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五。 与李天明聊完,上午的课也只上了一半。 秦思洋想着没什么事做,索性就去教室听了听课。 现在的教室氛围,与以往截然不同了。 不论是台上的老师,还是台下的同学,见到秦思洋后都战战兢兢。 狼入羊圈。 大家知道李静雯与周扬跟秦思洋关系不好。 也听说李静雯被灭满门,自己失踪,以及周扬全家死光的消息。 凶手至今没有抓到。 在他们眼中,能犯下这种惊天案子还全身而退的,定然是序列能力者。 而他们认识的序列能力者,只有秦思洋。 再加上秦思洋腰间一直别着两把刀具,更让人心中生寒。 所以即便没有任何证据,他们仍然将这些事情联系在了秦思洋的身上。 被秦思洋用饭盒打过的班主任,更是担心秦思洋会将三年积怨倾泻,杀了自己全家,所以直接请了长期病假。 估计秦思洋毕业之前,再也见不到他的班主任了。 但是,老师可以请假,学生还是得上学。 他们若是无故旷课,会被记过,时间久了就无法拿到高中毕业证。在原本机会就不多的安全区边缘找工作将会更加困难。 他们希望秦思洋尽量不要在班级出现。 所有人见到秦思洋,如同见到了死神一般,浑身紧张打颤。 讲课的老师,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秦思洋在教室坐了半个上午,放空大脑休息。 中午去食堂,食堂窗口已经换了人,不再是张阿姨。 他发现,张阿姨已经穿着学校老师的衣服,在食堂里落座吃饭了。 秦思洋打好饭,想要过去与张阿姨聊两句,却在张阿姨的笑容之中,隐隐瞧出一丝畏惧。 他看在眼里,稍显无奈。 看来自己已经与这所学校格格不入了。 这种感受,难以言明。 秦思洋没有再打扰张阿姨,独自拿着饭,去图书馆找温舒聊天。 整个学校也就只有李天明和温舒,会和他正常交流沟通。 李天明现在正沉浸在复杂感情之中,秦思洋不想过多打扰。 就只能打扰温舒了。 温舒依然在图书馆做题,见到秦思洋端着饭过来,有些不满。 “别人学习你吃饭,这么做会让人觉得品行不佳。” “哦,没关系,我素质低。” 温舒白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做题。 秦思洋大口吃着饭。 虽然没有与温舒聊什么,但是感受到她也在这里,心情就会自然而然地好一些。 吃完饭,收拾完杂乱的书籍,秦思洋问了一句:“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不清楚。” “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清楚呗。咱们学校的卷子,没有任何参考,让我不知道自己大概是在什么水平。” 秦思洋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没有任何参考,应该是她分数太高,学校里根本无法与别人比较参考,所以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能在整个安全区排多少名。 “独孤求败?” “差远了。等下个月八州联考的时候,估计就能清楚个大概了。” “你肯定没问题。” 温舒摇摇头。 “安慰的话我听很多人说过了。” 过了一会,她又道:“对了,给我找住宿的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咱们都是安全区边缘的人,能够日拱一卒,功不唐捐就可以了, 不要总想着大包大揽,解决所有问题。” “你怎么忽然想到这件事。”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应当是有些烦忧。我不希望是自己的事情打扰了你的心情。” “哦。好。” 秦思洋没好意思说,自己心情差,其实与温舒的事情无关。 他最近被许多事情缠身,甚至已经忘了说过帮温舒找住宿的事情。 不过温舒的善解人意,还是让他微微一笑。 “放心,我会量力而行。” “嗯。” 下午他又去往教室。 但是教室里空空荡荡,听说有一半同学请病假回家了。 “我这么可怕?” 秦思洋歪了歪嘴,继续坐在角落的位置发呆。 等快到放学的时候,他接到了来自弗仑萨的电话。 “喂,秦先生,我们的车已经到你的学校门口了。” “从第7区过来,这么快?” “不是,为了节约时间,我们从第10州调了一辆车来接你。” “为什么不从我们第14州调车?这不是更快?” “第14州的车太寒酸,无法接待你这样的贵客。” “好吧。” 秦思洋跟李天明说了一声,又跟钱问道发了条信息,就离开了学校。 一出校门,他就看到一辆宽大的城市越野车。 副驾下来了一人,满脸笑意。 秦思洋认出来了,正是一同在州政府参加会议,举报他作弊的人之一。 当时这人有多蛮横,现在就有多和善。 “秦先生,你好,我是劳德诺,老师让我来接你。” “你的老师?” “是弗仑萨教授。” “好。麻烦了。” 劳德诺打开车门,秦思洋坐上后座,发现旁边的座椅上堆满了食物。 干脆面,饼干,卤肉干等等,许多精心包装的速食品。 秦思洋拿起看了看,全都是自己在安全区边缘没有见过的玩意儿,估计不会便宜。 老诺德道:“抱歉秦先生,让您久等了。这一路比较漫长,我们调车之后先去买了些吃食,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没事,谢谢。对了,弗仑萨已经到第7区了么?” “没有。老师应该刚刚离开第14州州政府不久,还在路上。” “刚离开州政府?” “对。老师去州里的序列能力者管理厅办理手续,以科研为名借调了您上交的那一片噩命章鱼圆片甲,前前后后花了小半天。” “怪不得。” “您要是累了,可以先休息下,等快到了,我再告诉您。” “好。” 秦思洋吃了一块饼干,就闭目睡去。 这一路实在漫长,他中途醒来几次,车依旧在前行。 但是,车窗外的街景,却逐渐变化。 他已经见不到安全区边缘那种破旧的景象。 道路越来越宽阔,越来越明亮。 房屋越来越整洁,越来越高档。 在跨过某些区域,停下来给车加油时,他还注意到,地面上立着厚厚的防空玻璃围墙,将两片区域阻隔开来,不知道是作何用处。 为了抓紧时间赶路,他们只在中途偶尔下车去旅店洗漱一番,或者停靠路边休息一阵,就继续前行。 这一趟路程,花了三天多的时间,车上两个人来回交替当司机,平均一天每人开十来个小时,强度不可谓不大。 要不是路上的车辆不多,秦思洋都怕他俩疲劳驾驶,把自己送走了。 秦思洋不知道弗仑萨是如何大半天就赶到第14州州政府的,估计当时正在州政府附近办事? 坐这么久的车,不累么? 秦思洋心情烦闷。 反正他这一路,他过得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