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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暴躁易怒?

红楼从庶子开始 陈证道 3478 2024-10-17 00:17
   第200章暴躁易怒?   当日上三竿的时候,贾环终于率着队伍抵达了扬州新城东南边的通济门外。数百人的队伍,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黑压压的一大群,自然立即引起了路人的注意。负责把守城门的差役们连忙上前厉声喝问:“这里是扬州府城,你们是打哪来的兵?没有上面的命令,不得入内。”   如今可不是大晋开国之初,当兵的实在没什么地位,君不见朝廷惩罚犯人还有发配充军这一条呢!虽然当政者的本意并非是要黑军人,但事实上却在犯人和军人之间划了一个无形的等号,惩罚了犯人的同时,也把军人给污名化了,实在是愚蠢之极,试问一支不受社会尊重,不受百姓爱戴的军队,如何能打胜仗?   守门差役傲慢的态度显然让众卫所军卒十分之不爽,百户戴士林啪的一声亮出腰牌,冷道:“本官乃云梯关千户所百户戴士林,奉扬州巡盐御史之命前来捉拿罪犯,尔等速速让行,莫耽误了军爷的正事,否则唯你是问。”   那领班的差役语带揶揄道:“哎哟,原来是戴将军驾到,大家快让开,莫挡道,倘或妨碍了军爷们执行公务,仔细你们的皮。”   其余差役闻言都哈哈地笑了起来,一边慢吞吞地把挡道的鹿角拒马等移到路边,气得众军卒直欲扒了这帮官差的一身狗皮,痛打一顿。   戴士林本来就拙于言辞,再加上对方只是阴阳怪气,他也不好发作,只能瞪了那领班差役一眼,忍气挥手喝道:“进城!”   领班差役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嘿笑道:“军爷们慢走。”   虽然这一行的实际主事人是贾环,但他只是个生员,没有官职,所以明面上打交道的事都交给了戴士林,他只在幕后筹谋,但此时眼见众人受辱,也禁不住恼火,所以策马经过那名领班差役身边时,突然勒住缰绳问:“伱刚才骂谁臭军汉了?”   那名领班正拿眼打量贾环,愕然反问道:“臭军汉?”   贾环面色一变,扬手就是一鞭抽在其身上,鞭梢扫在脸颊上,顿时血淋淋的一条痕,痛得这货惨叫一声,其余差役都惊呆了,这小子什么来路呀,竟然如此嚣张?   这时那领班终于在震惊中会过神来,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痛,伸手一摸,登时摸了些许血迹,不禁勃然大怒:“直娘贼,敢打人!”   正所谓理直气壮,理屈则词穷,舆论战就是要占领道德法治的制高点,让自己的一方理直气壮,既然背后的势力要抬高亢令城,抹黑林如海,那贾环自然要反击,宣扬林如海被海盗袭击,宣扬云梯关千户所击败海盗的功绩,树立正面形象了。   那领班又气又羞,爬起来抽出腰刀,狞声大喝道:“小王八羔子,光天化日之下敢出手伤手,弟兄们,把他抓起来。”   说完便扑上前,试图把贾环拽下马来,岂料贾环早有防备,左足早已脱离了马镫,疾伸一脚踹在那领班的胸口,将其踹得后退数步,狼狈地跌坐在地。   话音刚下,顿时响起一阵锵锵的声响,原来众军卒纷纷抽出了腰刀,瞬时寒光闪闪,杀气腾腾,那领班和众衙差倾刻如坠冰窖,呆似木鸡。   很明显,这些所谓的“百姓”,极有可能都是些“托儿”,背后的势力正利用舆论的力量来阻挠办案呢。舆论场是一片没有硝烟的战场,你放弃了这片阵地,敌人就会将其占领,而舆论的作用却是不容小瞧,甚至能影响整个时局的走势。   戴士林狞笑道:“一群把门的废物,狗一样的东西,敢动一下环三爷试试?”   众军卒见状不由哈哈大笑,心中畅快不已。   “我们都听到了,你还敢抵赖!”众军卒异口同声,手按刀把嗔目怒视,吓得一众差役面如土色,那领班的更是连屁也不敢再放一个。   那领班差役显然被贾环的气势所慑,顿时弱了下去,吃吃地道:“小的……什么时候骂臭军汉了?”   亢大智皱了皱眉,据他所掌握的信息,贾环此人少年老成,而且行事机敏果敢,并非什么暴躁易怒之人,否则也不可能三番四次坏自己老子的好事,他此举怕是别有用意。   且说那厉山听完孙福的转述后,眼中毒芒闪闪,狞笑道:“你让智大爷放心,保证出不了岔子,嘿嘿,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而已,也犯得着小心翼翼的,要不直接趁乱做掉他得了。”   戴士林狞笑一声,挥手喝道:“继续进城!”   于是乎,一行人昂首挺胸地进了城门,士气明显拔高了几成。