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悠悠,一晃几天的功夫过去。 贾琏与贾珍的船顺流而下,提前几天到了金陵。 站在船的甲板之上,两人共同眺望金陵的繁华与细致。 “珍大哥哥可有准备好?” 贾琏的目光落在了贾珍的身上,正如贾珍所说,他是一个孩子。 金陵本家的人,即便为难,也为难不到他这一个孩子身上。 贾珍咽了咽口水,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与紧张。 贾琏不过是问了一嘴,贾珍不肯暴露自己紧张的不打自招。 “莫要说那么多,为兄心中自有分寸。” 贾琏的嘴角沉默的歪了起来。 他好像就问了一嘴,船靠岸。 金陵码头之上,已经有等着贾琏与贾珍的人。 这些人正是金陵本家的。 金陵本家在知道贾敬要和他们分宗后,已经乱成一锅粥。 “下船吧,珍大哥哥!” 贾琏提醒贾珍,贾珍板着一张脸点头。 贾琏在心里叹气,看来这次还是得靠他。 两人下船。 荣国府内,也马上要迎来了一位贾赦期待已久的客人。 正是贾灵,贾赦口中的灵儿姑姑。 贾灵与贾母的年纪差不多大,却因为早年经历颇多的缘故,头上已经爬上许多白发。 好在书生死后,贾灵过的还不错,头发虽白的她,脸蛋却和年轻人一般皮肤白皙,具有光泽之感。 与此同时,贾敏也要在那天,带着林如海和小黛玉回了荣国府。 荣庆堂, 这么些天过去,贾政还没有送贾宝玉去上学。 依旧是他在教。 元春的话彻底刺激到了他,他心里现在憋着一口气。 然贾宝玉已经有所改变。 现在的他虽然依旧不喜欢读书,但好在终于不再左一句庸碌,右一句禄蠹。 他虽然只是一个孩子,说话不能当回事。 但总会有有心人盯着,传出去终究是不好。 “宝玉,祖母躺着这阵,家里可有人欺负你?” 贾母将贾宝玉拦在腿上。 又再次见到贾母的贾宝玉,听见贾母的关心,头埋在贾母的怀里,开始呜呜的哭。 这模样显然是受了委屈。 “祖母.” 贾宝玉哭的悲伤,整个人变的一抽一抽。 “祖母你再不醒,老爷他的心,就彻底偏向那赵姨娘了。” 现在的赵姨娘过得并不好。 贾政在知道赵姨娘的野心之后,开始有意冷落。 但终于敌不过赵姨娘的美色。 赵姨娘又靠着美色和孩子,让贾政又再次沦陷,但好在贾政还有那么一丝理智。 这让赵姨娘的处境还是不如从前。 现在的她一边防着爬上来的丫鬟,一边又要担心即将嫁进来的尤氏。 好在贾宝玉现在她是不敢动。 她要是能动,她能将害得她流产的贾宝玉活剐。 “大伯是好人,祖母!” 从下人口里知道,贾母和贾赦不对付的贾宝玉话锋一转。 不知是有心,还是怎么想的,突然在贾母的面前夸起了贾赦。 这家里对他最好的不是他爹,是在下人嘴里是坏蛋的大房。 只有贾赦和贾琏才会从外面给他带东西。 这比他爹好。 贾宝玉希望同样都对他好的贾母,也能和贾赦的关系好。 逐在贾母说起了贾赦的好话,一边说,一边担心贾母生气的贾宝玉小心翼翼的瞅着贾母。 一旦贾母生气,他就立马将嘴闭上,并以后再也不提。 贾母诧异看着贾宝玉。 这眼神将贾宝玉看的心虚,有种自己是叛徒感觉的贾宝玉将头低下。 贾母没有生气,只觉得贾宝玉是被贾赦的小恩小惠笼络了。 “宝玉,你可知道你从前拥有一切是谁夺的?” 贾母开始洗脑,她现在需要一个站在她这边,值得培养的孩子。 贾宝玉显然是一个最合适的。 他不光合适,还天然是她这派的。 现在他要倒向贾赦,这她自然不肯。 “是你大伯!” “如果不是你大伯害的你爹将官丢了,你爹也不会落得现在的模样。” “更不会从荣禧堂搬出,和你挤在一个小院子里。” 听着贾母的话,贾宝玉低垂着脑袋,不肯抬起。 三岁的他,通过跟着贾琏,已经懂得一些事。 尤其是贾政与贾赦之间的事,这和下人说的根本不一样,二房的下人也都道他大伯害了他父亲。 可到了外面,却正好相反,是他爹不要脸,鸠占鹊巢还害人。 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这似乎也只有这样能通过常理解释,就是他爹的问题。 这一刻,贾宝玉忽然觉得一直对自己好的贾母,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你不恨吗?” 贾母进步一质问。 贾宝玉很想说他不恨,因为他爹咎由自取。 关键他对自己也不好,现在的贾宝玉只恨自己没托生在大房,这样他就能堂而皇之赖着贾琏,并让贾赦天天给他买东西。 