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些犯事了的士兵就被五花大绑的拉拉出来,每个人身边还跟着一个拿着鬼头刀的红差刽子手。 然后,已经被军棍打得奄奄一息的董先也被人拖了过来。 “这个人,是犯事兵马的标统,他治军不严,以致手下兵马坑民,害民,有罪!” “这些人,按律当斩,萧兄弟,你来监斩!” 狄泉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刚刚赶到的萧嘉穗,立刻就让他监斩。 “属下治下不严,十分惭愧!” 萧嘉穗这一路把鱼龙混杂的队伍带到了这里,足见他的本事,但是现在也是到了刺头冒尖的时候了,这些不安定因素,也是该被解决了。 “不要对我说,你对不起的,是他们,是百姓,是父老乡亲!” 狄泉厉声一喝,手指人群,萧嘉穗满面惭愧,“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我萧嘉穗愧对苍天,愧对父老乡亲,请父老乡亲们放心,我萧嘉穗一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今日犯事兵马,定斩不饶,刀斧手!” 萧嘉穗一声令下,刽子手纷纷刀喷黄酒,准备动手了。 “老子不服!老子不服!” “我们跟着你梁山,只为了吃香的喝辣的,不就是玩了几个娘们!奶奶的,要砍我的脑袋!” “反他娘的吧!” 眼看着要人头落地 几个家伙也在哪里嘶喊了起来,齐声痛骂狄泉。 “吃香的喝辣的?没人不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入我梁山,就要守军规,护百姓,难道你们手里没有拿到军饷吗?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今天杀你们,乃是替天行道!安敢狺狺狂吠!” 狄泉芒寒色正,怒斥这几个混蛋,随即手做刀形,于空中一挥,刽子手纷纷落刀,瞬间人头乱滚如西瓜,血水一齐喷涌,一百多个人啊,直接染红了半亩地! 这样的血腥场景,围观的群众们居然没有丝毫惧怕,足见其对这些凶手的恨意滔天! “今天这些人,该杀,看看这些血吧!梁山兵马全都要看看,记住,日后谁再敢害民,犯军法,犹如这些人!” 狄泉的话,让萧嘉穗也是心中震撼,他知道梁山军纪严明,今天才真正见识了,他心说就算是他拉队伍去敌后游击,如果不守梁山泊军规,只怕也是这般下场! 不管他们有多少人,只怕是狄泉会直接把他们杀光…… “狄寨主秉公执法,为我们做主,我们感激不尽,万岁!万岁!万万岁!” 全体百姓也不顾地上的血水,跪倒在地上,就开始磕头。 “你们看看,得道多助功成就,愿见生民尽欢颜啊,立大业,民为本,民得平安天下安,我们只有和百姓站在一起,才能澄清环宇,再造乾坤。” 狄泉这句话是给梁山泊的所有将领说的,狄泉越发展越壮大,现在跟谁他的人里面,狄泉非常清楚,有的人是和狄泉一条心,但是也有人各怀心思,动机和目的未必那么纯正。 如果说狄泉现在在屠龙,他不怕,他愿意首当其冲,带着追随他的屠龙者向着恶龙发起冲锋。 但是,他怕的是,原本的屠龙者们,在杀死原本的恶龙之后,又有人变成了新的恶龙,届时已经油尽灯枯的狄泉,还能有力量消灭这些新的恶龙吗?那么他们的成果不就被篡夺了吗? 所以,狄泉明白了为什么在历史上会有那么多的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事情了。 他不想做刘邦,也不想做朱元璋,甚至连杯酒释兵权都不想做,但是有时候不得不做,他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的让那些和他心思不一的尽量和他走到一条路上来,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意思。 