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强弱,无疑跟士气有关,而士气又跟荣誉感有关,一支拥有崇高荣耀的军队才会悍不畏死,一往无前。   贾环冷冷地道:“吾等还有公务在身,不容耽搁,且饶了你这一遭。”说完朝戴士林使了个眼色。   其实在进城之前,贾环已经基本打探清楚城中的情况了,也知道冯紫英等人被数以千计的“百姓”堵在亢了府,而且这些“百姓”所喊的口号他也知道了。   孙福面色一变,急忙道:“厉爷千万别乱来,此子一死,性质就变了,不仅帮不了老爷脱罪,甚至会惹祸上身。”   亢家的生意之所以能越做越大,多少离不开这个厉山的功劳,曾经就有一个颇有手腕的竞争对手,抢了亢家的大笔生意,结果数月之后,这名竞争对手便被发现横死在运河的一艏船上了。   亢大智回过神来,也无暇再多想,点了点头道:“孙福,你马上去通知老厉按照原计划行事,事成之后,剩下的五千两银子一个子儿也不会少他,可若搞砸了,仔细——他的皮!”   贾环这番话说得气势凛然,掷地有声,顿时引得四周围观的百姓纷纷喝彩,一众卫所军卒更是精神大振,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梁,脸上尽是自豪之色,虽然几天前参战的只是五十骑兵,而他们这些步兵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了,但同属于云梯关千户,并不妨碍他们与有荣焉。   亢大智口中的老厉名叫厉山,外号过山峰,原是个打家劫舍的悍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后来被亢家暗暗豢养起来,成为亢家的打手头头,专门替亢家干脏活,亢家明里不好出面的,都会派这个厉山出马。   那厉山约莫四十岁许,五短身材,原来是个矬子,双目细长如毒蛇,一看就不是善茬,难怪得了个外号叫过山峰,过山峰正是一种见血封喉的毒蛇。   贾环淡定地道:“是小爷先动的手没错,可那也是你辱骂人在先,这些云梯关千户所的弟兄数天前才和海寇浴血奋战,斩杀和俘虏海寇上百人,还斩获三桅贼船一艏,他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好汉,你是何等草芥?竟敢口出狂言辱骂他们是臭军汉,我贾环只是抽你一鞭已经算轻了,再敢出言不慎,定教你血溅五步!”   “好哩!”管事孙福立即飞快地转身下楼去了。   贾环目光一厉,喝道:“本人亲耳所听,你还敢狡辩,你敢说你刚才没说过‘臭军汉’三个字?”   “为何?”厉山皱眉道。   领班差役不由傻了眼:“我……”   “大爷,贾环很快要到亢府附近了。”管事见亢大智皱眉沉思,便出言提醒道。   闲言少叙,言归正传。且说贾环领着队伍入城后,立即便有人将消息飞报给亢大智,后者听完后默言无语,而旁边的管事却略带嘲讽地道:“这个贾环果然暴躁易怒,还没进城便因些鸡毛蒜皮的事鞭打差役领班,嘿嘿,就这爆脾气,要激怒他还不容易!”   那领班面色变幻,色厉内荏地道:“是这小子先动手打人的,你们这些当兵的目无王法,当街持械,莫非想造反?”   贾环并非冲动易怒之人,之所以如此高调地惩罚一差役,自然不仅仅是为了替众人出气,而是要借此激发众军卒的军人荣誉感,同时也向扬州的百姓宣扬他们的功绩和正面形象。   且说那管事孙福在附近一家青楼找到了厉山,结果发现后者点了两名粉头,正房间里面饮酒作乐呢,不由颇为不悦,却也不敢当面发作,只把亢大智的话传达了。   孙福沉声道:“这次的目的是要激怒贾环,伤及百姓,引发大骚乱,进而牵连林如海,把他给搞下去,咱们老爷自然就能脱困了,所以尽可能把事情搞大,百姓的死伤越大越好,到时弹劾的奏本必然雪花一般,皇上就算再宠信林如海也不好再坦护他,而咱们老爷深受扬州百姓爱戴的名声也就越响,自然也越安全。”   厉山嘿笑道:“原来如此,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弄死十个八个泥腿子,还不是轻易举的事。”   厉山将杯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将腰带紧了紧,叫上几名骨干便大步离开了房间,往亢府的大门方向而去,管事孙福连忙跟上,免得这莽夫冲动坏事,他得负责在一旁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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