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魁一脸懵逼的看着赵玄将一堆坛坛罐罐放进沸腾的开水里煮。 “嗯,你先回避一下!” 赵玄似乎想到什么,直接将卢魁推出房间。 制作酒精的过程,他可不想泄露出去。 确定屋外没人窥视之后。 赵玄踩将生石灰和酒倒入茶壶里搅拌,搅拌好后,又将人字形连接的竹筒一头套在壶嘴上,一头插入放在半盆水里的杯子中,并用粘软的黄泥密封各处缝隙,用一张用沸水煮过的干净百布,盖在杯子上,防止没有冷凝的酒精挥发。 最后,就是点火,加热。 加热茶壶没一会儿,竹筒里便冒出一股蒸汽,蒸汽接触杯底,迅速凝结成露珠。 不一会儿,露珠便变成一小半杯清澈透明的液体。 “哈哈,大功告成!” 赵玄闻了闻这熟悉的酒精味,忍不住大笑。 本来,可以不用生石灰,直接蒸馏的,但火猴不好控制啊! 酒精的沸点是七十多度,想要持续加热保持七十多度,非常困难,他又没有温度计,稍不注意就容易将米酒煮沸。 “不过,成本有点高,如果大规模生产,肯定要直接蒸馏。” 赵玄放下酒精,快速的将实验步骤记录了下来。 终于。 赵玄放下了笔。 拆毁了实验装置,走了出来。 “玄哥,你这神神秘秘的,是在干什么?” 卢魁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这事你少打听,还有,记得帮我保密。” 赵玄呵呵一笑,这酒精,在这个时代,那可是“大杀器”。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战争中,很多战士都不是被敌人杀死的,而是死于伤口感染。 伤口感染,也是古代很难实现外科手术的客观难题。 当然,光有酒精,也不能随便做外科手术。 现代的外科手术,基本是靠抗生素。 但一些轻微的箭伤、刀伤、皮肉伤,有酒精消毒,再用汤药、金疮药辅佐治疗,治愈那还不是简简单单? 有了酒精,可能一大半的伤兵都不用死。 特别是像骑兵这种培养难度极高的兵种,一瓶酒精,不知道要节省多少军费! “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不会乱说。” 卢魁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但刚说完,他就愣住了,他好像啥也不知道啊? 能保密啥啊? 而就在赵玄离开卢魁的木屋没多久,一个养马的老卒便悄悄离开马场。 “什么,他敢在军营里喝酒?” 陈猛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喝酒,在宋军中是很常见的事,特别是禁军,豪饮成风。 但在洛州军、秦州军中,却是大忌。 军中饮酒,带酒入营,轻则五十大板,重则斩首。 “你确定吗?” 陈猛目光凌厉的看向他叔父曾经的心腹。 “当然确定。”养马的老者点了点头,又道,“你跟那小子有仇,老都头也是因为那小子被赶出军营,现在抓在那小子的把柄,可不能优柔寡断。要知道,韩大帅向来治军严苛,铁面无私,得罪了军中不少老将,如果你将这个事捅出去,就算韩大帅想包庇那小子,那些老将也决不同意。” “好,你先回去吧!” 陈猛点了点头,直接转身朝监军大帐走去。 陈猛显然已经认定赵玄是韩师道的“子侄”,所以,没有去督军司马那里告发,而是直接去找监军。 监军,都是皇帝的心腹太监。 找监军告发,就算韩师道想包庇,也不敢。 赵玄刚躺下。 就被两个膀大腰圆、面白无须的壮汉请了起来。 “你就是赵玄,请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宫里的?” 赵玄听这两壮汉的声音,眼中上露出一抹不解之色。 “不要多问,走吧!” 这两壮汉声音细腻,神色冷漠。 “两位大人,请问我这属下犯了什么事,让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仇云山面色凝重的看向两个监军亲卫。 “这不是你该问的!” 左边那个白面汉子冷冷扫了眼仇云山。 仇云山顿时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这些宫里来的人,飞扬跋扈,他们可惹不起。 “没事,我去去就来!” 赵玄倒是一脸轻松,联想到刚刚陈猛回来那么晚,看他的眼神还躲躲闪闪,赵玄料想是自己身上的酒精被那发现了,然后被陈猛告发了。 “两位贵人,能否透露一下,我这属下犯了什么事?” 曹三看见两个监军亲卫,也脸色大变,急忙掏出一把银子,往两个监军亲卫手里塞。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人告发你都有人违反军规,私自饮酒。” 右边那监军亲卫不露神色的受了银子,淡淡一笑。 “好了,跟他们废话做什么?”左边那位则一脸冰冷,不耐烦。 “老曹,没事的,放心睡觉,我去去就来。” 赵玄给曹三投去一个淡淡的微笑,直接主动朝着监军大帐的方向走去。 监军大帐中。 卢魁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冒出脑门。 “好了,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一个面白无须、神色阴厉的老太监闻了闻还带有酒味的茶壶,不耐发的朝卢魁挥了挥手。 卢魁一脸茫然的被两个监军亲卫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 赵玄大步走入监军大帐。 “六皇子,还记得老奴吗?” 看见赵玄,老太监脸上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原来是黄公公,咱们真是冤家路窄啊!” 赵玄眼中露出一抹冷意。 这老太监,正是当初掌管掖庭的总管。 对赵玄,可谓是百般刁难。 如今,也算是仇人见面。 “还多亏了六殿下您,老奴才被官家信任和重用。” 黄公公上下打量着赵玄,皮笑肉不笑的道。 “既然如此,你这狗奴才,还不给我磕两个头,以表感激?” 赵玄冷冷道。 他原本以为,远离京城那个政治漩涡,自己就能展翅高飞。 但现在看来,他太乐观了,赵天圣对他还是不放心啊,居然让这老东西过来监军。 与其说是监军,还不如说是监视他。 “真给你脸了,你一个被逐出宗牒的废皇子,也敢在本监军面前放肆?” 黄公公被赵玄的话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