小孩子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 同时望着沉默的贾宝玉,贾母知道过犹不及的将话题扯过。 “你爹可有送你去族学?” 贾宝玉沉默的摇头。 “大伯和大姐姐都嚷送我去,我爹不肯,非要自己教。” 知道贾政是什么水平的贾母眉皱起。 胡闹,这就是耽误孩子。 贾母让人将贾宝玉领出去,派人叫来了贾政。 见到好好的贾母,贾政内心犯怵,之前骂他骂的太惨不说,更是会动手。 他一个读书人,可经不起骂和打。 “母亲!” 贾政畏畏缩缩的站着唤了一声贾母。 “老二你为什么不送宝玉去族学?” 微微点头的贾母,对贾政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见了面的她,上来便就是质问他为什么不送贾宝玉去族学。 从醒来到恢复,贾母从下人的嘴里,听了不少现在贾家族学现在的现状。 当年贾珠读书,都没请到一个进士,族里的那帮顽童先用上了。 贾母心疼。 族学里的每一分都有荣国府的钱财打底,荣国府的就是她的。 贾政心里有些心虚。 “宝玉从小性格顽劣,前一阵更是将赵姨娘推下湖,害的她丢了孩子,所以儿……” 贾政的话还没说完,便就被贾母丢过来的茶碗子砸在了身上。 “胡闹!” “宝玉是你现在唯一的嫡子,那赵氏是个什么东西,你怎么可以因为她,耽误宝玉的前途?” 贾政的话才说了一半,贾母便就将贾政不送贾宝玉去学堂的过错,推到了赵姨娘身上。 贾政微微一愣,茶碗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到了他身上,贾政下意识的便就是躲。 这让贾母看的越发的不顺眼。 一直到贾政反应过来解释。 “母亲误会了,儿是想说宝玉的性格,他三岁就敢推人下水,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孩子性格有问题,儿不将他送去族学,是怕他在惹事闯祸。” 贾政朝贾母一礼。 了解是什么人物的贾母,对贾政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 真是这样吗? 从刚刚贾宝玉的表现来看,性格应该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其他人。 贾母注视着贾政。 贾政说的不错,贾宝玉从前确实性格有问题。 但这问题更多的是环境造成,自从贾琏带着贾宝玉到外面,拓宽了眼界,看到不一样的世界后,贾宝玉性格上的问题,已经基本散了。 尤其他年纪小,最是容易被身边人带动且影响,而这只要不是天生坏种,就会有所改变。 所以贾宝玉现在很正常,甚至对比二房的人和贾母,正常的有点过分。 “明日,你就将宝玉送去族学,他若没去,你便就从我这搬走吧!” 知道贾政最怕什么的贾母,直接面无表情的对着贾政下了命令。 她不担心贾政不去,因为贾政最怕的就是搬出去。 现在的他搬出去,除了抬不起头不说,更有可能会被人欺负,所以荣国府就是他的避风港湾。 他死也不搬出去。 清楚的贾政回去,回去的他第一时间去找贾宝玉。 此刻贾宝玉正爱不释手的玩贾赦送他的一些小玩具。 玩的入迷的他并没有察觉身后黑着脸,眼中带着怒气的贾政。 “宝玉?” 听见身后贾政的声音,正拿着玩具,解得起劲的贾宝玉,啪嗒一声,手里的玩具掉在了地上。 贾宝玉下意识捡起来就要藏,这看的贾政眉头直皱。 “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贾政的目光落在了贾宝玉手里的东西。 贾宝玉摇着头,开始往后缩。 “没什么,老爷!” “拿出来!” 贾政皱眉让贾宝玉交东西,贾宝玉拼命摇头。 “真没什么,老爷!” “没什么你藏什么?” 贾政将贾宝玉手里的东西夺了过来,是一个精妙的鲁班锁,贾赦逛古董摊子的时候,偶然买到的,本想给贾琏。 贾琏不感兴趣,就随手给了在家当贾琏小尾巴的贾宝玉。 贾宝玉对此十分珍惜,时不时的他,就会拿出来玩一玩。 现在贾政抢了去,贾宝玉的眼睛瞬间红了。 “还给我,这是大伯给我的!” 贾宝玉开始哭。 听见是贾赦送的贾政,越发的愤怒,直接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摔了。 “怨不得你不好好学习,原来都是在玩这个。” 