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皱眉,看向姬无良,调集城外三大营的信号他自然认识。 “侯爷,公子还在京城。” 看不懂,但不管出了什么事,公子可不能出事! 姬无良当然知道王源还在京城,自己不就是被王源给叫回来的? 不是将辛林留在翠微庄了吗? 不知道有没有混进京城去? 正想着,夜空中又亮起了好几道信号,姬无良的心脏突然有点儿不安起来。 别人看不懂,他打过南蛮,领过镇南军统领,这个信号正是南蛮集结军队的信号! 京城中有南蛮的统帅? 南蛮要造反? 可是,南蛮呀,不应该在南蛮地界里造反吗? 跑京城里干什么来了? 饶是姬无良此时都懵的一塌糊涂,京城何时多了这么多不明势力? 感觉自己走了两个多月,怎么感觉走了二十年都有了?! 姬无良转身,对驻守黑风寨的小队道:“守好关隘,向袁彪求救,让他派一部分兵力回援,此处不能丢了!” “是!” 姬无良转身:“其他人随本将回京看看热闹去!” 听雨道:“将军,这些人怎么办?” 姬无良道:“先带到京城外,等咱们返程时带回前线,充盈前锋营。” 听到这话,跪了一地的福王府侍卫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前、锋、营? 一个反应快的侍卫忙忙地道:“将军饶命,我有钱,我花钱,抵消去前锋营?” 姬无良要跨出去离开的脚步硬生生被这句话给拉了回来。 没办法,穷惯了的人,听不得“钱”字! “噢,你有多少钱?” 说话的侍卫咽了咽唾沫,斟酌着,谁知姬无良的脸说变就变,吓得赶紧一哆嗦,哭喊道:“小人乃家中独子,愿出一千两!” 姬无良惊喜,但面上不动声色:“一千两?” 正哭着的侍卫一看有戏,连忙道:“一千两!只要不去前锋营就行。” 一千两,家里应该能凑的出来。 自己可是独子,还没有给家里留后,一定能的! 姬无良微微点头,看到姬无良的动作,跪着的俘虏有钱的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拿钱买命。 不管是哪里的前锋营,都是十死无生的! 反正这场仗不死,下一场也会死,躲过两场,也躲不过第三场。 姬无良看着一个个以一千两高价争相买命的侍卫,眸子里的黑色有点儿翻滚,是不是应该抽空去趟西安府? 这打前锋的先头部队而已,一个个的家底都这么丰厚? 姬无良不想承认自己眼红了,自己的先头部队,能掏出十两银子的,都不到一成。 眼前这些人,一半以上都能掏出来,而且还是一千两! 如何让人心理平衡? 掏了银子买命的被听雨指挥着跪在了另一边,还剩下不到一百人,一个个哭丧着脸,望着姬无良毫无表情的脸无声祈求着。 姬无良动了动嘴,所有跪着的人都抖了一下。 “你们呢?没钱的话,可有什么消息能够交换的?好消息,也可买命。” 一个侍卫眼睛一亮,赶紧道:“福亲王今年纳了第二十七位侍妾,这个小妾还是福亲王的五孙子看上的。” 说完眼睛亮闪闪带着希冀望着姬无良。 姬无良眼尾略动,随手赏了他一剑。 只是教训一下,在他胸膛上留下浅浅的一道剑痕,只是那一身侍卫服直接从胸口裂开,露出了白花花的细白肌肤。 本来是教训,莫名的有点儿喜感。听雨死死攥住掌心,板着脸训斥:“谁在说这些垃圾八卦浪费时间,就不是这么轻飘飘的了。” 跪着的人一个个抖着身体,这样暴露身体隐私还是轻飘飘的? 那不轻飘飘的,是不是得一丝不挂? 想说话的都立刻闭上了嘴,在脑子里又转了几圈才有人试着开口道: “小人有一亲戚是福王府世子梅侧妃所生的九爷院里第七房侍妾身边的大丫鬟的相好……” 一开口就像提剑,这说的是绕口令? 眼看着眼前的煞神将军脸上浮现厌恶,手腕就要抬起,说话的人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话语: “说今次来京的是福王府九爷!” 姬无良皱眉,福王一共多少孙子? 不是,来的为什么是个孙子辈的? 咋也该来个儿子辈的吧? 孙子辈的…… 姬无良想了想,又豁然明白了,福王都八十了,孙子八成也四五十了,分量够了。 若真来个儿子,都六十多岁了,京城里都是太爷爷的辈分了,别风吹草动的就挂了,白瞎了这么多的筹谋不是? 姬无良看向下一个,上一个说话的大口喘着气,乖巧又迅速地跪倒了拿钱买命的队列里。 …… 三百里外,袁彪带着斥候潜到一处驻兵营帐外。黑灯瞎火的除了亮起篝火的地方能照出一个个帐篷的影子外,连数量都看不清楚。 就只能看到一队队巡逻守夜的士兵。 士兵个头普遍不高,但亮出来的胳膊上肌肉鼓起,手里提着的也是弯刀。 袁彪眼睛盯着巡逻的士兵,这模样总感觉有点儿眼熟,自己在哪里见过了呢? 京城外翠微庄,姬海焦灼的看着夜空,今夜的翠微庄都不安宁,离西城门刚刚二十里,这几波大部队快行军搅扰的整个庄子都能感觉到地震。 更别说外围的西山村了。 村子里在村长和理正的安排下,一个个青壮年都穿的鼓鼓囊囊的,手里握着缠了粗布的“木棍”在各处巡逻。 突然黑灯瞎火中出现了一队人,谁也不敢点火把,看不清数量。 来人主动发出声响引起巡逻的人注意。 “兄弟,我们是辛副将的手下,能否将姬海管家叫出来?” …… 京城里外城混乱不堪,仔细看的话就发现怎么穿着骁骑营服饰的在自己人打自己人? 叶偱倒是想报主子的提携之恩,可奈何自己部队里居然出现了个眼睛尖的! 居然发现了自己想要打开城门,放人进来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