如果还有不明白的,那日后就别怪狄泉了,狄泉已经仁至义尽。 “父老乡亲们,今日我梁山军有过失,死难者,我梁山每人出银三百两抚恤家人,并厚葬,丧葬费用由我梁山出,另外,原本归附州县免税一年,你们村,免税三年,并赔偿海盐一千石,以表歉意。” 狄泉给出的赔偿,可谓是极其的丰厚,就这一千石的海盐,估计就能值个两万两银子,但是这些村民,一个个脸上也是毫无喜色,都在思念自己逝去的亲人。 看到这个场景,狄泉也是心酸不已。 “响鼓不用重锤,今天对他萧嘉穗用了重锤,许先生,你觉得如何?” 回到了中军帐内,狄泉问许贯忠道。 “萧嘉穗心中自然爱民,否则他何必千里迢迢就为了护送百姓而来到山东?只是我看此人心肠尚不够狠,如今寨主这样点他一回,他应该不会了。” 自此之后,半个月的时间,迅速过去,萧嘉穗配合“金头雕”独孤粲和“轰天雷”凌振操练骑兵,尽心竭力,那些兵马也被这一百多颗满地滚的红西瓜给吓怕了,没有一个再敢扎刺的了。 半个月的时间,大名府那边因为安禾乔投敌叛变,导致援军根本没来,消息也没送出去,半个月后梁中书才意识到了这一点,派遣人再出城去东京城求援。 而前往去老种经略相公军前求救的“急先锋”索超也是音讯全无,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狄泉在那几个府县之中的动作也基本完毕,诸葛英亲自带人去安排事务,丈量田亩,登记百姓私产造册,并迁移民众,最开始愿意走的人并不多,后来用了点手段,狄泉叫许贯忠做法求了几场大雨,微山湖水位暴涨,这些老百姓才真的相信了黄河改道可能经过这里,于是乎主动找诸葛英要求搬迁来了。 估计再有十天左右,便可以完成迁移和安置工作。 狄泉也派“圣手书生”萧让前往王庆地面上去会见王庆,通知他派人来交割城池,准备履行盟约了。 而这半个月之内,各地局势的变化也很大,东京城情报站那边传来消息,泸州的战况目前传到了宋徽宗那里,宋徽宗对赵楷居然能够带兵打赢了这件事,非常高兴,命令王禀立刻在原地驻守,并封了赵楷主管成都的剑南西川镇南军节度使,进封为郓王。 而刘仲武守城有功,被提拔为四川宣抚使,其子刘琦予他为合门宣赞舍人,将其派知泸州。 王禀虽然没有参战,但是也受到了褒奖,封为成都观察使,步军都虞候。 但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挡住敌军,重伤罗殿国主李述甫的哈日查盖,他的功绩却根本没有在上报的奏折里面出现,到最后,功劳也没有他的份。 而广西那边,安南李朝和韩存保目前在和朝廷的对战之中陷入了焦灼状态,朝廷原本派遣张所去相助杨温,但是张所由于风湿病缘故不能出征,所以只能上表称病,最后四大奸臣直接派遣王安中督师南下驰援。 而杨温发现敌军都隐匿在山林之中,兵马很难进入,于是就干了一件事,放火烧山! 他派人将附近敌军所在之地烧了个赤地千里,无数森林一烧起来火势就已经控制不住了,四处蔓延,造成那附近方圆百里一片火海,大火七日不止。 安南李朝和韩存保都被这种规模的大火吓怕了,极速撤退,避开大火,但是葬身在大火之中的百姓可是数不胜数了。 杨温最开始没准备玩这么大,但是他忘了,水火无情,火在森林里一旦烧得大了,那就不是人类可以控制得了的。 罗殿国方面,由于李述甫还在养伤,所以目前没有什么军事行动,但是因为高明清的说法,他们已经确定了要南攻大理国的想法,半个月来派了不少探子前往大理国打探情报。 