贾宝玉哭的越发的大声起来,贾政要打贾宝玉。 贾宝玉灵活的躲开。 “你把大伯送我的东西摔了,我要去大伯,我要找祖母!” 听见贾宝玉的话,贾政彻底被愤怒冲昏头脑。 贾政一把将贾宝玉抓住,挥起自己的巴掌,就往贾宝玉的屁股上招呼,没几巴掌,贾宝玉的屁股就肿了。 贾宝玉疼的大叫,不停的挣扎,外面的下人听见贾宝玉的声音,往屋内瞅了几眼。 小孩子哪能受得住大人凶狠的巴掌,意识到贾政打狠了的下人赶紧冲进去,阻拦贾政。 贾政此时已经打红眼,下人开始喊人。 贾宝玉喊的声音开始变小,等贾母被人抬着过来,贾宝玉的进气开始少。 贾母看见贾宝玉这副模样,急的她轿撵被拍的啪啪响。 “住手!” 贾母的声音如爆竹般的在贾政的耳边炸开。 打红眼的贾政,听见贾母愤怒的声音,揍贾宝玉的手顿住。 此时贾赦也来了,紧随其后来了的贾赦,瞧见贾宝玉的不对劲赶紧走了过去。 然不等贾赦细看,便就发现了贾宝玉的不对劲。 贾赦赶紧从贾政的手里,将贾宝玉抢过。 此时的贾宝玉脸有点发青,这明显是窒息。 贾赦手有些抖的探到了贾宝玉的鼻息处,还有呼吸,但呼吸微弱。 被抬着过来的贾母,拽着衣领贾政的衣领打。 “那是你儿子,你是怎么下的了死手的?” 贾政看着贾宝玉的模样,也有些慌了。 他不过打了一下屁股,怎么就变成这样? 贾赦轻轻的拍了拍贾宝玉的小脸,贾宝玉没有反应。 贾赦转而掐贾宝玉的人中,细微的疼痛,刺激着贾宝玉。 但贾宝玉就是不太想醒。 贾赦加重力道继续掐,被疼痛刺激的贾宝玉终于有了反应,同时发青的脸蛋得到缓和。 贾赦松了口气,贾宝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看见抱着自己是贾赦的贾宝玉,朝贾赦哇的一嗓子哭了出来。 “大伯,你送我的鲁班锁,被我爹摔了!” 贾宝玉迷离着小眼,指东西被摔的地方。 贾赦的目光落在那处被摔的粉碎的鲁班锁地方,贾赦的眼中带上了深深不解。 你和他有怨不错,但你也不至于因为你儿子收了他送的一个益智玩具玩,往死里打? 这屁股打的都让他窒息,差点憋死了。 “我打他是因为他不学无术,我是因为宝玉他不学无术才打他的!” 贾政意识到事情闹大的,给自己找理由。 但这屋里的人,可能有人信? 前车之鉴摆在眼前,贾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好不容易考上秀才,因岁考考的不好,吊了车尾,你就不顾他身体的一顿臭骂加体罚,最后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 “老二,你是真狠呀!” 贾赦的眼神看的贾政有些发虚,贾政的眉皱了起来。 “你说的话,你自己信不?” 贾赦质问贾政。 “珠儿的事,才过去几年?” “你就又死性不改,我也不过见他可怜,从小连个玩的东西都没有,送了他一个,你看不顺眼,打他做什么?” 贾政的眼神有些躲闪。 “大兄,我不是.” “我真不是因为你我就是看他玩物丧志才打他的.” 还玩物丧志,这贾宝玉满打满算不过才三岁。 三岁你说他玩物丧志何事吗? 他就是玩的时候,这合适吗? 金陵,贾琏与贾珍已经在码头之上,来接他们的本家之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做着金陵守备的贾璈。 贾璈今年三十多岁,留着一把浓密的胡须。 与真正的武将相比,贾璈的身形略显得单薄,有种瘦猴精瘦的感觉。 “敖大哥!” 贾琏与贾珍齐齐朝贾璈一礼。 见到贾琏与贾珍的贾璈,满脸的热情。 “两位弟弟一路受苦了。” “在船上,未曾受苦。” 贾琏替贾珍回答。 只见过很小时候贾琏的贾璈,一双小眼上下打量着贾琏。 “这就是琏二弟弟吧?” 贾琏拿不准贾璈是什么情况的微微点头,后又一礼。 “敖大哥!” “一晃眼,琏二弟弟也长这么大了,这次荣宁两国府是什么意思?” “敬叔和赦叔真的要和本家分宗?” 贾璈忍不住的开门见山。 贾琏与贾珍对视。 贾珍有些怂的让贾琏说话。 贾琏微微点头。 “荣宁两支早在祖父之时,便就有草字辈出生。” “那时只是人数不多,便就没提。” “到了现在,荣宁两支的族人,光草字辈就有了几十人。” “加上其他的,足足有近三四百人。” “这么些人,实在不好再连累本家!” 贾琏说话滴水不漏,贾璈的心里,提起一份警惕重视之心。 这小鬼果然如猜的般难缠。 