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九公子
钟海涛见靳凯的举动发现不妙,连忙张开双臂拦住了他身后的队伍,但袁圆和许翘不肯离去。 “靳凯,你不要乱来。” 靳凯并不搭理钟海涛的喊话,只盯着华远山一个:“华远山,你居然让这么多人来给你陪葬。” “你针对的是我一个,又何必要连累这么多人呢?这样吧,你放下打火机,让他们都出去,我留下来陪你玩,如何?” 华远山说着,示意身后的人通通离开。 “远山。”许翘首先不肯,但华远山将脸一沉,说:“离远一点,别碍手碍脚的。” 所有人退到了楼道,现在,地下室内,剩下了华远山与钟海涛和靳凯面对面地较量。 虽然是二比一,但室内的力量对比并不均衡,靳凯的手里有打火机和已经迷漫在空气中浓烈的甲烷气体,有毒蜘蛛的高度腐蚀针剂,还有仍然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我。 而华远山则什么也没有。 钟海涛手上有枪,在充满甲烷气体的地下室内,反而更加危险。 靳凯高举着打火机的手放了下来,但他的拇指并没有离开按键,一旦按下,这里,以及整个地下室楼道,乃至整个绿园,都将成为一片火海。 “呵呵,为了这个蠢女人,你们俩还真是齐心协力。华远山,钟海涛,你们俩现在可以做一道选择题。一,选毒蜘蛛针剂,看着你们的爱人一点一点地融化成一具空壳,但你们俩和其他人都可以活命。二,选甲烷,所有人同归于尽,这样你们的爱人可以死得没有痛苦,在睡梦中飞上天。” 反正我都难逃一死,只是死得有没有痛苦,和死得难不难看的区别而已。 这对于华远山来说,已经没有可选性,但对于涛哥来说,却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涛哥使劲地摇着头,神情严肃到了极致,这两种答案他都不想选择。 他绝不可能会让我在他面前一点一点地融化,然而,他也不可能会让外面那么多人陪着我们一起被炸上天。 除非他有第三种答案,那就是制服靳凯。 室内的甲烷浓度越来越重,除开胶着较量着的双方之外,这对于一动不动的我来说也是相当危险的。 因为靳凯靠我太近,我已经吸入了大量的气体,头脑昏沉,只是勉强将嘴唇咬破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就算不用顾及到半死不活的我,也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否则不是气体爆炸的问题,而是全体人员中毒的问题,后果是一样的严重。 显然靳凯也支持不住了,甲烷的毒气一样让他觉得头晕目眩,他应该后悔没有早先采取预防措施,大概是因为他没有想到钟海涛会带人冲进来,逼得他不得不提前拧开甲烷气体的缘故。 他的眼光再次扫过我的脸庞,停留在放在我身边的针管上。 只要轻轻一下,我就会象他的那些试验品一样,在剧痛中看着自己渐渐融化成支离破碎的一摊血肉。 “想一想吧,她会很痛很痛,你们也会很痛很痛,看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心也会痛到窒息,呵呵,那正是我想要看到的最佳效果。该死的……” 靳凯笑到一半,捂住了肝区,那里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使得他不得不暂时放下了甲烷,但空气中还是充斥着高浓度和易燃气体,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靳凯挣扎着抓住针管,朝着我举了起来。 “你收手吧,九公子。” 在华远山这一声喝叫的同时,靳凯的手停留在半空中,针筒只离我一指的距离,生命也只离我一指的距离。 在那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也同时凝固,眼珠子没有乱转,而是一错不错地盯牢了靳凯。 他才是九公子!那一切惨剧背后的真正策划者和实施者,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组织的头目,也是华远山背后的那双眼睛。 “不错,我就是令你们闻内丧胆的九公子,但不是我一个人,而是一个具有高度隐蔽性和严密纪律的组织,就算你们抓住我一个人,也消灭不了整个组织,他们将代替我继续与你们斗下去,直至掌控这个世界。” 手上的针筒没有移开,只是颤声而笑,在地下室和楼道里回荡,如果此刻他将针筒里的液体抖落一滴,我便全玩完了。 “你们是消灭不了九公子的,我们就在你们的身边,但每一个人都不是你们所看到的样子。我们是隐身者,我们是变脸王,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从我成为靳凯的那一刻起,这就是我终生为之奋斗的目标,哈哈哈……” 剧烈的疼痛令靳凯再次捂紧了肝区,笑声则显得更加空洞和变态,我的生死也在瞬息之间徘徊。 我非常明白,即使是涛哥,也不可能为了救我而让所有人陪着我一起葬身于火海,更不指望华远山能够再次为了救我而舍命,闭上了眼睛,平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但我还是想错了,在靳凯变态发狂的笑声中,一个身影不顾一切扑了上来,靳凯手中的针管被震脱,华远山又一个螳螂扑食之势,堪堪接住了下落的针管,握在了手心,呼出一口寒气。 这一连串的动作前后也就在两三秒之间。 如果这一招没有接住,针管落下砸碎在我的身上,或者洒了一滴,那后果……不敢想像。 钟海涛也在同一时刻扑向靳凯,但没能够一举夺下他手上的打火机,那是他的护身符,两人呈胶着之势。 同时外面的人涌进了地下室。 华远山将我抱起就要冲出地下室的时候,靳凯冷冷的声音震住了他。 “你可以带走你的女人,但其他人就无一幸免,是选择留下,还是让其他人死,依然是你要做的选择题,这场考试并没有结束。” 华远山抱着我,怔怔地立于地下室的门口,走出去,他与我便是海阔天空,而涛哥以及所有的人,都将成为靳凯的陪葬。 考试并没有结束,答题也不容华远山回避,他抱着我,缓缓地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