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姑娘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老鸨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担心的王熙凤有些慌。 “这次来的可不只是二爷,还有荣侯。” “具体原因你知道,我也知道!” “二爷好糊弄,荣侯可不好糊弄。” “我这也是刚开起来的小本生意,你好我便就好。” “你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王熙凤听不懂,老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并不着急。 “荣侯是不可能让你入荣国府的!” 老鸨将手里的茶杯放下。 “入不了荣国府,你便就是外室,二爷什么时候想起你,便就去看看。” “你知道这样是个什么下场吗?” 王熙凤低着头不说话。 老鸨的嘴上勾起一抹笑。 “女人怎么也得有个娘家,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认我做个干亲。” “我虽出身烟柳,却也见过世面,只要你肯认我。” “不提说让你进那荣国府,最起码你不会被二爷随意丢在一边。” “觉得怎么样?” 老鸨直勾勾的盯着王熙凤。 “如何?” 老鸨继续逼问。 “这可是一场互惠互利的交易,姑娘可要想好。” “好!” 王熙凤咬了咬牙答应,老鸨瞬间笑了起来。 “好闺女,以后可就不能再叫我妈妈了。” “以后改叫娘!” “娘!” 王熙凤咬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个字。 老鸨瞬间喜笑颜开,撸下了一个镯子给王熙凤。 王熙凤心里闪过厌恶。 另一边,贾赦正在对着贾琏嘱咐,贾琏听的心不在焉。 没一会,门就被打开了。 打扮的如正常富贵夫人的老鸨,带着王熙凤出现在了贾赦与贾琏的眼前。 贾琏的眼睛紧紧落在王熙凤身上。 王熙凤整个的精神状态还好,就是绑着双丫髻的头,被包了许多的白布。 “成郎?” 见到贾赦,老鸨手里的帕子掉下,震惊的嘴微微张起的盯着贾赦的脸。 她找了一辈子的人,现在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骗了她,他不是所谓的成郎,他是荣国府的少爷,现在是荣侯。 老鸨颤抖的看着贾赦。 贾赦的眼睛落在了老鸨的脸上,刚刚这老鸨的称呼让他既陌生,又熟悉。 总感觉,从前有人这般喊过他。 很快贾赦便就想起来了。 这是原身的风流孽债,他就这么碰上了。 贾赦喉咙里,如卡了一块鱼刺般的看着老鸨。 老鸨的年纪不大,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 瞧着应该是刚刚转行,身上还没有真正老鸨的市侩模样。 贾赦不敢看老鸨的躲避老鸨的眼神,贾琏诧异的瞅着。 这是怎么回事,他爹怎么突然心虚了? 刚刚他可是一派气焰嚣的模样,现在他怎么有点猥琐? 贾琏开始在心里好奇。 贾赦深呼了一口气,知道没法躲的看向老鸨。 “吴娘!” 贾赦有些别扭的回了一声。 名叫吴娘的老鸨哭着,眼里的泪开始流。 “当年,你怎么就不告而别了。” “我找了你多少次,你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人。” 老鸨冲过去,一拳一拳的捶在贾赦的身上。 贾赦心里越发的愧疚。 老鸨就这么捶着贾赦,贾赦瞟了一眼贾琏以及屋内的人。 屋内的人皆都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一直到人全部走完,贾赦才又看向了老鸨。 “当年不告而别,是我的错。” “我也不该对你隐瞒我的身份。” 贾赦承认自己的错误。 老鸨哭着看着贾赦。 “所以你就将我丢了?” 老鸨抓着贾赦质问,贾赦低着头,思想来想去的选择实话实说。 当时他真不是故意的不找她的,那时荣老国公去世,他身为其长孙,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后面更是回了金陵老家,代父守孝。 哪有空来找她? “所以你就连封诀别信都没给我留?” 老鸨受伤的看着贾赦,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他众多花蝴蝶中的一个。 老鸨难受的不再看贾赦。 贾赦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听我解释!” “还有何解释,侯爷?” 老鸨往后退了退,贾赦亦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原身实在不是人了点。 “我我.” 不想伤老鸨的贾赦,开始扯道:“我当时是真的找不到你了,本想着我从金陵回来,便就把你从楼子里赎出去,然后再给你一笔钱。” “但没等我将家里的事处理完,你便就被人赎走了。” 这点贾赦说的是真的,就是隔得时间有点长,贾赦三个月后,才派人去找。 贾赦接着继续。 “而这等我从金陵回来,你更是没有任何音信。” “天杀的,你当时为什么就不能给我留一封信?” 