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身一看,两个小女童和一位顶着两只小巧的兔耳朵的宫装女子进入大殿。 众人一见,纷纷行礼:“狐祖安好,玄武大人安好。” “你们好呀。”小狐祖摆摆手,牵制玄武的小手毫不客气地走向殿前使处。 “你们怎么都向她们问好不向我问好,还有我呢!”宫装女子不满道。 “哈哈哈,玉棋小仙你也好。”李缉嬉皮笑脸。 “哼,没点敬意。”玉棋骄哼道。 “有啊。” “没有!” “玄武大人可是冲境成功了?”殿前使没有理会下面吵闹的两人,微微俯下身子看着和身旁女童大闹的玄武笑问道。 “本大人冲境怎么会不成功呢!”小萝莉仰头道,一副骄傲的模样。 “也是,有狐祖护法,倒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殿前使抚须道。 小狐祖盯着殿前使那苍老的脸庞忽然说道:“你老了啊,还是以前的模样好看。” “呵呵,我只是灵者,又不是仙人,寿数到了自然就显老了。”殿前使笑呵呵道,竟然没有平日那番不苟言笑的模样,眼里竟然多了几分温柔。 “你可以不用这么老的,省着那些灵力作甚呢。”小狐祖摇头道。 “那狐祖为何又经年累月保持着一副孩童模样呢。”殿前使笑着反问道:“难不成真的为了那百十年前和太白、玄冰剑仙两人的约定么。” “是啊。”狐祖耸耸,虽然是一副可爱的萝莉模样,但表情却很老成:“我是妖族,没那么多想法的。” “好,狐祖说是便是了。” “嘿,你这人好生讨厌,还跟以前一样。”狐祖龇牙道。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忽然安静了,殿前使正笑呵呵的脸忽然停滞了,有些僵硬地扭头望去,以李缉为首的一众内御直指挥使副使正眼光光地盯着他,眼里似乎有八卦,连叶宜中都忍不住侧首。 “咳咳,闲话不多说了。”殿前使老脸一红,一杵拐杖,神魔退散! “几位大能今日都聚在此处,是因为小源的事?”李缉干咳了几下,连忙恢复一下。 “对啊,不然我在家待着不好吗。”小狐祖理所当然地说道:“小源这孩子我挺喜欢的,前些日子你们殿前使跟我提了一下他的事,就想着过来帮帮忙,现在都布置好了,听说你们刚好都在,就过来通知你们咯。” “布置好?”李缉眉头一挑:“您说的是。” “让小源修为突飞猛进的办法。” 御直阁,四道道舍。 小源坐在床边削着水果,两个人形绷带正斜躺在床上,惬意地啃着。 “哎,多难得啊,能吃小源亲手削的水果。”皓白吧唧吧唧地几下就把一个苹果给了结了。 “这么能吃,看来你没受什么伤啊,那你还躺着作甚,罗胖子今日都能起来在院子里走走停停了。”另一旁模样没好到哪去的杜大力揶揄道:“就是想趁机混假。” “嘿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找茬。”皓白脖子上固定着夹板,不能动弹,只得用眼光斜视:“我伤势重和我胃口好是两码事,你不要混着谈好吗,我就该休息,你这么有意见,过来打我啊,你打我啊!” 裹成一团的杜大力如同粽子一样,连水果都只能靠小源一块一块喂下去,怎么可能动得了。 一念至此,皓白越发嚣张:“有本事你打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杜大力冷笑一声,忽然身子绷紧,用力一翻身,一骨碌就砸在皓白的右半身上,刚好压着伤口。 皓白那嚣张的表情瞬间呆滞。 “啊啊啊啊---” 片刻后惨叫声响彻四道道舍。 看着两人都伤成这样都不忘互相折磨,小源无奈地摇摇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水果,果断放入自己口中。 轻轻一咬,清甜爽口。 两人互相折磨,菜鸡互啄好一会后,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望着小源悠然自得的模样,感觉自己真的像个傻子。 “打完了,要不你二位继续,我先去五道看看小雨。”小源把果核一个抛物线扔进了篓子里,拍拍手说道。 “别啊,我们这几天都快躺出毛病了,大家都忙得不得了,从灵务司回来后,就你还有空陪陪我俩,别那么快走啊。”皓白哀嚎道:“我不想和杜大力这人朝夕相对啊。” “嘿,好巧,俺也一样。” “既然知道无聊,还不好好养伤。”小源无奈道:“这几日太忙,从灵务司的医署把你们接回来后,都没去看过小雨,今日难得有空,我得过去看看。” “不用过去了,小雨走了。”