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人提醒邢夫人,邢夫人知道贾赦不会吃亏,可就是放心不下。 “你家老爷将人揍了后,现在如何?” “可有吃亏?” 拉住邢夫人后,张大郎的媳妇邹氏朝小厮发问。 小厮对着邹氏一礼,恭敬回答。 “回张大太太的话,我家老爷没有吃亏。” “就是把二老爷揍的爬不起来了。” 听着小厮的话,张家人的嘴角齐齐抽搐起来。 还得是贾赦,只要他不顾虑这,不顾虑哪儿,就不会吃亏。 张家老爷子朝着众人咳嗽一声。 众人的目光落在张家老爷子的身上,张家老爷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想看热闹的心。 “咱们去瞅瞅!” 说着张家老爷子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众人跟着张家老爷子在荣国府下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往贾母院子去。 此时贾母正坐在轿子上怒喷贾赦不孝。 贾赦不耐烦的听着。 他真是够够的了,另一边贾政再次被下人扶起。 被扶起的贾政,在下人努力掐人中下,被掐醒。 看见醒过来的贾政,贾母不再一个劲的骂贾赦,朝着贾政的那边扑了过去。 “我的儿呀!” “你哥哥怎么就这么狠心的对着你下死手。” 贾母一边骂贾赦,一边抱着贾政心疼的哭。 此时的她还有哪点讨厌贾政的迹象。 果然人是善变的。 贾政终于又体会到了贾母所谓的母爱,想起贾赦怎么揍他的贾政,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贾赦怎么敢对他动手。 “母亲,我没事!” 贾政安慰贾母,实则是准备给贾赦上眼药。 “我从前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大哥若是打我一顿,就能消气,我不介意让他打!” 贾政说的那叫一个大义禀然。 好似自己才是那个受了委屈的一般,他从前就是这么恶心原贾赦的吗? 是真汉子,就来干! 贾赦活动了手腕筋骨。 贾政瞅见贾赦的动态,趴在贾母的身上的他眼皮跳了跳,贾赦不会又要揍他吧? 想到这的贾政咽了咽嘴里的吐沫。 他可不能再撑了。 贾政害怕的看着贾赦,贾赦朝着贾政露出一抹恶魔般的微笑。 就在此时,掌声自远处响起。 张家老爷子带着张家人来了。 来了的张家众人正好将贾政那番发言听在耳中,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么聊斋。 你那点小心思,真当旁人听不出来了? 张家老爷子带着人走近,贾赦朝着张家老爷子一礼。 “爹!” 张家老爷子朝着贾赦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贾赦确实有长进。 手段甭管多么粗劣,只要不让自己受欺负,那便就是长进。 “亲家母!” 张家老爷子的目光转向安慰贾政的贾母,看见出现的张家老爷子,贾母的面色变的不好起来。 张家老爷子笑着朝她打招呼,贾母不答理。 张家老爷子脸上的神色没有一点变化,这老妖婆估计巴不得他走呢,这样他好无理赖三分,知道贾母心里是怎么想的的张家老爷子偏不如她的愿,开始给她找事。 “打是亲,骂是爱!” “恩侯啊,你弟弟既然这样说了,你打就行!” “一家子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张家老爷子朝贾赦眼神示意。 有他给他背书,往死里打就行。 他不是爱装吗? 就让他装个够。 有了张家老爷子的撺掇,贾赦就好像有了靠山,真真当着贾母的面,拳头又朝贾政挥去。 贾政流出了鼻血。 贾母震惊,赶紧将贾政彻底护了起来。 “贾赦你想干什么!” “你要兄弟相残吗?” 贾母挡在贾政的身前,就像是母鸡护崽一般,将贾政护在身后。 贾赦无视贾母,比划了一下拳头,考虑怎样打贾政,不伤着贾母。 贾母赶紧将贾政抱住,警惕的看着贾赦。 “亲家母,你这么护着干什么。” “孩子就是这么被宠坏的!” “你家老二是真不行,遇事就往女人怀里钻,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 张家老爷子在一边助攻,顺便吐槽贾政。 听着张家老爷子的话,贾政真的快要吐血了。 什么叫遇事往女人怀里钻,是贾赦在一直打他,他不愿意还手的躲,就成往女人怀里躲的废物了。 你是忘了你之前立下的flag吗? 是你说只要贾赦消气,不介意他打的。 现在贾赦还没消气,你说该怎么办吧。 男子汉大丈夫,就要一个吐沫一个钉。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贾赦能不打你,不打你岂不浪费你的一片心意。 张家老爷子笑眯眯的瞅着这一幕。 贾母实在无法再忍。 “你闭嘴!” “我贾家的事,岂能轮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贾母开始朝张家老爷子发难,张家老爷子的眼睛眯起,开始顺着贾母的话往下说。 “是极!” “荣国府的事,确实不该让我一个外人插手。” “我闺女和我大外孙子,可能让我插手?” 贾母的神色一变,赖在贾母怀里的贾政,更是变的神色紧张起来。 这张老头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闺女怀琏儿时,身体一向不错。” “怎么我一出事,她便就难产?” “是谁动的手?” 张家老爷子的目光在贾母与贾政的身上来回游荡。 贾母与贾政同时开始心虚。 这事他俩都动手了,贾母一向不喜欢处处压她的媳妇,贾政是单纯的不想让贾赦有子嗣。 这样他就好谋夺荣国府的爵位了。 “大郎!” 张家老爷子朝着张大郎使了一个眼色。 张大郎从张家老爷子的身后走出,朝着张家老爷子一礼。 “爹!” 张家老爷子不看他的道:“你妹妹生琏儿去的蹊跷,如今我张家回来,自是应该为她鸣冤。” “你现在就去写状子,交给顺天府,让顺天府的人来查!” 提起张氏,张家人的气氛变的有些低沉。 张氏的死,一直都让张家人感到愧疚。 若不是他们获罪,张氏便就不会因为他们的连带而去。 清楚这一点的张家人,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害了张氏的凶手。 贾母与贾政急了,若是真让外人查。 他们那点事就瞒不住了。 贾母赶紧阻拦。 “逝者已去,引入顺天府,必然会搅得人在地下不安宁。” “当年云娘之所以难产,府里早就查清楚了。” “是下人的问题!” “也是我的问题,我千防万防,还是让下人走路了风声,让云娘知道了亲家家里的事。” “再加我治家不严,导致府内下人拜高踩低。” “云娘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一直到亲家公的判决下来,得知消息的她才彻底难产。” 贾母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一切都是下人,与她无关。 她也是受害者。 想到这的贾母朝着张家老爷子委屈起来。 张家老爷子忍不住笑了。 真当他是傻瓜? “那些下人呢?” 贾母的眼珠子转了转。 “都已经被处置了。” 张家老爷子的目光看向贾赦,贾赦朝着张家老爷子点头。 那些人是真的都被处置了。 为了保住贾政与贾母,贾代善亲自动的手。 处置的是相当干净,他想找人都找不到。 张家老爷子的眼中闪过愤怒。 “这事也是我家对不起你,让亲家公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亲家公见谅!” 贾母将自己摘出去,话说的那叫一个好听。 张家老爷子的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 “那我大外孙呢?” “我大外孙可也是你的孙子,瑚儿从小机敏,更是在你手底下长大的。” “他去的可也蹊跷。” “亲家母就没派人查?” 提起贾瑚,就相当于提起贾母的另一桩伤心事。 当年的贾瑚有多么的聪明呢? 十个贾家最出息的贾珠也比不得一个贾瑚。 