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的话一出立马惹得众姐妹怒视。 贾芸倒是觉得还没什么,贾宝玉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屁孩而已。 但林怼怼就不乐意了,怎么着,能让我林怼怼流泪的诗你就认为不好,那我算什么。对着宝玉怒怼道:“不求你写出人生若只是初见那样的诗,你写出来一首这样的也行啊,还有你的父亲,你的姑父都是你口中的禄蠡!” 林怼怼还真不惯着贾宝玉的毛病,该怼时就怼。 贾宝玉自觉得在贾芸前失了面子,当场就要不干了,想要发飙。 薛宝衩见状不对,赶紧劝和两人道:“好了,好了,这是老祖宗的寿宴,不要吵了,让人看见不好。” 三春也跟着劝慰,宝玉这才作罢了。 只是黛玉在一旁红了眼睛。 贾芸最见不得当面女子哭泣,便安慰道:“好了,林姑姑,别在哭了,大庭广众下花了妆就不好看了!” 贾芸的话一说完,林黛玉便止住了哭,看来无论任何场合女子都是最在意自己的妆容。 林黛玉顿时也反应过来,贾芸是把她当小姑娘哄,顿时怒目相视。 贾芸无奈道:“抱歉,抱歉林姑姑,等回头我送你一本金装版射雕。” 提起射雕林黛玉瞬间眉开眼笑,这可是她的最爱,甚至一到京城接触到了射雕,竟然熬夜看了完,甚至又看了好几遍。 林黛玉不禁心里想到:他怎么知道我喜欢看射雕的。 一颗种子在心中发了芽。 薛宝衩看着贾芸哄好了林黛玉,也是对贾芸刮目相看。 既有才华,又长得好看,又知道如何哄女子,简直就是良配。 可是又想到自己的家境,自己的心底一阵昏暗。 这等好男人终是与自己无缘。 贾芸的这一系列行为让贾宝玉记恨在了心里,敢在这里抢自己的妹妹,待会让你好看。 宴席很快结束,毕竟女人吃不了太多的酒,怕失礼仪。 期间贾芸终于见到了那个凤辣子,果然人如其名,只是没过一会儿就又去忙了。 贾母招呼众人换了场。 贾府安排的宴席之后便是娱乐活动听戏了。 辗转换了场,大家谦逊半日,方才坐席。 上面两席是南北王妃,下面依叙,便是众公侯诰命。左边下手一席,陪客是锦乡侯诰命与临昌伯诰命;右边下手一席,方是贾母主位。邢夫人王夫人带领尤氏凤姐并族中几个媳妇,两溜雁翅站在贾母身后侍立。 林之孝赖大家的带领众媳妇都在竹帘外面伺候上点心茶水。 周瑞家的带领几个丫鬟在围屏后伺候呼唤。凡跟来的人,早又有人管待别处去了。 一时,台上参了场,台下一色十二个未留发的小厮伺候。须臾,一小厮捧了戏单至阶下,先递与回事的媳妇。这媳妇接了,才递与林之孝家的,用一小茶盘托上挨身入帘来,递与王熙凤。王熙凤接了,才奉与王夫人。王夫人托着,走至上席,南安太妃谦让了一回,点了一出吉庆戏文;然后又谦让了一回,北静王妃也点了一出。 这时,宝玉站了起来,提出要彩衣娱亲。 贾母对这个自己的孙儿那是百般宠爱,自无不允。 宝玉一拍手,四个丫鬟已经打扮好了,走上台前,和宝玉一起行礼道:“祝老祖宗寿比南山。” 贾母乐呵呵的道:“好好好,赏。” 宝玉谢了赏,继续表演下去,唱得是麻姑献寿。 怎么评价呢,一般般罢了,但架不住贾母开心,频频赏赐。 唱罢,却并未下场,而是看向了贾芸这边。 贾芸见状,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宝玉开了口道:“贾芸,今日老祖宗寿宴,独留我男儿二人,我唱了麻姑献寿,你唱什么啊?” 贾宝玉的话一出立马就把贾芸架在了火上烤。 一时之间贾芸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毕竟身份不一样,贾宝玉没有任何功名在身,他可以胡闹。 可是贾芸刚被封了官,怎么就能上台唱戏呢。 可现在在场那么多人,贾芸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台下林黛玉等人也眉头紧绉,都没想到这个时候,贾宝玉会发难。 贾芸站起身来,哈哈一笑道:“既然是彩衣娱亲,那贾芸自当要为老祖宗祝寿。” 首先贾芸表明了立场,这是彩衣娱亲,是贾母的寿宴,是因为大顺以孝治国。不是自己硬要做优伶。 “贾芸前些日子看史书,看到糖时薛平贵与王宝钏的故事,突然有感,创作了一段小曲,今日上台卖弄,还请老祖宗不要嫌弃。” 贾母自然明白贾芸现在的处境,只是以为宝玉不懂事才拉着贾芸彩衣娱亲。 贾母笑道:“你这个皮猴子,惯直你会卖弄,我倒想看看你拿什么来讨我老婆子的喜,唱好了,老太婆有赏。” 贾母的这一句是告诉众人,这孩子是我让他唱的,谁要找茬的话,先找我! 贾芸选了一段武家坡,只听贾芸唱道: 三姐,千错万错,乃是为夫一人之错。 你你你,你就宽恕了罢。 啊!我的妻,王氏宝钏。 可怜你守在寒窑;可怜你孤孤单单,苦等我薛男平贵。整整一十八年。 啊!我的妻,王氏宝钏。 我不该心起疑窦;我不该口吐轻言,落得个忘恩负义,宛如欺了天。 待我将这一十八载,从头说一番。方知我薛平男,昼夜回家赶,只为夫妻两团圆。 忆昔当年泪不干,彩楼绣球配良缘,平贵降了红鬃战,唐王犒封我督府官。 西凉国,造了反,你的父上殿把本参。 逼我披挂到阵前,拆散鸳鸯,天各一边。 黄沙滚烽烟漫,到后来我番邦驾坐在银安。 那一日宾鸿大雁衔罗衫,才知道,三姐受熬煎。 啊!我的妻,王氏宝钏。 可怜你守在寒窑;可怜你孤孤单单,苦等我薛男平贵,整整一十八年。 贾芸这一唱完,全场震惊了! 这是什么词,又是什么唱法,怎么会从来没听过。 刚才贾芸说他是观书有感而作,这竟然是贾芸自己作的。 天呐,太好听了。 众太妃诰命突然间眼神亮了起来。仿佛一下子都成了迷弟。 如果不是在贾府寿宴上,她们都想把贾芸绑回府去一天唱八遍。 贾母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了,笑道:“好,赏,赏!” 贾母说完,一应太妃诰命,也不要命的赏了起来。 贾芸的眼神瞬间亮了,这群女人太有钱了,他瞬间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现在实施不了。 还得等等,羽翼未丰。 一时之间贾芸成了宝贝,这个太妃叫过去聊聊两句。那个诰命叫过去介绍介绍姻缘。 弄得贾芸是晕头转向。 这时,一个丫鬟带来了口信:“禀老祖宗,东院政老爷传话,说一应外客想见一见贾芸芸大爷风采,让芸大爷过去呢! 贾母点了点头。便放贾芸离开了。 贾芸暗暗的抹了把脸,心道终于离开了,再不离开怕不是被抓去当上门女婿去了。 贾芸一走,这群妇人便炸了锅了,纷纷讨论起刚才的武家坡的唱腔来。 甚至还有一些未出阁的女子央求自家大人去打听贾芸的情况,明显是动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