老鸨又再次捶起了贾赦。 这次老鸨哭的撕心裂肺。 贾赦的头低着,他也没想到你能这么快的找了下家赎身。 “先莫要说这个了,你这些过的如何?” “我听说你是被江西那边的茶商买走的?” 老鸨被贾赦扶着坐下抹泪。 “是被一个茶商买走,我被那茶商卖去后,又被卖了,后面展转多地,最近才又回了神京。” “你可知我坚持的有么多苦?” 老鸨质问贾赦,贾赦是真一点头都不敢抬。 “罢了!” 老鸨给自己又抹了一把泪,她早已放下,又何必再提? 老鸨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我在外面漂泊多年,已经不敢再奢望你再纳我。” “这楼便就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你可愿意帮我一把?” 老鸨对着贾赦但系蹲下了身子,贾赦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 老鸨想要什么,他已经明白。 能在这平康坊混的,背后都有着各色各样的势力。 眼前这座香翠楼刚刚建起,只怕还没有真正找到合适之人。 但他贾赦看着老鸨露出一抹苦笑。 荣国府实在不合适搀和这种阴地的事。 “吴娘,我怕是不行!” 贾赦将蹲下身子的老鸨扶起。 老鸨的眼中闪过诧异。 “成郎你现在贵为侯爵,我都庇护不了吗?” 老鸨不解的看着眼前,拒绝自己的贾赦。 此刻的她只觉得贾赦绝情。 无奈的贾赦脸上苦笑加重。 “不是庇护不了,而是荣国府不能随便搀和暗地里的事。” “不过你可以找琏儿,琏儿现在与应天府有合作,他手底下的人,倒可以帮帮你!” 吴娘的眼睛一亮。 她相中贾琏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 贾琏在这神京,实在威风的紧。 其人手底下有一帮纨绔,更是与三教九流有着交道。 这样人的若是愿意帮她,这平康坊迟早都是她的天下。 但是那贾琏真的会愿意帮她? 吴娘的眼中闪过挣扎。 “那就拜托成郎了!” 最后吴娘朝着贾赦一礼,表示感谢,贾赦拉吴娘起来。 这桩买卖做的不错的吴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至于王熙凤。 她一分没要。 王熙凤就这么被贾赦带走了。 与此同时香翠楼也被她下了封口的命令,谁也不能谈论关于王熙凤的事。 若是有人问,便就说不知道,绝不能提的同时,来打听的人铩羽而归。 至于王熙凤,王熙凤被捂着脸带上了马车。 马车行走在神京的街道上,一直到荣宁街,贾赦带着贾琏将王熙凤安排在了荣宁街上,最僻静的一个院子内。 王熙凤看着眼前的贾赦,直接朝贾赦跪了下来。 “谢赦大伯救我出来!” 王熙凤的头磕下。 贾赦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本侯怎可受王大小姐一声大伯的称呼。” “王子腾呢?” 听见王子腾的名字,跪着的王熙凤,双手开始不自觉的将拳头握紧,后开始浑身激动。 “王子腾他抛下了我!” “抛下了你?” “你不是被拐的?” 贾赦看着王熙凤继续问道,王熙凤低着头,不敢回话。 贾赦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还敢骗人!” 王熙凤被吓的身子抖了抖,后眼中布上了雾气。 “凤姐儿,你就实话实说吧!” “我父非是为难妇孺之人,但王子腾必须得抓到。” “他通敌叛国,坑死了所有的镇西军。” 王熙凤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肯开口,透露陈氏与王仁的行径。 贾赦知道,撬开王熙凤的嘴是难的,但不得不撬。 贾赦起身,软不行来硬的,总是有办法的。 “琏儿,给王家大小姐拿些银子。” “你和她既已恩断义绝,以后便就莫要再联系了。” 撂下话的贾赦先贾琏一步的离开。 贾琏伤心的看了一眼王熙凤。 “我是真没想到凤姐儿你竟是这样的人,原来我在你心里,真的就是一个工具。” “你真的以为我父不知道陈氏他们在哪儿?” “王仁但凡敢卖了你,顺藤摸瓜就能找到。” “你我以后恩断义绝!” 贾琏被伤的没有丝毫留念的转身,王熙凤终于意识到问题。 贾琏是真的对她死心了,王熙凤想要过去抓贾琏的袖子,被贾琏一手挡开。 贾琏头也不回的离开。 王熙凤望着贾琏的背影开始哭。 “我不是故意不想和你说的” 王熙凤被救出,躲在江淮两地的陈氏得知王仁将王熙凤卖了后,再也没有什么顾忌,直接甩下王仁离开。 你敢卖,就说明他们离被发现不远。 不出所料,王仁很快被抓,陈氏依旧没有任何的迹象被发现。 至于王仁,王仁被抓住的第一天,便就被关进了大牢折磨,被折磨的他,一直在被逼问陈氏的下落。 那他怎么知道? 陈氏是瞒着他跑的,逼死他也不知道。 这便就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你王仁将自己的亲妹妹卖了,就得受到惩罚。 除了此,鞑靼金城公主派来的人,也扑了一个空。 消息传回,金城公主马不停蹄的告知了王子腾,在听见王仁已经被抓后,王子腾如同丢了魂般的倒在地上。 王仁被抓,陈氏离被找到还远吗? 鞑靼大帐,开始因为王子腾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