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缺也只能在心里叹息,虽然听不懂,但这小子,脑子是真的没病! 先前说自己不是刺杀的目标,转眼间就变成了目标里有他,不知道这些想叛国的,脑子跟不跟得上眼前热乎的徒弟媳妇? 想着,宋缺得意地摇了摇头,八成是跟不上的。 若不然,怎么会发现不了,他们动手制造出来的浑水里,还有个想浑水摸鱼的小渔翁? 王源顾不上被自己跳脱的思维给整呆滞的一群属下,双眼看着皇宫的方向,眼中的担忧如有实质。 依照自己刚刚的猜测,孔家应该不会更改他们不知名的计划。 如今他们找不到太子的下落,想让朝堂乱起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刺杀皇帝! 不知皇宫里皇帝的侍卫,能不能挡得住手段诡谲的孔家刺杀? 王源心里乱糟糟地,在菊院,绕着宋缺那一张躺椅的地方没意识地转着圈子。 还有自己让接进宫里保护的慕容岭,不知道是否已经接进宫里了? 跟着王源过来的几人一头雾水,不是说要好好布局一番吗? 怎么就转起圈子了? 听风不说话,他决定了,既然公子说三日内必然有刺客,那这几日自己寸步不离地护着公子。 萧朗和秦明第一次跟在王源身侧,一共说了几句话,之间一点儿联系都没有,跳转的幅度大到根本听不懂,一点儿都捉摸不透公子要做什么? 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脑子慢慢地复盘着刚刚公子的言行。 好像本来是要带自己两个过来见什么人,难道就是这个宋缺? 两人都把宋缺观察了好几遍了,没看出来一点儿特殊,连名气都没听过! 王源转的让人心烦,宋缺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道: “既然放不下,就去做点儿什么!老搁我这瞎转悠啥?绕的老头子心烦。” 王源停步,看着冲自己吹胡子瞪眼的师傅,脸上逐渐浮起了一丝笑容,吓得宋缺身体一抖。 自己对皇宫是真不熟,若是在威远侯府,王源觉着,好似可以…… “师傅,您好好休息,徒儿不打扰您了,只是屋子里的,你可一定给咱看好了。”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宋缺一把抓住王源的胳膊道:“你想要干什么?说清楚!” 王源斜着嘴角,眼中带着狡黠的光道:“既然他们想要抓走太子,想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我就让他们好好来抓。师傅你说,我这主意美不美?” 啥? 宋缺一双老眼不自主地眨了眨,这徒弟媳妇说的是啥意思? “对!徒弟准备公开太子的下落。吸引贼人的火力。” 皇宫,王源不放心的很! 就他观察,皇宫里最聪明和敏锐的就是皇帝,那一个个侍卫,单纯拉出来战力不错,但脑子和眼力都不行。 如今皇帝那个样子,根本防不住奸险的孔家刺客。 那就转移孔家的重心,来抓太子吧! 王源搓了搓手,莫名有些兴奋。 还不信了,在自己的威远侯府里,还能让贼人得逞了! 王源兴奋地召集了全府开会,不断布置。 师傅宋缺被指使着布了好几个阵法,王源允诺,等闲暇了给师傅酿两壶好酒犒劳。 酿酒? 王源不会,但提纯蒸馏他会。 等闲了弄几壶烈酒出来,以后请师傅做事就好开口了。 日暮降临时,一队人马出现在城门口,径直来到了威远侯府。 正是出发至湖南府两月的焦文卓。 焦文卓带着长长的车队赶回翠微庄,发现翠微庄空了一半,忙忙把货物放下,叮嘱了姬海几句,就赶在关城门时往威远侯府过来了。 走到府门前,十几人一个个都是一脸风尘的,满脸的胡子不说,衣服都很是褴褛了。 幸亏焦文卓压得住,早早报出了身份。 不然刚被反复交代严守门户的守门侍卫,手里的刀都已经出鞘了。 焦文卓走南闯北的,虽然心里焦急,但面上仍然带着笑: “属下是我家公子王源的家奴焦文卓,受公子之令外出办事,如今刚刚回来,麻烦侍卫小哥给通传一声。” 等焦文卓一行被几十个侍卫看着带到圣贤居时,看到王源时,焦文卓焦虑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禁眼角都湿润了,公子无事太好了! 进府的那阵仗太让人捉摸不定,侯府里怎么这么多生面孔? 以为自家公子被软禁了,差点儿吓死哥个人。 王源看见焦文卓,高兴地迎了出来:‘焦叔叔,你们可算回来了!’ 一句话,门口虎视眈眈的二十个侍卫麻溜地转身走了。 焦文卓将一切看在眼里,道:“公子是不是遇上了麻烦?属下回来的可及时?” 王源笑着:“焦叔叔回来的太及时了!别的先不说,赶紧先去洗漱休整一下,今日就宿在圣贤居吧。” 圣贤居呈匡字形,本来是侯府的幕僚居所,因为只住了王源一人,而王源也只住了正南面的三间屋子,还有东西两面空着。 后来田芙蓉和珍珠住了西面的一间,阿十等几个暗卫住了一间,门口守门的侍卫分配了一间。 目前还有东面的屋子是空的,王源将太子秘密藏在了那里,如今焦文卓回来了,刚好住进去掩人耳目。 至于菊院里,师傅的屋子里的大床上,仍然躺着一个小小的包袱。 王源虽然没说,但和宋缺的言谈间,让跟着来的萧朗和秦明隐约知道了,陛下让他们来威远侯府,真正要守护的到底是谁了! 哪里是王源? 分明是太子!! 怪不道,王源一个从四品的官能封太子少保,能有一千羽林卫做护卫的特权! 获悉真相的两人顿时感觉坐卧不安,不断调配着人手,把一个菊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还不放心。 夜色降临,听风派出去的人手蹲在一个个府邸的书房房梁之上,紧守着暗卫的职责,以打探消息为主,顺便查搜书房重地。 而京城北门守将不大的府邸里几波人不断进出,所谋之事好像一点儿都不怎么避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