪大厦的玻璃幕墙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晃眼。 无意之中发现,那辆机车又返回来,停在音乐喷泉附近。 车手坐在车上,没有取下头盔,反光镜与金世纪大厦的玻璃墙交相辉映,晃得我头晕。 机车手身穿着黑色的皮衣,中等个头,整体形象与上一次袭击我的那个人基本相似。 此刻他正的脸正冲着我,一动不动。 反光镜里看不到他的脸,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世界上最邪恶的一张脸,尤其他在远远地冲我发出一声怪异的冷笑。 我顿时紧张起来,但我不能跑,这里人来人往,许多孩子在音乐喷泉前玩耍,也有许多情侣在拍照,对于我来说是相对安全的。 尽管我内心怕得发抖,但还是坚持住,跟机车面对面地耗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即使音乐喷泉溅湿我的衣裳,我也没有离开那里。 我看到他将一个布包和一张十元钞票交到一个小孩手里,并指了指我,那小孩跑过来将布包朝我身上一扔,迅速地跑远。 我看着滚落在地上的布包,不敢轻易去翻动,只觉得布包里面有东西在蠕动。 不一会儿,一只小强钻出了布包,接着二只、三只……头皮发麻。 他想将我逼走,但我忍着不走,仍然坐在音乐喷泉边一步都不挪开。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机车手的目标非常明确,而我目前的处境看来是无路可退。 钟海涛说过,我是那个连环杀手屠刀下唯一的幸存者,在没有完成他的“杀人仪式”的情况下,还是会重新盯上我的。 唯一能想到的救命稻草就是华远山。 可是远山的电话一直占线,我怎么也打不通。 慌乱之中我想到了刚刚离去不久的钟海涛,如一线曙光照亮我的心头。 “你就在那里等我,马上就到。” 他丢下电话,以最快速度调转了车赶到我的身边。 那时机车手也象预感到了什么,很快调转了车头,飞驰而去。 钟海涛想追上去,但已来不及了。 我止不住浑身的颤抖,钟海涛在我面前蹲下来,握住了我的双手。 在他的手心里我渐渐地有了温暖的感觉,明白自己终于安全了。 “不行,看这情况我必须对你实行必要的保护措施了。” 钟海涛在我身旁踱着步,思考着如何采取措施,我眼巴巴地望着他。 这时候,他就是我的安全保障,我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心理,只有在他的身边我才是安全的。 钟海涛思虑再三,最后表示,因为最近刑警队的案子比较多,安排不出多余的人手,就由他本人勉为其难地充当我的护花使者。 正常的上下班的时间由他护送,其他时间则尽量减少外出,直到警方抓住这个机车狂魔为止。 “如果华远山那边能够安排出人手来保护你,就最好,多少减轻点刑警队和我本人的负担。” 可我坚决地摇头:“远山他不知道这回事,我不想让他担心。再说,他很忙。” 钟海涛无可奈何地叹气:“我也很忙啊。” “保护人民生命安全是警察同志的光荣职责。” 我言之凿凿,钟海涛摸了摸后脑勺,无奈地点了点头。 钟海涛送我回家,在车上他突然冒出了一句:“我感觉,你和华远山之间,存在问题。” 我怔了一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对不起,是我冒眛了。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爱一个人却又无法溶入他的世界的话,将来未免产生遗憾。” 尽管他说得非常委婉,但仍象一记重锤敲在我的头顶上。 相识不过半天的时间,这位睿智的刑警队长就已经将我的一切都看得如此通透。 而我自己却一直象一只沙漠里的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沙堆里,不愿意看到自己面对的困境。 我想了很久,我所认识的华远山仍象一团拨不开的谜雾,我努力地走近他,但感觉每一步都走得很辛苦。 “爱能够温暖一颗孤独的心,爱也同样能使人失去理智,在刑警队的档案室里,有许许多多的案例就是因为爱而造成的。人有七情六欲,爱恨都难免,但无论爱也好,恨也罢,每个人都要好好把握住自己的情感,才不至于误入歧途。” 钟海涛的话使我陷入了深思,感觉他比他的实际年龄要成熟很多,也许做为一名刑警,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和案件,带给他许多的人生感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