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疍民们在听到,许诺的衣服和饭食都没有。 不禁下意识的有些失望。 而且还怀疑起了,朱樉能否信守疍民与士农身份同等的承诺。 可随着就食于县城的命令下来。 沙滩上的众多疍民,瞬间陷入了沸腾之中。 毕竟,想来受陆地上人欺负的他们,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有大明的王爷帮他们出头。 这让朱樉在这群疍民中的声望,瞬间飙升到了顶点。 而且,只要他能说到做到,将南阳县令绳之以法。那些疍民将会是,他最忠诚的拥趸之一。 朱樉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直接来了个小事化大。 打算用南阳县令的人头,来收货一波忠心。 在得到他的命令之后,都尉府校尉么好便组织疍民们向着县城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吓得来此地观察情况的捕快。 连滚带爬的向着县城方向狂奔。 很快,南阳县令就知道了。 当今秦王殿下,带着近万名疍民来找他麻烦了。 “这…秦王莫不是疯了不成?” 南阳县令满脸不可思议,完全不理解朱樉的想法。 他因为前些日子,将县县城官仓里的粮食,‘借’给了一位应天府来的大粮商。 如今根本拿不出足够的粮食,给疍民们准备饭食。 所以他就只能硬着头皮,违抗朱樉的命令。 反正在南阳知县看来,秦王又不是皇帝,也没有正式官职。 下达的旨意违抗就违抗了。 只要后面找个适合的借口,将此事敷衍过去就是了。 顶多丢官罢职而已。 总比‘借粮’之事暴露,丢了脑袋要好。 想来朱元璋也不可能,因为臣子不遵守秦王令旨,而随意斩杀官员。 南阳县令自以为,已经算到了一切。 可没想到,朱樉根本不按照套路出牌,竟然带着疍民来找他麻烦。 他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在县衙大堂来回转了好几圈。 最后看着报信的捕快,再次问道:“你们可听清楚了,秦王点名要对付本官?而且还带着近万名疍民过来?” “回禀大人,秦王殿下似乎非常生气,您还是先避其锋芒吧。” 报信的捕快再次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还劝说县令,趁着人还没来,先溜之大吉。 “你们说的对,本官不能在此地等死。” 南阳县令虽然搞不懂,朱樉到底抽了什么风。 但他知道,自己一旦落到疍民手中,恐怕就没活命的机会了。 可就在南阳县令收拾好金银细软,打算先逃出县城躲避风头的时候。 一队早已等候在县衙后门的都尉府校尉。 则是拦住了他的去路,冷笑道:“县令大人,秦王殿下说了,您今天哪里也不能去。” “你们竟然囚禁朝廷命官,难道是想造反吗?快来人救本官啊!” 被都尉府校尉拖回县衙的南阳县令,绝望的大吼大叫起来。 可已经被校尉接管的县衙,并没有人回应他的呼救。 不多时,跟随在朱樉身后的疍民们,就已经聚集在了南阳县城外。 由于担心万人进入城内,会闹出不可收拾的乱子。 所以,朱樉便命令众人找城外等候。 先行一步,抓捕南阳县令的周鑫,很快就将此人押送到了城外。 还向朱樉禀告道:“秦王殿下,城内官仓内如今一粒粮食都没了。” “哼,怪不得不听本王号令,原来他是害怕更大的罪暴露。” 朱樉闻言眼中露出一抹冷冽的杀机。 吓得南阳县令下意识的颤抖了两下。 然后跪地求饶:“秦王殿下,下官只是一时糊涂…” 朱樉没给对方说完话的机会,抬起一脚直接将其踢翻在地。 接着他拿出一块令牌,扔给周鑫道:“去向城里的富户借粮征收布匹,记得写下借条,来日本王会还给他们的。” 说罢,朱樉想起林澈的教导。 还特意嘱咐一句:“记住,不得借机扰民,更不得借本王或者校尉之名搜刮民财。” 朱樉虽然没有说,做这些事,会有什么惩罚。 可是周鑫是个懂得分寸的人。 很清楚,在秦王收买人心期间,若是败坏了他的形象。 即便不会牵连家人,自身恐怕也难逃一死。 所以周鑫在领命之后,召集了几个老实的手下带着他们再次进了城。 而在这个空档,城外很快就建起了一个简易的高台。 旁边还竖起了一根挂着绳套的长杆。 南阳县令看到这根杆子,整个人瞬间软成了一摊烂泥。 惊恐的高呼:“秦王殿下,本官可是参加过殿试的朝廷命官,你无权杀我!” 朱樉冷冷瞥了一眼。 这根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家伙。 拿出朱元璋的圣旨道:“父皇让本王招募疍民,可是给了本王便宜行事的权力。” “而你敢抗旨不说,还贪墨了朝廷的粮食,就算本王杀了你,也不会有人替你喊冤。” 说实话,就在南阳县令,违抗朱樉旨意呃那一刻起。 他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更别说此人的手底下还不干净,竟然将官仓里的粮食卖的一粒不剩。 也就别怪朱樉,今天拿他的人头,来收买疍民之心了。 而杀了南阳县令,官仓粮食案子也不会查下去了。 毕竟,像这种贪污粮食的事情,仅靠一个县令是做不成的。 杀了他反而还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等待参与此案的人,自己跳出来。 等到疍民们在都尉府校尉的安排下,来到林氏搭建的高台前之后。 朱樉指着面如死灰的南阳县令。 向着众人高呼道:“诸位,此人就是南阳县令,他贪墨粮仓里的粮食。” “所以不敢遵从本王的旨意,给大家安排饭食。” “像此等败类,你们说该不该杀?” 对于朱樉的问题,疍民们都给与了肯定的回答。 毕竟这些疍民之中,有不少人还想成为农夫。 自然不愿意,未来管理他们的父母官是个令人厌恶的贪官污吏。 于是乎,在一片该死的大喊声中。 南阳县令被吊上了竖起的长杆之上。 由此,朱樉在这些新收服的,疍民心中的地位,依然仅次于向陛下建议,提高他们身份的林澈了。 甚至还顺带,收了南阳百姓的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