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妹妹方芳,这个在兰州上大学的女孩还是必须要说下,相信我,如果她以后不和我打交道,我就不会说了。 但这女孩以后帮了我的忙,因为我犯下的过错可不只七年,那段时间我提心吊胆坐卧不安,等那一天结果下来我就知道,她天生就是干律师的料,方芳律师事务所,牛逼。 刚子不在了,他妹妹方芳还在,并且最终成长为一个优秀的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接下来这一节,我就讲讲这女孩的成长史。 兰州大学法学院,位于甘肃兰州,设立可上溯至年(清宣统元年),系由兰州大学前身甘肃法政学堂创建,法学院是四个学院实力最强的。 这女孩命苦全都是拜她后妈所致,我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就觉得她后妈是个垃圾,人渣,傻比,完全不配身为人母,要是有一天见到她后妈,非得当面抽她两大巴掌不可。 事情是这样的。 刚子小学上到初一年级就辍学了,跟了后妈后刚子就开始在社会上游荡,从游戏厅给混子们跑腿买烟开始,刚子一步步长大,一步步混到了高位,最后成为了王保田手下大心腹之一,很少人知道的是,刚子之所以被王保田看重,就是为了他妹妹,干了敌对势力的一位高层。 王保田那个年代啊,最大的对手是鬼头帮那伙人,这伙人最早开着三马车在街上卖瓷碗瓷盆的,所以这帮人最出名的十三个人在年代末的台球厅圈子里,被人叫做“陶瓷十三英”。 如果是银川本地的朋友肯定见过,以前大街上常有那种推着三轮,开着三马,在大马路上占道卖盘子砂锅的,盘子砂锅摆一地用草绳兜着,这伙人背后也是有组织的,就是鬼头帮。 此外,家在天津的朋友们多少也听过一些,地区性传言,说在天津境内,那种推着银色小货车卖麻花的不是好人。 这辆银色小货车在人群毫不起眼,老板推着车子穿梭在大街小巷,车上改装的透明玻璃罩印着显眼的五个大字“天津大麻花。” 透着玻璃往里面瞧,车里井井有条摆满了一排排的巨型麻花,随便拎出来一根麻花就足足有好几斤重,里面的麻花也是包含了各种口味琳琅满目,因为不见人买却又无处不在,久而久之就有人传言,说天津大麻花都是偷小孩的。 除此之外,还有新疆的切糕帮,就是那种号称一刀马云伤心,两刀建林落泪的切糕小推车,这种卖切糕的胆子大,你说就要一点,要块钱尝尝,结果切下来后一上称最少二三百,你说不买,老板态度立马大变样凶起来了,找谁来了都不好使,切下来多少就是多少钱,必须买走。 谁给这些卖切糕的胆子?不怕挨打吗?相信我,传言并非都是空穴来风。 新疆切糕,天津大麻花,银川陶瓷,背后都有个神秘组织。 根据业内人士透漏,这些人和年代末长春会的某些人有所联系,具体真假,不得而知。 那时候方芳七岁,银川陶瓷十三英有个叫马杰的年轻人,马杰的小儿子马飞那年十岁,简直飞扬跋扈的不行,欺负同学,骂老师,小小年纪不学好。 刚子在外混长时间不回家,方芳跟着她后妈住在西夏区艺巷,这里离二十一小学近,马杰儿子马飞在二十一小上五年级,那时方芳上二年级。 马飞年纪小飞扬跋扈惯了,仗着他爹是陶瓷十三英的一员,欺负小孩骂老师,江湖人称“二十一胖子小霸王马飞。” 当时是夏天还没到暑假,银川小孩子们流行喝一种塑料袋装的汽水,这种汽水叫“三毛流浪包。”一毛五一袋,冰镇的要一毛。 后妈对方芳不好,基本上不给零花钱,除了一天管一顿饭学杂费都不想给交,所以七岁的方芳长的比同龄孩子小一号,都是营养跟不上,个子小,头发也黄黄的。 大西北的夏天热,小女孩捡易拉罐瓶子可能卖了几毛钱,本来是打算留着买橡皮的,因为看同学都喝汽水馋嘴了,就三毛钱买了两袋淘气包汽水,因为当时二十一小的小卖部搞开业大酬宾,买两袋淘气包送一颗软糖。 小女孩开心的买到了汽水,结果还没喝呢就碰到了马飞,马飞把她推到了,然后又把汽水抢过来用铅笔都扎破了漏完了,更可气的还不是这个,他推了一把,让方芳后脑勺磕到了铁桌子角,当场就血流不止。 老师见状带着孩子赶快去医院,随后又通知她后妈来医院,马飞知道自己可能闯祸了就跑回家跟他爸说了这事。 事后,马杰找到方芳后妈,说是你家小孩先开口骂了我家孩子,双方都有过错,我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赔块钱营养费,这事就算了。 方芳后妈不敢惹马杰,就收了五十块钱营养费答应了私了。 前面说过这后妈不是东西,好赌,孩子接回来后也没安慰两句,转头就拿五十块钱去麻将厅打麻将去了。 输完了钱的那一瞬间,这后妈意识到了一件事。 “原来这孩子也不是没有用,还可以用来挣钱” 随后这个后妈经常不让方芳上学,她有时故意把方芳弄伤,然后带着小女孩去找她生父之前的亲戚们要钱,到了亲戚家就一把抹着眼泪,说自己没钱带孩子去医院了,吃都吃不好了,总之就是想着法的要钱。 方芳生父那些七大姑大姨们,经常看孩子可怜,多少会给点钱接济一下。 这就是现实版的家暴,蛇蝎女人。 刚子经常不在家,也是有一天,他无意从一位远房表哥口知道了这件事儿,当场就气炸了! 刚子直接去了二十一小赌到马飞,把孩子一顿收拾打开了花,当天还不解气,他又找上马飞他爹马杰,当时马杰正在和朋友们在一家火锅店吃火锅,刚子二话不说,直接把一盆滚烫的火锅底料泼到了马杰脸上。 后来,那人基本就废了。 刚子带着方芳跑出了家,东躲西躲,逃避着陶瓷十三英的报复,这兄妹两住过桥洞,睡过大街,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日子。 直到王保田知道了这件事,他派人找来刚子,对他说 “年轻人跟着我吧,以后我罩着你。” 这就是方芳的童年。 我觉得她的童年应该没有一丝快乐。 那时因为怕去车站碰到金风黄的人,我通过老联系上了那个黄面的的司机老王,我后半夜两点半出发,坐着老王的黄面的去了趟兰州。 白天到的,经过打听,我终于在兰州大学食堂里,见到了这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 她带着眼镜,个子不高比较瘦,看人的眼神坚定透亮,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二十岁左右。 “你是?”女孩放下一本厚书,抬头问我。 我笑着说“我是你哥朋友,你哥有事过不来,让我给你带点东西。” 女孩问“我哥不是在饲料厂送鱼饲料吗,他经常银川兰州来回跑,上上个月我还见过他一次,就算忙不开,怎么托人过来送东西也不通知我一声,他忙什么呢?” 我递给她一个塑料袋,开口道“刚子这段时间跑外省业务,可能还会出国,我就是过来送个东西,我走了。” “你等等!” 方芳让我等一下。 她打开塑料袋看了眼,随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人都丢了魂。 我不敢在多看她,也不敢面对她。 只是慌慌张张的跑出了食堂。 刚子的故事就此落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