这时,头上裹着纱布,身上缠着一圈绷带的罗胖子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走了进来,看见皓白两人的模样,不禁摇摇头,这哥俩,没一天省心。 “走了?”小源好奇道:“去哪了?” “不知道。”罗胖子摇摇头:“出了灵务司,就被谷雨副使带走了。” “所以,小雨真的是?”皓白低声道:“龙裔?” “大概是吧,或者说是有血脉而已。”罗胖子沉闷地点点头:“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墨云那家伙对我从来都没几句话说,这次回来才没多久,就被通知要被调往西南了,现在整日不见人,我就是想缠着他多了解些也不知道。” “这次也多亏了小雨,不然我几个就真要进御灵堂了。”沉默了一会,杜大力唏嘘道,罗胖子和皓白默默点头。 说到这个,皓白忽然看着小源上下打量,眼珠子乱转:“小源,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就真的不打算跟咱们说说,还想瞒下去?” “对啊,我们当时昏迷了,事都是后面的人给我们说的,也是说得不清不楚,前几日问你也是支支吾吾。”杜大力接过话头:“到这时候了,也不该瞒着我们了吧。” 小源挠了挠头,叹了口气:“也不是有意要瞒,只是当时的确是不让说,不过现在,你们既然想知道,那我就说了吧。” “嘿,快说快说。”皓白一听顿时精神来了:“我真的很好奇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能让你和那些天道将战作一团。” ...... “如今内御直和密谍司正紧盯着你们,将军此刻来我府中,怕是不妥吧。” 相府密室内,相爷盘腿坐下案桌前,对面坐着一名身穿斗篷的老者,案桌上的油灯灯苗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便要熄灭。 “若非必要,老夫也不想冒险前来。”老者沉声道:“只是云梦城一事,老夫的人被内御直给抓了去,至今生死未卜,我家公主因此日夜茶饭不思,不过寥寥数日,已消瘦不已,为此,也只得亲自过来,麻烦相爷一番了。” “苍狼和飞鱼两人被擒拿一事,老夫早已知晓,本来着令让内御直将此二人交予大理寺,老夫之后从中斡旋,要在大理寺的死牢里挑两位死囚代替他二人亦非难事。” “可惜,内御直对老夫的话置若罔闻,回到都城之后便将此二人下放镇灵狱,即便是老夫派出亲信前往,也无缘得见,怕是短期内,他二人免不了一顿牢狱之灾,日后若是罪成,人头落地也不是不可能。”相爷叹了口气:“老哥,莫要怪我,我也是无能为力。” “但犬柔此番付出,不会白费,我已和天道众说好,先前答应你们的事,不会食言,本想请老哥继续出力,但奈何此次事情出乎意料,犬柔已经暴露了,短期内,应当蛰伏起来,等待时机。” “谢过相爷美言,既然天道众和相爷已经打算好了,我犬柔此番也应当蛰伏,避避风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者拱手一礼,迟疑了片刻继续说道:“只是,我苍狼飞鱼二人果真出不来了?” “现阶段,老夫不妨直说。”相爷沉吟了片刻抚须道:“下放镇灵狱,便是归内御直管辖,即便老夫身居相位,也只有探视之权。” “公主心善,心系部属这是你们犬柔的福气,但切勿过于伤神,总会有办法的。” “希望如此。”老者点点头,随即站了起来朝着相爷抚胸行礼:“既然如此,那便不多叨扰大人了。” 相爷点点头:“近日新灵部成立,老夫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决断,也就不留老哥了,替老夫向公主问好。” “谢相爷。”老者说道,正准备离开之时,忽然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相爷见状问道:“老哥还有何事?” 犹豫了片刻后,老者脸上神色划过一丝残忍,俯下身子低声道:“苍狼飞鱼二人乃是王室近卫,平日里对犬柔大小事宜接了如指掌,如今他二人被擒,难保以后内御直会从他们口中知道什么,若是被内御直察觉到我等与天道众的交易,对相爷,对我犬柔来说,都将是灭顶之灾啊。” “哦?”相爷眉头一抬,凝视片刻后,笑了:“那老哥要何如?” “相爷既然对镇灵狱有探视之权,不妨寻机对他二人。”老者说到这,手轻轻往脖子比划了一下。 相爷楞了一下,随后笑得更灿烂了:“老哥老谋深算,一切便依老哥所言吧。” “谢过相爷。”老者拱手一拜,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