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永琏薨逝、芦花进屋、琅嬅自责
“怎么会是今晚呢?” “素练不是已经回去了么?” “莲心是怎么照顾的永琏?” 他呆呆地坐着,仿佛又回到了噩梦的那一天。 “皇、皇上?”白脸轻轻推他。 “……嗯?” 章总迷茫地回过神来。 白脸问:“你没事吧?” “没事。”章总呆呆地摇了摇头,随后彻底回过神来,“朕没事。” 不要再因一段陌生人所演的情节代念他儿子了!连他自己都已经死了,那么,死亡还有什么可怕的?永琏或许已经转世轮回,过好日子去了,他不是剧里这个孩子。 “朕的永琏,不是这样薨逝的。” 章总喃喃自语,“朕没事。” …… 撷芳殿,永琏住所外的小院子里,不同人从周围涌来,都来到殿前跪下。先到的是撷芳殿里伺候的嬷嬷和太监们,有两位嬷嬷甚至端来了水盆,却不料忽然听到皇后凄楚的哀鸣声,慌忙将水盆放下,跪在地上。随后,则是几个提着药箱的太医,也慌忙跪了。 住在对面的永璜和住在旁边的永璋也听到动静,好奇地从屋子里跑出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伺候的嬷嬷赶紧按住好奇张望的永璜,得了提醒,他才连忙跪下。 弘历也终于被惊醒过来:“什么声音啊?” 他虚弱地推开被子,从床上自行爬起,又问了一遍:“什么声音?” “臣妾不知道。”海兰为他掀开床帘,一脸茫然。 “皇上、皇上!”李玉连滚带爬冲进屋里,砰地摔在地上,但他顾不上自己,猛地抬起头,结结巴巴地禀告道,“皇上!出事了!出、出大事了!撷芳殿……” “撷芳殿?”弘历立刻下床,急忙追问李玉,“是不是永琏……是不是永琏?” “皇上别凉着。”海兰顾惜着皇上的身子,慌忙拿起床边挂着的披风给弘历披上。 李玉满面无措,抬起头说:“皇上,您节哀啊!是、是二阿哥,二阿哥已经薨了!” (章总叹了口气,平息情绪后,抬手阻止了白脸的关心:“朕没事,只是看戏,不必上心。”) “怎么会?”弘历难以置信,跌跌撞撞地向前走。 “皇上,您节哀啊!”李玉忙说,“皇后娘娘已经从长春宫赶过去了!” 弘历两眼发直,脚步不停:“永琏是朕的嫡子,他还要继承朕的……怎么会是永琏?永琏是朕的嫡子!他是朕的嫡子!永琏……永琏!”他一步一步踏出海兰的屋子,不许人扶,满脸恍惚地往前走。 屋内,海兰紧紧握着双手,不知想着什么,忽然,她抬起头,看向窗外,月光的来处。 端慧太子薨逝,阖宫哀悼。 【乾隆三年十月十二日,皇次子永琏薨,追封为皇太子,谥曰端慧】 “他是经朕秘密立储钦定的皇太子!何谓追封?”章总发了会儿火,又自改话题,“当初永琏薨逝时,是白天,朕记得的。不过,若是他可以在梦中安然离世,倒也不是不好。” 说完这话,他又摇头:“朕知道,他不是安然离世。” 他不想自欺欺人。 剧中不断说永琏要远离尘絮,防备芦花,可见他是一定要吃苦头的。呼吸受阻而死,这是多么可怕的凌虐!永琏还是那么小的孩子,为何要经历这些事? …… 弘历和琅嬅都陷入到极大的痛苦中,唯有相互依偎,互相安抚。他们坐在永琏薨逝时睡的那张小榻上,软垫和被子皆已去了,只剩一张木架子,屋内到处悬挂着白布,人人都重新戴回了孝帽子,李玉也搭着拂尘,呆呆地站在一旁侍立。 “是臣妾不好,永琏体弱,臣妾还让他读书写字,吓得他精神不济……是臣妾害了永琏……”琅嬅倒在弘历怀中,哭得鼻子发红。 镜头突然切给了莲心,她面无表情地站着。 (章总突然问:“永琏是怎么没了的?真是芦花?守夜的人是莲心,难道她没有察觉吗?”) 弘历将手搭在她肩上,轻声安慰道:“皇后,你是为了做六宫的表率。” 琅嬅啜泣道:“永琏都没了,臣妾还要这表率做什么?臣妾真的不想活了……”她慢慢坐直,痛苦地盯着地面,已顾不上皇后的仪态。她和弘历一样,都穿着蓝色的衣衫,仍旧梳了旗头,两边戴着银片凤凰,正中央戴着银片首饰,只有下端镶了一颗珍珠,侧边戴了一朵发黄的花。别人则都是别着白花。 章总和白脸都努力把眼神集中在她脸上。 镜头对着那片看着很薄的银片首饰,越看越难以言喻。章总对她头上的三样单色首饰只有八个字来形容:粗制滥造、偷工减料。但现在实在不是研究人家头饰的时候啊! 因此,章总和白脸只能努力把眼神集中在琅嬅的脸上,以免旁边的人觉得自己太无心肝。 弘历也低下头,盯着地面。回避,这本来就是他最擅长的表情:“朕自幼在宫中长大,知道,在宫中的孩儿,娇贵、难以养活,便是到了二十岁,一命呜呼的,也不在少数。但没想到,今日会失去了永琏……朕痛心极了……他是朕寄予厚望的嫡子啊!” 琅嬅越听越心痛,眼泪一颗颗落下。 李玉见弘历的语气也低落得有了如琅嬅一样的厌世之意,忙说:“皇上节哀啊。” 琅嬅忽然说:“皇上,房内怎么会有芦花飘进,害了永琏呢?” (章总一拍桌子:“这不该查吗?难道莲心未曾守夜,令人趁虚而入?”) 弘历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道:“这秋寒多芦花,谁知那夜风大,芦花飘进永琏的房里,这实在是难以防范哪!” 琅嬅痛苦地摇头:“不难防范的……是臣妾……是臣妾将撷芳殿伺候的人减半……如果臣妾不顾着节省用度,不让永琏身为嫡子,以身作则,如果……如果臣妾让多多的人照顾他,就不会这样的!是臣妾害了永琏!” “别自责了。”弘历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