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耳力超人的书砚和阿七先后听到了前面的声音,两人骑马踩着树枝向前探查,然后看到兀赤翰将姬无良扔在一边,撕下衣摆正在裹伤口。 “特么的,镇北侯真狠,想要老子的命,又想让老子捅死姬无良,想得美!” 兀赤翰气呼呼地一阵输出,说的呜哩哇啦的,一般人都听不懂说的是什么,王源耳朵动了动,这,是古代版的蒙语? 王源作为资深教师,又是文科里为主的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不说会几国语言,这国内的方言简直不要太简单? 等等,蒙语,那就是匈奴?可不是南蛮,自己所料果然不错! 一个手势打出去,书砚、阿七和阿十三人从三个方向围攻过去,刚刚好隔开了姬无良。 三人上去就是穷追猛打,王源猫着腰将姬无良往后扯,好在系统赋予的大力和好体能,王源硬是把“身高八尺、膘肥体重”的姬侯爷扯到了一旁。 然后从袖子里掏啊掏,记的孙蔷薇给了自己保命的见面礼,应该有解毒丸,很快一颗很臭的药丸被塞进了姬无良的嘴里,转眼间姬无良的眼珠子就开始快速浮动,然后一翻身开始干呕。 王源不动声色地走开一米远,有些臭,虽然效果强,但太特么臭了。 姬无良呕了两声,迅速反应过来,看了看身上的伤,又看了看地形,然后就看到了身旁瘦瘦弱弱还脸色苍白的王源。 迅速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一把抽出腰间的软剑,将王源护在了身后,两指放在唇边,一声响亮的哨音响起。 王源问:“侯爷身体可有大碍?” 姬无良道:“些许小伤,不妨事。” 王源退后一步道:“那边是匈奴细作,也是捉了侯爷的主犯,侯爷看是杀了还是活捉?” 姬无良转头,看着王源的眼神充满了琢磨。 “杀了如何?活捉如何?” 王源懒懒的不想回答,人救回来就好:“全凭侯爷喜好。属下体力有些个不支,缓缓,侯爷随意。” 说完缓缓走到了毛驴身旁,毛驴慢慢趴下,王源抱着的卢,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不到半盏茶就有人围拢了过来,姬无良抬头去看,穿的都是他威远侯府的侍卫衣服,却脸生的很。 “侯爷!”一个激动的声音响起,姬无良看过去,是自己的管家姬海! 姬无良眉头微皱,他的侍卫呢?暗卫呢?怎么是没武力值的姬海先到的? 剩下的人看到一旁歪倒的王源,眼里的关心就要溢出来了。姬无良一个闪身挡住了所有人。 “去帮忙,不能活捉就杀了。” 然后转身猿臂长伸,轻轻地把王源抱了起来,好轻! 的卢跟在姬无良身后,继续翻山,绕过去就是翠微庄。 姬无良道:“通知曾将军和辛副将,本侯安全了。” 兀赤翰在众人围攻之下重伤被俘。 另一边逃掉了的两个匈奴细作被众人围堵,前面是曾建国,后面是辛林,两边还围上来羽林卫,镇北侯带着府兵跑得最快,下手最狠。 等看清只剩两人,没有威远侯时恶从心中起,手中一把剑不由分说就抹了两人的脖子,被曾建国等人怒目而视,却挥挥衣袖就走:“本侯是在帮你们,不用谢。” 撂下两具尸体走了,之后赶来的陶大人和邢大人气喘得像破风箱,只看到了两具死尸,招招手让羽林卫押回去带回宫交给陛下过目。 威远侯不见了,总要有交代才行。至于窦大人,被兀赤翰踹了一脚好像伤了内腑,跟着众人追了几步就腹痛难忍,还胸闷气急,一口血吐出就晕迷了过去。现在还在蔚然庄里躺着呢。 辛林看着不知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曾建国,但疲累了好久,没找到侯爷,急需要人安慰。 曾建国小声道:“是侯府里听风传信,让我在通往匈奴的北面和通往南蛮的南面都布了人手,说侯爷会出现。” 辛林拍了拍曾建国的肩膀,一时之间感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了,那个瘦弱的小幕僚呢? 迅速转身,往后找去,看见了听风听雨,跑到最后都没有看到王源和标志性的白驴。 一时之间惊慌失措,侯爷不见了,幕僚若是也出事了该如何是好? “找!所有人手遍布出去,找王大人,也是侯爷的幕僚,骑着白驴,身旁跟着一个小少年,必须要找到!” 曾建国一把拉住辛林:“发什么疯?找侯爷要紧!” 辛林:“找侯爷要紧,找王源同样要紧!侯爷说过,若是王源少了一根毫毛,让听风听雨以死谢罪!而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没用你的大脑袋瓜子想过?” “侯府传讯?侯府里有谁有这个本事?有谁在乎过侯爷的生死?从侯爷被掳到现在,四个时辰,发生了多少事,是谁在筹谋布局?曾建国,你别说你不知道!!” “能请来圣旨搜镇北侯的庄子,就算侯爷完好都做不到!!是谁能一下子请动三司,动用羽林卫抄府?能让镇北侯乱了方寸,狗急跳墙?是谁让你提前在这里守株待兔?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孤注一掷等在北面而不是南面?” 辛林赤红着眼睛盯着曾建国,双手狠狠地揪着曾建国胸前的衣服,愣是让高他一头的曾建国不敢与他直视。 辛林狠狠一甩手,转身:“还不快去,找不到,都不用回来了!” 呼啦啦地,最先窜出去的是听风、听雨,两人忘了自己的职责,忘了侯爷的叮嘱,昧着良心地认为王源有书砚照顾一定会没事的。 但愿公子安好! 这一刻,整个蔚然庄周边被镇东军一寸寸翻找,就差掘地三尺了。镇北侯不知道镇东军发什么疯,等知道时,立刻散开蔚然庄里三百府兵与镇东军对峙,拒绝他们上山。 一时之间,还没回返的陶大人、邢大人,包括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窦大人都知道了,这山林中必然有更加重要的东西,比藏匿了威远侯还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