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人在嘉靖,金榜题名

第105章 西湖诗会⑦

   “这法子甚好。”胡二公子呵呵笑道:“今日席面上有两位小姐在,于公子不妨以‘花’字率先出令,女士也要参与,以茶代酒即可。”   这种游戏平日里便是他们几个的最爱,今日拿出来,无非是想借此机会灌翻范凌恒,看他出丑。   “那老弟就先打个样。”于简又是一杯酒下肚:“今日先以飞花令开始,‘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第二人道:“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第三人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   他们桌上总计十四人,恰巧可以用十四字的七言绝句的飞花令,轮到范凌恒时为第十二人。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杨清曦刚说完就轮到他了。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范凌恒也说了句带花的诗词,没想到话音刚落,于简就拍着桌子道:“你说错了,罚酒、罚酒!”   “你是第十二人,所以你该是在第十二个字说出带花的诗词,你刚才是第三个字带花字,所以不对。”   杨清曦先是给范凌恒解释了一通,随后气呼呼道:“师兄往日从未玩过如此游戏,今日是他首次参与,怎么样也得给犯错误的机会吧。”   范凌恒伸手拦住她,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既然输了,那便认赌服输,他端起酒盅一饮而尽,随后笑吟吟道:“没事,我确实是第一次玩飞花令,但我觉得这种单纯以‘花’字的酒令太过简单,要不然咱们来点儿复杂的?”   胡松奇笑道:“愿闻其详。”   其他几人也笑呵呵的附和,特别是于简看到范凌恒吃瘪,那简直如酷暑天进了冰窖一般,心情通畅之极。   于简哈哈一笑,大声道:“既然咱们这次文会的四艘船是以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为名,那不如咱们依旧以这种酒令方式,只不过第一人以梅花为开头,第一个字要需是‘梅’开头的诗句。第二个人要说出以‘兰’为第二个字的诗句,‘竹、菊’依次类推,诸兄觉得这等方式如何?”   “好,好,好。”胡松奇鼓着巴掌大声称好:“在座的诸位最差也是个童生……”   说着瞟了眼范凌恒,他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恶心范凌恒,因为据说这家伙是个白丁来着,可范凌恒一副淡然的样子,甚至还和杨清曦在那有说有笑,彷佛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   “世上怎能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胡松奇不由心中暗骂:“怪不得于简说想由我出面整治这小子一番。”   刚才于简说这人凭借花言巧语入了唐先生门下,又讨了杨小姐欢心,是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没什么真才实学。   这可真是造谣一张嘴,开局全靠编,就说这   于简拿起酒盅一饮而尽,随后开始第二轮:“梅花欲开不自觉,棣萼一别永相望。”   第二人道:“贺兰山下阵如云,羽檄交驰日夕闻。”   第三人道:“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   第四人道:“花开残菊傍疏篱,叶下衰桐落寒井。”   …………   杨清曦道:“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   轮到范凌恒时,他该是第十二个字为兰,他不慌不忙道:“方领蕙带折角巾,杜若已老兰苕春。”   这行酒令看似简单,实则不然,一要有酒量,二要有才学,每令为一句诗,十几圈行下来,坚持至最后者,至少已行诗十几句,而且每句诗都要符合游戏规则。   随着游戏的进行,他们逐渐成为整个竹船上的焦点,这桌上的人来来回回,有的已经被喝趴下,被人扶着下去,也有新人补充进来。   唯有范凌恒,自从第二杯酒下肚后,滴酒未沾!   玩这种游戏,最需要的是底蕴和背书的能力,以范凌恒如今背过的书来讲,只要他懂了规则,自是不存在输的道理。   这等游戏作为第一个行令的人最是占便宜,因为首字开头的花令最是方便记忆,现在已经行至第十一轮,于简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看着范凌恒,从牙缝里挤出道:“梅蕊重重何俗甚,丁香千结苦粗生。”   他不敢相信,这个身着短打,衣不蔽体的家伙怎么就能一句都不出错!   范凌恒笑道:“于兄,这句你刚才说过了,该你罚酒了。”   “不可能!我没有说过这句诗。”于简顺口反驳道。   “是么?你在第七轮第一句的时候,用了这句诗,下面这位仁兄说的是‘幽兰泣露新香死,画图浅缥松溪水。’第三位说的是‘池台竹树三亩馀,至今人道江家宅。’第四位……”   接下来,范凌恒把整个第七轮所有人说的诗句一个字不差的背了出来!   随着范凌恒的话语,周遭人群不禁开始躁动起来。   “黄兄,这人说的是真的么?”有围观人群对桌上一人问道。   “我不记得其他人的,可我确实说过刚才那句诗。”被称作黄兄的人点了点头,也是满目愕然。   于简握着拳头,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范凌恒竟然有如此超凡的记忆能力!   可他还想做最后一次的努力:“黄兄,我觉得,你好像说的不是‘池台竹树三亩馀,至今人道江家宅’这句诗。”   说完还横了那姓黄的一眼。   “哦,不对!菜兄,刚才我记错了,这不是我说过的诗!”迫于现实,黄兄连忙改口道。   范凌恒瞥了眼两人笑道:“都说狗仗人势,之前我还没见过这狗是怎么仗人势来着,没想到今日倒让我开了眼。”   “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于简像是输红了眼的赌徒般,原本白皙的脸面变得一片通红。   “我在说狗仗人势,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范凌恒轻描淡写的扫了他一眼。   吵过架的都知道,吵架有四重境界,最低级的吵架,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一直被骂。   第二种是智慧型吵架,吵架讲究的是“以理服人”;   第三种是复读型吵架,讲究放下讲理的形象包袱,比如骂街,一句脏话能重复几百遍;   最后一种是不必吵架,吵架的至高境界,就是心中无架。   只是静静地看着你不说话,看你波涛汹涌,而我内心充满平静,看你卖力表演,而我只是安静地做个观众。   偶尔,还可以给个掌声,说一句:“说得好!”   当然,心中无架这种境界毫无疑问地是可以吊打以上三种吵架方式,最直接的后果便是于简直接被范凌恒气到脸色发紫,他端起酒盅一饮而尽,而后恨恨道:“范兄隐藏的可够深的,有如此能力还说自己文道平平,莫不是一直看不起在座诸人?”   ——————分割线————————   我从北京回来啦~   从今日开始,恢复每日双更,这段西湖诗会是第一大章的收尾部分,我也想尝试写一下情感类的,若有不合适的还请各位读者大大们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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