乃是真真读书的苗子。 然就这么一个苗子,好端端的就没了。 贾母知道这事蹊跷,但她不敢往下查,她怕查出她不能接受的事。 张家老爷子嘲讽的继续开口。 “瑚儿的事,亲家母没查?” “那可是一个顶顶好的孩子,聪明机敏不说,更是上进。” “你说这般一个早慧的孩子,怎么会跑去湖边,失足落水?” “他是这么不小心的吗?” 张家老爷子盯着贾母说,然眼中早已蓄上了泪。 跟在张家老爷子身边的贾琏,感受到张家老爷子的悲伤,贾琏安慰似的将张家老爷子的手握住。 张家老爷子抹了一把泪,再看向贾琏,感受到贾琏的关心,张家老爷子用手揉了揉贾琏的头。 “琏儿你是个好孩子,现在外祖回来了,绝对不让你也受你哥哥受过的罪!” 张家老爷子看似在安慰贾琏,实则是在警告某些人,不要再有不该有的心思。 比如某政,他是什么心思,别以为旁人看不出,只是别人不愿意揭穿。 贾政低着头不说话。 贾母却是被张家老爷子的话折腾的不行。 贾瑚,荣国府的禁忌名词。 因为贾母听不得,所以满府上下无人敢讲。 就怕引起她的悲伤,然此时张家老爷子大刺刺的提了起来。 贾母的心里不好受。 都是王氏害的,若不是她害,瑚儿就不会去世。 贾母的眼眶红了。 张家老爷子的目光转向贾赦。 “恩侯还在等什么?” “你弟弟不是说揍他能消气,便就揍吗?” “还不快动手?” “不然岂不就要伤他的心?” 知道这事到底是谁干的张家老爷子让贾赦动手。 贾赦不再手软,直接一拳打在了贾政的脸上。 贾政倒在地上,地上的他眼中全是震惊。 贾赦又揍他。 贾政的眼底闪过一抹癫狂,揍吧揍吧,反正贾瑚那孩子是活不过来了。 贾赦如拖死狗的一般的拖贾政。 此时的贾赦已经代入了原贾赦的情绪,揍起贾政来是真毫不手软。 一直到贾政进气多出气少时,张家老爷子才让贾赦收手。 不然贾赦背上一个弑弟的名声,不好听不说,更是影响仕途。 “八儿~” 张家老爷子朝张家人里喊了一嗓子。 被张家老爷子喊作八儿的七八岁小孩子从一众张家人里面走了出来,贾瑚像母,张氏又与张家老太太几乎是复制粘贴。 “爷爷!” 八儿朝着张家老爷子一礼,张家老爷子点了点头。 贾母的眼睛落在了八儿的脸上,人被定住,像实在是像。 躺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贾政更是和见到了鬼一般。 至于贾赦,贾赦此时已经不能呼吸。 张家的小辈不少,他忙着叙旧,便就没太注意。 现在注意到,贾赦的眼中全是震惊。 这和他那大儿子长的竟然几乎一样。 “瑚儿?” 贾母忍不住喊了一声,后流着泪,不停的朝八儿招手。 张家老爷子的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 现在人没了,你才知道珍惜,早管着干什么来着。 张二郎警惕的挡在了自己儿子的跟前。 “八儿你过去给荣老太君瞧瞧!” 张家老爷子示意张八上前,张八看向自己的爹张二郎。 张二郎太愿意的看着张家老爷子,张家老爷子示意张二郎让张八过去。 杀人就要诛心,这老太太不是没心没肺,他非得让这老妖婆一直沉浸在失去至亲的痛不可。 不然难消心里的悲苦。 无奈的张二郎让自己的小儿子张启民,代号张八过去。 “荣老太君!” 张启民朝着贾母一礼。 贾母再也不能忍,眼中的泪开始决堤。 “瑚儿,你是我的瑚儿吗?” 贾母拉着张启民开始问,张启民抿了抿嘴。 “不是!” “我叫张启民,不是瑚表哥,荣老太君认错了。” 贾母不愿意相信的看着。 “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的瑚儿,你和他长的那般像,怎么就不是他?” 贾母质问不过七岁的张启民,张启民的眉皱了起来。 “我真不是,瑚表哥类母。” “我父与小姑姑一母同胞,瑚表哥与我长的像正常,荣老太君真的认错了。” 张启民再次提醒,天下长的像的人有很多,更何况他和贾瑚乃嫡亲的表兄弟,长的像更是正常。 “八儿回来吧!” 张家老爷子再次开口,张启民毫不犹豫的离开。 贾母着急的跌在了地上,后开始痛哭。 “瑚儿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