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孩儿任平生,拜见祖父。”当任平生拎着一个食盒返回将军府的时候,一下子就朝任尽忠飞奔了过去。 “好,好,起来。”任尽忠眼中也流露出了激动的神色,把任平生抓了起来,笑骂道:“明知道我今日归来,你还跑?” “这不是知道祖父归来,这才专程去刘氏酒楼让他们做点酒菜。”他呵呵笑道:“知道祖父不喜欢太多的东西。” “只有小菜三样。”任平生一脸笑容,任尽忠哈哈大笑:“糖豆,烧鸡,大肘子?” “祖父英明!”任平生呵呵笑道:“这可是孩儿专程让刘氏酒楼的掌柜,找的宁国的厨子做的。” “务必保证这滋味,要跟南疆那边的一样。”他连忙带着任尽忠走进内堂,把食盒放桌子上:“祖父趁热来尝尝。” 任尽忠却是看向了一旁的一个精致瓶子:“你应该知道我不能喝酒,这里面,总不可能给我准备着好酒吧?” 任平生摇了摇头:“既然知道祖父不能喝酒,孩儿怎么会准备好酒?祖父不能喝酒,但是却可以喝别的啊。” 任平生拿起瓶子,而后倒了一杯黄色液体,一股果香西溢。任尽忠眼眸一亮:“好浓厚的果香,这是何物?” 任平生笑呵呵道:“这可是孩儿为祖父特制的果汁,还是冰镇过的,祖父可尝尝。” “任远大哥,你也来尝一尝。”任平生端起第二杯,递给一旁的任远。任远抱拳道:“末将多谢少将军。” “这?”这是任尽忠第一次品尝到所谓的果汁,自身受伤不能饮酒之后,嘴巴可是一首都淡的很。 “生儿,你说这什么果汁,是你自己酿制的?”如今初尝果汁,他自然是尝到了甜头:“炼制可容易否?” “非常简单。”任平生呵呵笑道:“孩儿己经交代了刘氏酒楼的一个厨子,他会随祖父离去,前往南疆。” “你们都退下吧,我跟生儿聊聊家常,不用都在这里陪着。”任尽忠朝任远和柳显淡淡吩咐,任远和柳显都是明白了过来。 任远抱拳退下,柳显则是挥了挥手,让周围伺候的下人都退了下去。任尽忠这才看向任平生:“你知道我会离开?” 任平生平静道:“祖父常年在外,若想归来,早就归来了。如今却主动归来,自然也不会想着留下才是。” 任尽忠微微笑道:“可天下所有人都觉得,我此次归来,是自寻死路。可没有人会觉得,我能够再离开。” 任平生一脸正色道:“可孩儿无论如何,就算是拼掉性命,也会让祖父安然离去。他们觉得,那是他们自以为是。” “那你呢?”任尽忠呵呵笑道:“隆安公主之名,祖父我虽然远在南疆,也是有所耳闻。你可想躺在这温柔乡?” “祖父说笑了。”任平生苦笑:“祖父应该知晓,所谓赐婚,只是为了祖父而己。我任平生何德何能?能让陛下赐婚?” “若非祖父,陛下也不会把公主赐婚于我。”他叹了口气:“这场所谓的联姻,只是做给朝堂看的。” “陛下打算拿安相开刀了,自然得让一些官员看清楚,到底谁才是一国之主。”任平生平静道:“赐婚,只是让祖父当那把震慑的刀而己。” “你倒是看得清楚。”任尽忠笑道:“我就是那把悬在他们脑袋上的刀,而你便是那刀柄,陛下掌控了你,不就等于掌控了我这把刀?” “只是陛下为此付出的代价,也不可谓不大。”任尽忠摇了摇头:“哪怕我知晓是被利用,也只能配合。” 谁说不是呢?只是可惜了隆安公主,成了牺牲品而己。任尽忠端起果汁,抿了一口:“我听说,惠夫人召见过你?” 任平生一震,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问起她?任尽忠似笑非笑道:“怎么?你跟安道年那家伙的小女儿,也有牵扯?” 这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的八卦神色,任平生不由苦笑,这是在线吃自己的瓜啊? 他无奈道:“孩儿之前从未见过惠夫人,也不知道她为何召见。召见之后,只是问了一些关于北峰城大战的事宜。” “你跟她,之前不认识?”任尽忠倒是一愣,任平生摇了摇头:“素未谋面,只是有所耳闻而己。” “这就怪了。”任尽忠目露思索,任平生看了他一眼:“祖父可是有什么事要见惠夫人?” “你如何知晓?”任尽忠眼中浮现一抹惊讶,任平生无奈道:“不然以祖父的身份,何以专门问这么一个小丫头?” “小丫头?”任尽忠似笑非笑道:“你的口气倒是不小,你比人家大多少?确实是有点南方的事,想要问一问她。” “南方?”任平生一怔,而后想起了关于安素锦的过往。她好像自幼就前往岭南裴氏学习管账,还曾在南方待了数年。 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任尽忠和任平生都停了下来。这突然出现之人,正是司徒八方。 任尽忠朝司徒八方看了过去:“你应该知道,我正在跟我的孙子谈心。你是有什么事,非要我现在就知道吗?” 司徒八方神色凝重,看着任尽忠沉声开口道:“独孤轮回前往北峰城途中,遭遇狼群,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任尽忠闻言,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眼眸之中,满是焦虑。他沉声开口道:“他为什么要前往北峰城?” “是我让他去的。”任平生心中隐隐有些怪异,任尽忠猛然朝他看了过来。那一刻,任平生只感觉似乎有一头猛虎在盯着自己。 “你?你让他去北峰城干什么?”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气势压迫,任尽忠赶忙收了起来,目露惊讶。 “孩儿请独孤大哥前往北峰城,替孩儿杀一个人。”任平生呼了口气:“此人己经威胁到孩儿的性命。” “你就让他一个人去?”任尽忠有些愠怒,任平生一怔,祖父对独孤轮回,是否过于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