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是一句话而已,太后若是觉的不妥,随便给微臣一个谢礼就够了,不必当真。” 真的不必,和镇北侯的嫡女扯上这种关系,和谁都没法交待! 太后笑着训斥:“君无戏言,哀家虽然不是皇帝,但御前说过的话,哀家岂可失信于你? 这礼一定要成,谢礼哀家也不会少了你的。 以后可都是一家人了,别人不说,连枝你可一定要多提点一二,那就是个痴女子。” 兄长就这么一个嫡女,当时娶了个书香之家的女子为妻她就不同意,好在嫂子能生,生了三个嫡子一个嫡女,且世子很合她心意才算了的。 这唯一的嫡女一出生就叮嘱过要认真教养的,且只比皇帝小了一岁,当时可是有高人给批过命,说是命格贵重,是妥妥的皇后准人选。 谁知道无缘无故的就得了那么个怪病,见不得男人。 生生错过了皇帝,失了皇后的宝座。 还以为从此青灯古佛度过余生呢。没想到时隔多年,都拖成了老姑娘,居然峰回路转地被三皇子看中了,这叫什么缘分? 不管了,西疆就西疆,三皇子妃就三皇子妃,命格这东西,普通人肉眼凡胎看不明白,相信就对了! 王源能说什么?自己挖了个坑,自己勇敢地跳呗…… 转眼间齐连枝就过来了。 因为齐连枝的过往,被家里人不重视,选妃居然整个镇北侯府都没人来助场。 太后发了火,训斥了侯夫人,将齐连枝接来了慈宁宫,亲自训导。 王源抬头,看到一个长相温婉大气的女子缓缓从碧纱橱里走了出来,眼如波,眉如黛,身姿稳重,举止大气,就像仕女从画中走了出来。 王源眼中的欣赏之意毫不掩饰,这样美的女子怪不得能得辛林一句“姿容上佳”的评说! 王源不错眼地看着,就觉的眼前的女子十分亲切,犹如家人一般。 齐连枝走进来压抑着冲动,给太后行了一礼后站定,眼神就控制不住地望向客厅中央的青年。 这人长得好生俊朗,眉目含情,嘴角带笑,一举一动都带着难言的风情,也带着一股吸力,想要不断靠近。 太后的眼睛跳了跳,这侄女又出什么事了? 见过她看到男子面色苍白蜡黄,恶心呕吐的模样。听到过她见到姬无良时的坐卧不宁模样。 还是第一次见他盯着陌生男人一眼不眨地看! 瞧瞧那眼神,热切得太赤裸裸了! “来人,香案备好了吗?” 管事嬷嬷快速出列,郡主的情况她自然也看出来了,赶紧完成大礼,赶紧撤退才是! “回太后,一切都准备好了,请太后移步偏厅。” 太后手一伸,有力的手腕抓住齐连枝,并用力捏了捏,带着威严的目光狠狠瞪着她。 刚建设好的心防不准搞破坏! 乖乖和亲去西疆! 就是一个瘸腿的文弱书生,不许多看! 齐连枝跟着太后的脚步,认同太后的话,但就是控制不住地向王源看过去。 太后:…… 真想找块豆腐撞,自己没事干整什么结拜呀? 可千万别生出枝节来才是呀! 在太后的监督下,义结金兰的仪式全头全尾,除了王源不能跪下外,所有的礼节都是两人之间相隔了一个拳头的空隙。 两人靠这么近,王源感觉自己的头脑变得好清晰,耳聪目明的,精神得不得了! 齐连枝觉的自己的心跳的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就想靠近王源,靠的更近一些才好! 眼看着,齐连枝脸色变得潮红,眼光变得迷离,眼睛就没有离开王源一丝一毫。 太后看的心浮气躁,所有嬷嬷宫女太监都低下了头。 主持的嬷嬷眼观鼻鼻观心,流程走得极快。 互报了年龄才知道,两人是真的有缘,齐连枝是七月十五亥时生日,王源是七月十六子时生日,两人出生时间仅仅相差了一个时辰左右。 还是齐连枝大了一个时辰,所以所谓的“义兄”变成了“义弟”。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为了节约时间,宫女直接端了一个托盘上来,上面是太后临时准备的互换信物,免得王源说他没有,拖延时间。 王源和齐连枝将托盘上一对雕成金银花图案的墨玉拿起,两人举着玉佩相对拜了三拜。 王源将手里的玉佩递给齐连枝时,齐连枝鬼使神差地一把握住了王源的手。 时间在那一瞬间静止…… 太后睁大了眼睛,气得将手里的杯子紧紧攥住,胸口不断起伏。 司礼的嬷嬷赶紧将偏厅所有的人都使了出去,关闭了大门。 王源被抓住手的时候还有点儿惊怒,只是被抓住的一瞬间,感觉有什么从两人接触的皮肤传了过来。 一下子感觉心神一荡,有种突然间吹了空调的舒爽,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有种若获新生的感觉。 齐连枝就不同了,一下子潮红的脸色变得苍白,满头的细汗密密麻麻,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 只是双手却紧紧抓着王源的手,一丝一毫都不放开。 任凭司礼嬷嬷用力拉扯也没有拉开,反而看到齐连枝的模样吓坏了,松开手赶紧跳到了一边,看着太后等着拿主意。 太后也是有点儿懵,怎么好好的就变成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拉开好,还是不拉开好。 王源回神就看到了齐连枝的模样,和自己当时驱蛊时的情形有那么点儿相似? 惊诧在眼中绽放了一瞬间,就缓缓抓住了齐连枝的手腕,不管什么原因,自己刚才一瞬间身体的状态明显不同,这齐连枝可不能有事! 王源看了眼听雨,听雨立刻伸手要扶齐连枝,只是手刚碰到齐连枝的肩膀,就感觉有一道说不清楚的力量将自己弹开了。 听雨惊诧的看着齐连枝,又看向王源,尤其是王源抓着齐连枝的手腕的手! 好在王源力气大,别看他细胳膊细腿的,那力量可是经系统强化过的,扶着摇摇欲坠的齐连枝虽然有些费力,也还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