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曹德福纵是躲得快,胳膊上的一块肉还是被削掉了,汩汩鲜血往外冒着。 张院正立刻找出伤药要给包扎,被镇北侯一个眼神止住。 恶狠狠地道:“骗本侯?不知你有几条命?!玉玺丢了?那这几份圣旨上的印玺是哪里来的?” 曹德福吸溜着气,一手狠狠地按着血流的最凶的地方,道:“镇北侯何必明知故问?陛下中毒又不是今日才发现的! 这些圣旨你以为是陛下今日所写?那你看看陛下这个状况,能提的动笔?” 镇北侯半信半疑,张院正赶紧上前给曹公公止血包扎。 曹公公白着脸,好险,慢上一步自己这条右胳膊就真的废了。 镇北侯若是个有脑子的还好,可偏偏没脑还自命不凡。 随太子丢失了? 那岂不是在孔祥熙的手里?! “来人,封闭城门,捉拿孔家人,孔家嫡系一个都不能漏了!” 哟呵,转眼间同盟的小船就翻了? 这是纸做的吧? 就这样的同盟,真的能成事? 一时间,不管是顾太傅一帮忠于朝廷的大臣,还是跟着镇北侯的武将,都有一瞬间的怀疑。 而第一波冲出去要捉拿孔家的人马还没跑出内宫门就受到了来自大内侍卫、羽林卫的合力攻击,直接就给打没了。 听到外面再次燃起的战火,百官们懵了。 谁? 这个时候还有谁敢和镇北侯叫阵? 这京城里除了三大营,谁手上还有兵? 结果争先恐后地跑出去,看到的却是那样的一幕,就觉的好滑稽…… 还以为是镇北侯单方面撕毁了和孔家的联盟,却原来是双方同时开撕…… 看看被控制着失去神志的大内侍卫和羽林卫奋勇拼杀着闯入皇宫的镇北军,众人麻麻地看着。 然后,卢钺,这个重伤的步兵营统领垂死病中惊坐起,却不知道该帮着哪一边…… 此时,收拾好了太子的一行人,由宋缺抱着太子从威远侯府出发了。 当然,宋缺给自己易了个容,若不是身形不够高大,绝逼给自己弄成姬无良的模样。 如今只弄成了姬海的模样,没办法,宋缺不想暴露真容,那就只能借用一个熟脸了。 而易容成姬海,可方便太多了。 一出门,就看到了带着一队人马等在门口的凌风。 凌风追着刺杀王源的那些人,一个个给抹了脖子才回转。 一进门就听说王源要出门,就直接等在了外面。 看到凌风和他身后的人手,王源的脸上露出了笑:“辛苦了,走,跟公子我入宫。” “是!” 王源骑上了自己的白驴的卢,身侧跟着抱着太子的宋缺、听风、阿十、书砚、焦文卓。 前面开路的是侯府侍卫武俊,后面压阵的是萧朗和秦明带的羽林卫。 最后面跟着的是辛林的二百镇北军和凌风的五百城门守卫。 刚走出一条街,迎面就看到了零散的没有编制的兵将,正和穿着镇北军服饰的人马激战着。 正是许谦派出的兵部后备队,后备队也只有四千人,还没有个正式队伍。 分散在京城的四片城区,本来是为了防止叛贼危害百姓,必要时协助守城军、五城兵马司等编制内人马维护安稳。 结果东城区先是遇到了一帮矮子军,那些人目标明确,往皇宫而去。 然后就遇到了身穿镇北军服饰的镇北军,约有千人之数。 本以为遇到了同盟,打个招呼的时间战斗就发生了。 特么的,居然不是镇北军! 居然因为被自己这些人看到了行踪,就要消灭自己这么多人手?! 生死跟前,都是当兵的,自然就打啊! 激战了许久,死伤大半了。 憋屈得要死,就这么死在“自己人”手里,还临死都没个编制,功劳无从算起,有没有抚恤金都不知道…… 绝望时,终于看到了敢出门的一票队伍了! 太惊喜了! 尤其,还是威远侯府的标志! 尚书大人可是交代过的,威远侯府可信。 可信是什么意思当兵的自然都知道,那是能把姓名交付的同伴。 于是立刻求救:“威远侯府,我们是兵部后备队,奉尚书凡人之命剿贼,请求援助。” 领头的武俊看向身后的王源。 王源看着前方毫无意义的战斗,眼中一层怒意翻滚了两下后归于平静。 面无表情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放下武器、弃暗投明的网开一面,其余的杀无赦。” 淡淡的,说出口的话却带着浓浓的杀气,话中的冷情让人汗毛直立。 混战中的镇北军听到威远侯府就心慌了,终究还是暴露了。 听到王源毫无感情的命令,直接喊停,顺便将手里的武器丢掉了地上,就怕晚上一刻,头就离家出走了。 打了几个时辰的架已经打到没有希望的后备军,看着只一句话就扭转了结局的白面书生,傻眼又惊诧地忘了把张开的嘴合上,然后是一脸的崇拜…… 王源皱眉:“辛林,发什么呆?镇北军无令返京,按军规怎么处置?” 辛林一个激灵,一脸疑惑地看着王源:“公子,这些还没有被侯爷收编……” 王源转眸看着辛林,辛林一下子就说不下去了:“是,属下立刻整顿。来人,捆起来带回侯府关押,待本将回府后好好整顿!” 说完,自己带来的镇北军一个个利索地拿出绳子,将跪在地上的镇北军捆成了一串押回侯府。 王源看着这熟练的动作,想到了当时给自己套麻袋时那些人的熟练动作,嘴角急不可见的抽抽了几下。 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辛林,反正有多大的军事才能没看出来,套麻袋、梱人的业务熟练得很…… 没走出百米,又看到了被冲散的十几个矮子军正在砸一家府邸的大门。 王源看见这些矮子军,就不可抑制地联想到某个岛国人民闯入民宅烧杀抢掠。 王源厌恶又仇恨地盯着那些矮子军,冷冷问道:“谁去杀了那些作乱的贼子?按镇北军军功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