只是他后面的贾珍是怎么回事? 这次他不是他主事吗,怎么不说? 只了解一点贾珍的贾璈亦是心里犯虚。 这贾珍之前混账过一阵,现在却做了官。 不知他现在这脾气性格如何? 如果和从前那般纨绔,便就不足为虑,就怕他学的圆滑。 到时候加上这贾琏,以及那现在在金陵待着守孝的史鼐,只怕不好对付。 贾璈心里闪过担忧。 “珍大弟弟呢?” 贾璈试探贾珍。 贾珍扫了一眼,沉吟着开始故作深沉。 “此次回金陵就是分宗,迁祖宗之坟,这么些年过去,却是不好再厚颜无耻的麻烦本家帮忙照看。” 贾珍这话说的比贾琏还要绝,说出的话更是带着意味深长的反讽之意。 什么叫厚颜无耻。 现在这金陵本家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靠守着荣宁两代国公,四位的坟在这金陵过日子。 这荣宁两府一旦分宗,将祖坟内的荣宁国公的坟迁走。 靠着余荫庇佑的金陵本家,只怕用不了几年,就彻底成别人餐桌上的一道小菜。 总而言之,宗可以分,坟不能迁。 坟在,荣宁两支即便不愿意再搭理他们,也得留一份余面。 不在了,便就真的成两家人了。 贾璈的心里急,扯着僵硬的嘴角,与贾珍拉扯。 “珍大弟弟说笑了,一家人都是应该,谈何厚颜无耻.” 贾珍淡淡笑着看着贾璈不回话。 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要不是嫌麻烦,怎么荣宁两府想塞个人都这么难? 贾璈转移话题,突然训斥起了身边的下人。 “珍大爷琏二爷都到了,你们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帮忙一块搬行李!” 贾璈扇了身边小子的脑袋一巴掌,小厮赶紧麻利的去搬。 贾璈朝贾琏与贾珍一礼。 “珍大弟弟,琏二弟见谅,家里下人不懂事,让你们见怪了。” “家里许多族老们都早早的盼着你们能来,现在可算是能见到了。” “这次来,弟弟两人便就住在本家吧!” 荣宁两府于金陵有着自己的私宅。 换了一个策略的贾璈,邀请贾琏与贾珍去本家府邸住。 表现一下本家对他们的情谊,卖卖惨或许还有转机。 贾琏与贾珍心里齐齐闪过不屑,迟来的真情比草贱,早管着干什么? 已经来了的史家人,早早的等在了码头。 只瞧着贾琏贾珍正在同贾璈说话,便就没上前,默默的瞧着动静,随时过去。 贾琏笑着客气拒绝。 “不了!” “还是去吧,琏二弟弟,你和珍大弟弟刚回来。” “荣宁两支在金陵的府邸,许久没住人,也得打扫。” “弟弟和珍大弟弟早早搬进去,住也住不舒坦,不如留在本家,这样也省的麻烦。” “咱们兄弟三人也好亲热亲热!” 贾璈继续邀请,贾琏微笑着拒绝。 “敖大哥误会了,早在来之前,祖母便就通知了史二舅舅。” “这次回金陵我和我珍大哥打算住在史家。” “表少爷!” 史家人上前朝贾琏一礼。 贾琏微微点头,命令下人搬行李去史家。 贾璈的脸有些挂不住。 本家在这,你去那隔了一辈的外家是什么意思,这比坚持住那没打扫的荣宁两支老宅还过分。 贾琏不好意思的笑着。 “实在是抱歉呀,敖大哥!” 贾璈表情牵强的摇头,表示没事。 “琏二弟和珍大弟弟既然已经做好决定,那我也不好再强求,现在族里的族老们,全都在家里。” “琏二弟弟和珍大弟弟可要过去看看?” 贾璈继续问。 贾琏微微点头。 “是该过去,过去了也正好说说这事。” “咱们争取早些将事了了,我和珍大哥哥皆都不能请太长的假,解决了这样也省的麻烦。” 贾璈感觉自己老血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咳不出的胸口被捅了一刀。 憋屈,实在是憋屈。 贾璈心里憋屈的难受。 “琏二弟弟和珍大弟弟何须急于一时,分宗乃是大事。” “更何况还牵扯着四位国公爷的坟地迁移,这是大事,得经过族里族老同意才行。” 贾璈开始搬人,拖延时间。 另一边荣国府内,贾政的处境窘迫。 元春来了,现在的元春,对付贾政早已没有父女之情。 看见贾宝玉模样的她当众脱下了贾宝玉的裤子,贾宝玉羞红了脸。 一对肿的颇高,内有大量淤血的屁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贾政这次打的是真狠。 没脱裤子,顶多以为是肿了。 脱下裤子,才能看出去其严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