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竟然狠心到这个地步
陈汐边说边扑向陈老太太,外人看来似是在她身上痛苦挣扎,实则陈汐的手正悄悄加重对老太太伤口处的按压…… 陈老太的腰虽已接合,疼痛却仍如巨浪般席卷全身,让她无法自立,只得趴伏于地。 目睹她因痛楚而翻起的白眼,额角渗出的冷汗,旁人心头不禁涌起一阵解气的快意。 “大人,您瞧瞧这……” 村长边拭汗边言,此刻他的忐忑远胜平日。 随行的并非他一人,而是镇上府衙大人,此行目的乃考察祥和村的民风,严防有拦路抢劫的恶匪出没。 谁料竟撞见陈家这场闹剧,他生怕大人误以为自己治村无术。 冯俊远目光掠过痛哭不止的陈汐,以及抬手欲再度施暴的陈家大伯、二伯,眼前景象无需多言,已然清晰如画。 “大人,我要告官!”陈家人此刻全然不顾颜面,哭喊吵闹,无所不用其极。 “这丫头害我娘如此,还敢动手打她,更甭提我俩兄弟的腿也是她弄伤的!您得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面对陈家人的喧嚣,冯俊远并未理会,只是示意陈汐道出原委。 陈汐强忍悲声,恰似一名备受欺凌、奋起抗争的弱女子。 “大老爷,苍天可鉴,民女所言句句属实,您若不信,尽可查证。我与弟弟在家中犹如牛马,我爹娘每月供奉银钱养活他们,他们非但不知恩图报,反欲将我卖予胡员外为妾。据说此人已有众多侍妾,我怎愿投身火坑?奈何奶奶贪图聘礼,在拉扯间,她硬生生将我推向石碑。” 陈汐边述边泣,凄楚之态令闻者动容,听者垂泪。 “刚清醒过来,她又逼我前往,我俩争执之中,不慎将其推倒。至于掌掴之举,实因她口出污言,对我肆意辱骂为贱婢、赔钱货。大伯、二伯身为男子,我哪有能力伤害他们?分明是他们陷害于我。” 大伯、二伯面面相觑,心中愤懑:“我们明明伤痕在身,此刻腿疼如刀割,这丫头撒谎连篇!” 冯俊远目光如剑,直刺村长:“许村长,此事你是否早已知情却不予处置?” 村内纠纷,村长理应调解,莫非他对此事漠不关心? 村长心头一紧,冷汗涔涔。 实情确如冯俊远所疑,陈汐姐弟境况堪忧,他却因不愿得罪陈家,始终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大人,下官知罪!”村长惶恐跪地,“此事必会公正处理,给您满意答复。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速速回家!” 然而,陈汐决心已定,既然事已至此,她誓要为自己讨个说法。 “大人,这样的家,我与弟弟再也无法忍受。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纵然不去胡员外家,只怕也命不久矣,故恳请允许我与弟弟分家!” 陈老太闻此言,剧痛瞬间退居其次,惊愕万分:“这丫头,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像你手中紧握的蚂蚱突然挣脱,飞窜而去,难以掌控一般。 “要求合情合理,不能因为是女孩,你们就这样狠心待她。不过,你若真要分家单过,你能独自养活自己和弟弟吗?” 陆成峰问,目光仍落在陈汐那尚可见疤痕的手臂上,心中满是对这小姑娘遭遇的同情,从她刚才那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里,他分明听出了生活的艰辛。 陈汐此刻并非全然做戏,至少刚才那场痛哭,算是为原主所受的苦难致哀。 她斩钉截铁地回应:“我能。只要我和弟弟离开陈家,无论将来如何,我们甘愿承受。” “那好,我便为你主持分家。你们将家中剩余的粮食与钱财尽数取出,由本官来亲自分配。” 此言一出,陈家人个个瞠目结舌,万没想到陈汐提的分家请求,这位官老爷不仅应允,还要亲自操刀分割财产。 村长也是一脸困惑,平时这位大人不是不爱管这些家务事吗? 今日怎会如此积极地为陈汐撑腰,亲自为其主持公道,奇哉怪也! “还愣着做什么?莫非非要本官亲自上门搜查不成?” 身为府衙官员,他自带一股震慑人心的威严,仅凭一个眼神,足以让村民们胆战心惊。 陈汐担忧他们会暗中藏匿财物,便坦陈这些年陈家大哥带回的钱财数额,以及那笔赔偿金的具体金额,如此一来,便不怕他们有丝毫隐瞒。 陈老太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爬过去剥陈汐的皮,这丫头竟真敢……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一锄头结果了她,让她随那对不孝父母一同下黄泉。 官老爷亲自主持分家,这在村里可是头一遭,连村长都不敢有任何小动作,更别提陈家众人了。 陈大伯与陈二伯搀扶着陈老太回屋,陈汐却依旧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抹着眼泪,仿佛身上那些新旧伤痕与己无关。 而陈家人则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陈汐生吞活剥。 “粮食共计二百斤,分给陈汐姐弟两人五十斤。现银五十两,分给他们二十两。” 陆成峰心算如飞,对半空中的数字过目不忘,迅速给出了公允的分配方案。 尽管陈汐与陈容是其父母的亲骨肉,但陈老太身为母亲,确实有权分得部分赔偿金。 这已是最为公正的分配方式,然而在陈老太眼中,无异于割她的肉。 这些钱原本全是她的,如今竟要白白分给陈汐这丫头这么多,她如何甘心? “大人,您这分配不公啊!我儿子都死了,往后无法再尽孝,这钱是用来养老的。而这丫头,将来还能自食其力,挣钱糊口,这钱我绝不会分给她!” 说罢,她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夺回银两,无奈腰疼难忍,只能干着急。 陈大伯与陈二伯亦是此意,坚持要把钱留给老母亲养老,一分也不给陈汐。 陆成峰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素来以公正闻名,岂容这些人公然质疑他的判断。 村长在一旁连连使眼色,提醒他们得罪官老爷无益,哪怕心里不愿,嘴上也该婉转些。 就在这时,陈汐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