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瞠目结舌:“道友……不错,正是要赠予你五十枚灵石!” 宁尘神色淡漠,并未回应,目光扫过身边的一众弟子,只见他们个个萎靡不振,面露晦暗之色,仿佛遭受重创,令他心头不禁生出一丝失望。在这修真界,如此低微的洞察力与应对之策,实在是亟待提升啊! “速速交出灵石!” 瞧见宁尘沉默不语,王二麻子顿时焦急起来,伸出手便欲抓住宁尘的袍袖。 宁尘轻退半步,避开了王二麻子的触碰,沉声道:“如此小事,何必劳烦尔等,我这里有神行牛车,即刻便将令弟送往城镇疗伤如何?” “这……” 王二麻子一时愕然,一旁的酒糟鼻插话道:“不必多言,不用阁下费心,自会有人带领受伤同门进城求医。” 然而宁尘却是微微一笑,袒露出深藏不露的修为:“进城之举实无必要,贫道乃修炼医道的散修,家传秘法,专治世间种种顽疾与逆骨之症,此事交给贫道便是,请各位放心。”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惊异之声此起彼伏: “什么?他方才可是说能治世间何种病症?” “听上去似乎是专攻不屈之心病患?” “何为不屈之心?莫非是指筋骨受损之疾?” “……” 对于四周的喧嚣,宁尘并未在意,径直走向抱腿哀嚎的光头:“这位师弟,可是此腿有所损伤?” 躺在地上的光头只顾痛哼,默不做声。宁尘面色陡然一沉:“本座问你,是否确为此腿断裂?” “是……是,啊……啊……” 光头原本打算忍而不答,但在宁尘气势的压力之下,终究脱口而出。 “罢了,忍耐片刻,贫道即将为你疗伤。” 言毕,宁尘身形一动,尚未等待光头及王二麻子和酒糟鼻同意,便提起足尖,轻轻一跺! 顷刻间,伴随着一声脆响,“咔嚓”,光头的腿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角度。 周围之人无不惊骇失声: “啊……这不是在治疗伤势,分明是在折断他的腿啊!” 人们困惑不已:原本不是牛车撞击所致的骨折么?怎地转瞬间变成了踩断? 王二麻子与酒糟鼻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待想要阻拦时,已是不及。 眼见光头的腿被宁尘以惊人手法复位,二人怒火中烧:“住手!道友可知此地乃是何处?胆敢在三水镇之地这般肆意妄为!” “道友此举大错特错,你撞伤了我们三水镇的修士,如今又公然伤人,试问乡亲们,这等外乡人,我们还能放任其离去吗?” “众位道友,快上前制止,外乡修士在此欺凌我们三水镇弟子!” “……” 随着二人的煽动,数名围观的修士愤而挺身而出。远方闻讯而来的修士也随之蜂拥而来,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怎可容忍宵小之徒胆敢挑衅吾辈三水镇之人?诸位道友速速行动,莫让此等狂妄之辈逃脱天谴!\" \"正是,敢在吾三水镇撒野者,定要令其魂飞魄散!\" \"哼,原以为是什么横行霸道的修仙世家弟子,原来不过是些未化凡胎的稚嫩修士罢了!\" 面对众人愤慨之声,宁夕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反而淡然一笑。 \"四海、满仓,尔等有何应对之策?\" 张四海不待贾满仓开口,便抢先应声道:\"夕师兄,修行者需深思熟虑,不可轻易涉险,不如暂且示弱,待日后再寻机会清算这笔恩怨!\" 贾满仓啐了一口,坚毅反驳:\"示弱何用,人多势众又有何惧?吾等只需祭出法宝,一道赴战,就算陨落一人,也能换取对方代价!\" 愚钝之人固然存在,但在场之人大多已洞察实情。 原来此人腿伤并未如先前所言那般严重,分明是企图欺诈于人。然而即便明白真相,众多围观者仍未退却,反因争夺战利品之欲愈发激进。三辆牛车载满了修炼物资,对于修行者而言,诱惑力自是难以抵挡。 皆因宁夕并非出身三水镇本土,只是卧龙村的一个小小村童,竟敢如此嚣张跋扈地踏入镇中。自古以来,无论修真界内外,层级歧视向来根深蒂固:灵脉之地的修行者瞧不起凡俗之地的修行者,城镇内的修士蔑视周边村落的修行者…… 明了宁夕身份的不少围观者并无惧意,才敢上前挑衅,看到一群地痞流氓意图敲诈勒索,仍奋不顾身地向前拥挤,准备一旦冲突爆发,便可从中捞取好处。 而宁夕的部下手中握有的不过是一些木棒法器,比起青面虎那一帮腰间藏着锐利飞剑的恶徒来说,简直是不堪一击! 这青面虎,便是赌场刺字之徒,此刻正隐匿于人群之后,静观己方手下对付那些自乡村来的修行菜鸟。在他看来,不论是何种豪杰,在三水镇他的势力范围内,无论是龙是虎,都必须屈服在其威势之下,若有挑衅之意,必拔除其锋芒直至毫无反抗之力! 目睹此景,宁夕的手下们无不羞愧难当。 原本还为自己不慎撞人而略有歉疚,如今方知原来是遭人蒙蔽!怪不得夕师兄反复询问,原来早已看出端倪! 连这个问题都被夕师兄识破,我们却花了那么长时间还未察觉,恐怕他对我们这些人已是极度失望了吧? 今后还会不会继续重用我们呢? 失颜面、担忧、悔恨等复杂情感瞬间充斥心头,宁夕麾下的修士们立时愤怒地爆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