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位修士模样的人,双手笼于袖中,弯腰欲离去。 何语尘冷哼道:“尔等竟敢不听本少吩咐?给我滚过来!” 对待这些人渣,自然无需客气分毫。 那些地痞流氓顿时敛去了嚣张气焰,唯唯诺诺地朝何语尘走去,其中一人陪着笑脸,“何公子。” 何语尘侧目而视,质问道:“尔等在那角落处鬼祟窥探何事?” 几位地痞皆面露尴尬,却又有人抵挡不住诱惑,偷偷地瞄向柜台上出类拔萃的陈幼熙。 陈幼熙犹如仙子下凡,美貌惊人。 “哎呀!” 突然间,一名地痞惨叫一声,被何语尘一脚踢飞出去两丈远。 何语尘面色如常,轻轻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冷声道:“今后胆敢再觊觎本少之侣,必断尔等狗腿!本少的女人岂容尔等肆意妄观!” 众人暗自惊骇于何语尘的实力,看他一眼便不禁心生畏惧,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不是传说中已经洗心革面的那个官家子弟吗? 怎地今日还这般威猛? 地痞们惶恐地点点头,慌忙搀扶起摔倒的地痞,灰头土脸地离开了此地。 柜台之内,陈幼熙脸颊微红,对于何语尘当众宣称她是他的伴侣之事感到羞涩不已。 何语尘对贺志高叮嘱道:“日后若有胆敢再来骚扰之人,自有你对付他们。” 随后,他从挂在坐骑背囊中取出潭州购买的灵食,步入店铺。 来到柜台前,他笑容满面地询问陈幼熙:“生意如何?” 陈幼熙报以微笑回答:“还好,只是货物快要售罄了。” 何语尘心知肚明,柜台上的确已空了许多位置,显然库存也消耗殆尽。 他思索片刻,提议道:“今日你先查看哪些物品短缺,明日我去收集天地灵材。” 事实上,今日再去采集灵材已然无望,非是时间不允许,实乃他已耗尽今日的修炼之力——崇拜值。 昨日连续抽取四次,今日又连续抽取三次,如今仅剩寥寥数万点崇拜值。 何语尘将灵食置于正厅,返回自己的居所。 收好随身佩带的汉剑与六十四式法宝后,他坐在床榻之上,取出那颗来之不易的洗髓丹。 此丹耗费他九百两银子巨资,甚至引来两位武师境强者的抢夺。 尽管梁栋与林栋这两人都认为此丹对根骨平庸者并无多大助益,但何语尘内心仍抱有一丝期待。 林栋曾言,对于根骨资质平平的人来说洗髓丹几乎无效。 而他何语尘的根骨资质……无疑是极为糟糕,糟糕到令萧老等人极度鄙视的地步。 思及此,何语尘果断地将洗髓丹纳入口中。 林栋曾说服用时会有难以忍受的剧痛,但这并非毒药,想必不会太过痛苦吧。 果然,入喉之后不久,何语尘便感觉体内一阵温热。 洗髓丹的药效开始扩散开来。 “糟了!” 仅片刻之后,他的面色骤然扭拧如鬼魅般痛苦。 真是彻骨铭心的痛楚啊,恐怕比元阴境女子分娩还要煎熬万分。 炽热过后,一股椎心刺骨的撕裂感瞬间贯穿何言的周身,犹如万千妖兽利齿在吞噬他的筋骨血肉一般。 每一丝肌纤维,每一寸骨骼都在承受着撕扯粉碎般的疼痛,直入骨髓深处。 他的整张面庞都因疼痛而痉挛不止,身体也随之不受控制地颤抖不停。 痛楚之深重,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 仅仅十个呼吸间,何言便已无法维持原本的打坐姿势,颓然倒在床上,蜷缩成了一个球。 此刻他多么希望能昏迷过去,然而意识却异常清醒,且疼痛感似在逐渐加剧。 很快,何言全身已被冷汗浸透,仿佛刚从水中捞出一般。 他已经痛得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在床上不停地颤抖着。 林栋曾经提及过这种剧痛将会持续整整两天。 何言此刻心中有些懊悔不已,早知如此痛苦,当初就应该有所准备,至少也应该先把灵宝阁所需的兑换物品筹备齐全再说。 “少主,您、您怎么了?” 临近午时,竹儿回到后院准备午饭,却发现何言不在庭院中。走进何言的房间,见到床上蜷曲颤抖的何言,她的俏脸上立刻变了颜色,眼中满是焦虑与紧张。 何言咬牙切齿,颤抖着说道:“淬骨洗髓丹……” “淬骨洗髓丹!” 竹儿微微一愣,旋即松了一口气,“还好。” 然而听到这句话,何言险些没翻白眼。 都已经痛到这般田地了还说“还好”? 察觉到自己的失言,竹儿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少主您是什么时候服用的呢?” 何言艰难地回答:“大约一个半时辰之前吧。” 竹儿解释道:“那应该还有半个时辰左右就会渐渐减轻疼痛了。” 何言转过头,双眼泛红,布满了血丝,“你怎么会知道?” 竹儿答道:“是何老前辈告诉我的。” 听闻何言是服用了淬骨洗髓丹,她确实放心了不少。不过看着何言的模样,她又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疼。 竹儿轻轻捏了捏手指,说道:“少主您再坚持一会儿吧,我去给您做饭。” 她实在不忍心继续盯着何言受苦。 房间里再度只剩下了何言一人。得知还需半个时辰才能熬过这无尽的剧痛,这等待的时光愈发显得漫长而难熬,甚至比之前的每一刻都要更加折磨人。 床单早已被汗水浸湿。 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何言是如何挣扎着挺过来的,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他数着修炼的呼吸节奏, 想起了梁思琪, 想起了苏梨落, 甚至还回忆起自己前世的种种过往, 以及思考未来该如何踏上修道路。 随着这一滴滴如同黑漆般带着杂质的汗水从体内冒出,剧烈的疼痛似乎真的有所缓解。 然而即便如此,何言仍然痛得无法起身。 外头传来了竹儿与陈幼熙的交谈声。 陈幼熙想要进屋去看望何言,竹儿忙说:“少主正在里面调息修养,我们吃午饭的时候不用去打扰他。” 她显然是不愿让陈幼熙看见何言痛苦不堪的模样。 “哦。” 陈幼熙应了一声,随后便是两个女子轻盈离开的脚步声。 又过去了大约两个时辰的时间。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