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从饥饿中醒来,感觉自己似乎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头有些疼,觉得浑身被束缚得难受,想挣扎出去,却动不了。 感觉到自己是被一个人紧紧抱着,虽然紧得令我呼吸困难,但那怀抱很温暖,是我熟悉的那种温暖,还有胸口强有力的心跳。 我不再挣扎,贪婪地享受着那温暖的感觉,用我的脑袋蹭了蹭那个宽厚的胸膛。 “冷丫头,你醒了?”温和而有着磁性的声音,是我一直以来迷醉的声音。 “嗯,远山……” 我疲倦但很满足地将头埋进那个人的怀抱,半秒钟后,我跳了起来,站在地上,两眼直直地盯死眼前的人。 “你?” “冷然,你怎么了?” 华远山有点焦急,伸手过来拉我,我连连向后退去,惊声尖叫:“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走开,走开呀!” 挥舞着双手想把面前的人赶走。 尖叫的声音震耳欲聋,但我顾不得那么多,满口叫骂着死袁圆、死钟海涛,都死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将我抛下丢给这个变态狂? “冷然……” 华远山抱住了我颤抖不已的身体,柔声安慰着:“冷然,你别怕,我是远山。没事了,都怪我不好,回来有些晚了。好了,都过去了,冷然,你冷静,冷静下就好了!” 但是他抱得越紧,我就越抖得利害,不停地发出尖叫声,挥舞着手臂,想将面前这个人赶走。 “走开,你走开,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你个变态狂杀人犯凶手,我要让钟海涛来抓你,你逃不了的,华远山,你已经死到临头了……” 我左踢右踹的,想从华远山的怀里挣脱出去,但被他抱得更紧,我索性一口咬下去,堪堪咬在他的手腕上。 他的身体一震,并没有放开,慢慢地等着我咬累了松开牙,手腕上留下我深深的牙痕,渗出点点血丝。 “冷然,为什么这么怕我恨我?我是你的远山,是你的那只蚂蚱。冷然,难道你连我都不认得了吗?”焦虑与伤感在他的脸上显露无疑。 太会演戏了,昨日之前我可能会相信你,但现在,不会了。 彻底的,绝不拖泥带水。 “你放开我,出去,你出去出去出去……” “还是让她休息一下吧,你也别太着急了,她冷静下来就没事的。” 是许翘从楼下赶了上来,她看着我,温和在为我顺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头发,我扭头避开了。 这不就是昨夜那一对戴黑蝴蝶面具想要取我眼膜的狗男女吗?现在又一唱一和地在我的面前装好人。 “好吧,冷然,我出去,你静一会儿,再睡一会儿,醒了就好了。” 华远山无奈,放开了我,走到门口,又焦虑地深深看我一眼,关上了门。 我立即冲到门后,将门锁狠狠地转了几圈,彻底锁死了房门,然后背靠着门瘫坐下来。 死袁圆,死钟海涛。我又骂了一遍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居然不顾我的死活,将我交回给这个杀人狂。 我听见华远山还在门外徘徊的脚步声,间或一两声被捂住了的咳嗽声。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许翘的声音:“秋儿已经脱离危险。” “好,你先去看看,难为她了,我会带冷然一起去谢她。”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鬼魅一般的欧阳秋会舍命相救,但她终归是救了我一条小命。 感谢她是必须的,只是我不可能和华远山一起去。 我目前要考虑的当务之急,是如何逃出华远山的家。 可恶他还守在门口不肯离开,那就只有从二楼的阳台往下爬了。 我察看了一下阳台,栏杆上有开着紫花的粗藤蔓,顺着藤蔓下去应该没有问题,只等着天稍微黑一点就可以逃出去。 拿定了主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只等着天黑就付诸行动。 在阳台上徘徊又徘徊,终于咬了咬牙,抓住一根粗一点的藤蔓往下顺。 可是,天哪,看起来容易做起来一点都不轻松,这二楼看上去不高,要下去真的真的……太难了。 二傻的我卡在半空中,想爬回阳台做不到,想下去又是千难万难,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喊救命? 更可气的是,这时华远山就站在院子里阳台的下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冷看着我紧紧抓着藤蔓在空中荡来荡去。 这也太丢面子了我。 不是就两层楼高吗?还能摔死我不成! 我将心一横,咬紧了牙关,将手一松,身体直直向下落去。 华远山向前几步,牢牢地将我接住,又把我凌空倒挂扛在了肩膀上走回屋子。 我又羞又恼,压抑着的心情终于爆发,挣扎着挥舞着双手,两腿又踢又蹬,又喊又叫。 而华远山就是不管不顾,扛着我这个张牙舞爪拼命挣扎的人儿进了客厅直上二楼。 “华远山,你放开我,你这个强盗、杀人狂、冷血怪物,你杀了那么多人,还要杀我,你这个白痴,你以为我看不出黑蝴蝶下面的真面目吗?烧成灰我都认的是你华远山!” 随我怎么叫骂华远山都不理,没有别的招数,只能再次用我的利齿了,一口咬在华远山的肩膀上。 这一回华远山停了下来,在楼梯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我知道那是他曾经受伤的那只肩膀,堪堪咬在他的伤口之处。 哼,我也让你尝一尝钻心的疼。身体的疼痛又怎比得我心灵的伤痛? “你放我下来,你想杀我不用这么七弯八拐的玩什么花样,我眼睛本来就是瞎的没认清你,视角膜你拿去也没有用。我身上没有对你有用的东西了,对对对,这个玉佩是你的,还你还你,放我下来,放我走……” 匆忙之间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玉佩,却由于挣扎得厉害,手上不稳,玉佩掉在楼梯上顺着楼梯滑了下去。 我呆了一呆,眼泪又不听话地滚了下来,摘了玉佩,就好像摘了自己的心一样,疼。 华远山也怔住了,眼望着玉佩叮铃铃地往下滑,然后落在一级楼梯的边缘,寂寞地停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