而北边和西部边疆方面,目前喜忧参半,喜的那半是西夏方面,刘延庆带着兵马反攻西夏, 宋军攻打银州,久攻不下,但是军前有一个韩姓小将叫韩世忠的身先士卒,先登城头,奋力破城,杀死守城敌将,将其首级扔出城外,宋军受到鼓舞,一拥而上,攻下城池。 按说这先登破城当为首功,不过刘延庆急于继续推进,就没有给韩世忠升官。 而这位韩世忠也就是后来“中兴四将”里面在黄天荡大败金军的那位“泼皮韩五”。 不过,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随军驻守西北,入伍不久就参加了战斗,因作战勇敢就由士卒升为小队长,只管十几个人,官职虽小,但韩世忠仍能积极负责,他领导的那些士兵都比他年纪大,可是韩世忠作战勇敢,处事公道正派,说话正直在理,所以大家都听他的。 刘延庆继续率军挺进,西夏重兵屯驻蒿平岭,又是韩世忠领锐卒鏖战,将其击退,不久,西夏再自别道来袭,韩世忠布置敢死军殊死搏斗,夏军稍稍退却。 夏军中有一位骑士作战勇猛,韩世忠询问俘虏的夏卒,得知这是西夏的监军驸马,于是跃马冲阵,将其斩首,导致西夏兵大乱,争相奔逃。 但是,战后,经略司将其功上报朝廷,请求破格提拔韩世忠,可是,主持边事的童贯却怀疑汇报的真实性,只同意给韩世忠升一级,众将士都深感不平。 而刘延庆作为上司,也没给韩世忠说一句话,这让好不容易打了一场胜仗的宋军又兵将离心离德了起来。 北线老种经略相公军前和辽军焦灼姿态之下,被田虎乘虚而入,断了粮道,导致大败,其手下姚家将姚平仲与麾下四千将士断后,被田虎围困在两狼山,是否危急。 两狼山是内外长城之中险要关隘和辽宋交战的古战场,想当初北宋初期杨家将的金刀老令公杨业为掩护云、应、寰、朔四地百姓内迁避乱,与辽军在金沙激战,七子去六子回,最后兵困两狼山,撞李陵碑自杀殉国,就是发生在此地。 姚平仲断水断粮,士兵多伤,挺不了多久,老种经略相公想要救援,奈何兵马溃败后士气不振,其弟种师中亲自率领兵马三次冲锋解围,身受重伤,都被田虎军打退了,最后一次冲锋还被田虎手下大将山士奇打了一铁棒,断了一条胳膊。 至于淮西王庆那边,动静就微不足道了,由于担心宋徽宗三易黄河会波及到他的江淮地区,所以他想向着河南、荆州等中原地带挺进。 只可惜他还没等动兵,他就因为寻花问柳而换上了花柳病…… 对于这个病的命名也是各有各的说法,唐宋时期一般将这种病和梅毒混合在一起,但无论是孙思邈这样的名医还是来自于印度西域的治疗方法,都对这个病没有多大效果,只能尽量延长病人的生命,最后痛苦地死去。 现在的医学对这毛病基本上没有办法,“刘智伯”刘敏虽然在《华佗神医秘传》手写本里面发现了其中有十五种治花柳病的处方,而且记载了前阴溃烂、脱落、鼻柱将落这些可怕的症状,而华佗能治愈它,“即已脱落者,亦能重生”,实在令人惊叹,可是他上哪儿去找华佗的后人去呢? 所以,纵然是王庆现在的病症并不是很重,但是他们内心之中,已经是认准了王庆早晚都要不行了,所以已经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抢班夺权了。 虽然说王庆处处留情,但是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上有什么毛病,就是没有儿子,所以他要是死了 继承人就是个很大的问题。 而有着这个想法的人在王庆内部还不在少数,刘敏、段二的这种外戚,还有军界里面的一些人,包括漕帮帮主,都有着这个心思。 而王庆得病之后,身体状态也不好,疏于管理事情,基本上在养病,只是这个病他一直没见好转。 现在能够预见的是,很快,估计他王庆的麾下,就会出现非常严重的内斗情况了,没准在他王庆还活着的时候,这种内斗就已经打起来了,都等不到王庆他咽气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