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震慑
赵凌天端着酒杯站起身,缓缓将杯中酒水洒下,外面礼部的官员又朗声喊道:“陛下祭酒,百官跪拜!” 祭祖仪式很繁琐,足足折腾了有将近一个时辰才结束,外面已经飘起了漫天大雪,但群臣却宛若丝毫不觉,站在奉先殿前,腰板挺得笔直。 “传旨,摆驾景山大营!” 从奉先殿内出来,赵凌天穿过文武百官,径直走向了御攆。 上千名换上了改良过的玄铁明光甲的禁军,已经早早在等着了,文武百官紧随御攆之后,浩浩荡荡的出了宫。 至于皇亲家眷,则跟往年一样,在一众太监和宫女的引领下,赶往了上官昔瑶所在的坤宁宫。 景山大营,距离皇宫不算很远,与西郊的禁军营地互成犄角之势,拱卫京城。 五位藩王也早早到了,远处就是他们的十万兵马,营地连城一片,在白茫茫的大雪中宛若铁索横江,把整个景山大营都给围了起来。 但这五位藩王带兵前来,原本是想给赵凌天点压力,可来到景山大营,看到那两万禁军,五人瞬间变了脸色,暗自摇头。 尤其是有数千人换上了新制的盔甲和弓弩,满脸杀意的站在雪中,身上那凌然的气势,就足以让人胆寒了。 而且这数千人身上还背着一根“铁管”似得东西,远处有几十门足足树干粗的火炮,五位藩王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凑在一起不时地对那些禁军指指点点。 于云牧站在旁边,脸上很是得意…… 陛下于万寿节来景山大营,本就有些奇怪,还叫来的掌管武备库的于云牧,更让五位藩王摸不着头脑。 翼王赵言恬来到于云牧身边,轻声问道:“于大人,那些禁军身上背着的铁管,是什么啊?” “还有那些树干粗细的东西,我们之前可都没见过啊!” “禁军的盔甲还有佩刀,好像也都换了……” “他们手里拎着的那是弩箭吗?怎么如此短小?” 赵诚尧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神中也是充满了好奇。 他们不经常来京城,但对禁军的装备还是很了解的,可仅仅过了一两年的时间,再回来看到这些禁军,他们都认不出来那些兵器了。 于云牧笑了笑,并未给他们多做解释,只是淡淡的回道:“一会陛下来了,下官再为诸位一一讲解。” 赵凌天的心思,于云牧也猜的出来。 五位藩王带兵进京,无非就是想炫耀一下武力,赵凌天之所以让他赶制新式武备,就是想杀杀这些藩王的威风。 不多时,赵凌天带着文武百官过来了,禁军齐刷刷的跪地,整齐划一的山呼万岁。 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景山大营,驻守在外围的藩王兵马也被这忽如其来的大喊声吓了一跳。 五位藩王及身后的二十多名心腹慌忙跪地,赵凌天来到他们身前站定,笑着说道:“都平身吧,朕今天检阅禁军,你们不是也带兵马过来了吗?正好和禁军来一场比试,也让朕开开眼界!” “这……” 赵诚尧有些为难了,昨天于泽传旨说让他们的兵马驻扎在景山大营附近,没说要比武啊。 “怎么?有点为难?”赵凌天笑着问道。 “不!不!臣这就让护卫军过来!”赵诚尧站起身连连摆手,冲身后一名心腹部将耳语了几句。 不多时,五位藩王的兵马来到了大营内,不多不少,也刚好两万人,其中有一半都是赵诚尧的部下。 赵诚尧坐镇蜀州,经常面对南部蛮族的袭扰,所以他的护卫军各个都是能征善战之辈。 加上蜀地丰饶,赵诚尧也不缺钱,他的护卫军武器跟盔甲堪比禁军。 反观其他四位藩王的手下,跟武朝普通士卒差不多,腰悬普通长刀,身上穿的也都是皮甲。 “不错!不错!蜀地精兵,着实威武!”赵凌天笑着点了点头对赵诚尧夸奖道。 “朕数月前重建武备库,最近新改制了一些兵器盔甲,不知诸位藩王的部将当中,可有擅长弓弩的?” 裕王赵可锦似乎想好好表现一下,躬身回道:“陛下,臣的护卫军当中有一人,箭法无双,百步穿杨!” “好!于云牧,你命人去挂两副新改制的盔甲!” 很快,五十米开外悬起了两幅玄铁明光甲,鹅毛般的大雪中,想要射中五十米外的盔甲,难度着实不小。 赵可锦将自己那名部下唤来,轻声嘱咐了几句,可对方看了一眼远处的盔甲,眉头不由得皱了下,眼神中明显闪过了一抹紧张。 武朝的士卒当中,擅长用弓箭的本来就不多,就连邹安隆也不敢妄称自己百步穿杨,赵可锦明显是想好好显摆一下,才故意吹嘘他那名部将箭法有多么厉害。 但在这种可视条件下,想要射中五十米外的盔甲,失手的可能性太大了。 “末将领命!” 那名赵可锦的部下深吸了口气,拿起弓箭走下了高台。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连放了三箭,都未命中。 赵可锦面色逐渐阴沉,赵凌天看在眼里,微微一笑说道:“禁军当中,谁要是用火铳打重那副盔甲,赏银千两!” 几位藩王愣了下,火铳是什么?不是比箭法吗? 一名禁军走出,躬身道:“陛下,卑职愿意试试!” 四周的文武百官也都没见过火铳,几个藩王瞪大了眼,在得到赵凌天允许之后,那名禁军摘下了背着的火铳,装好火药后瞄准了五十米外的盔甲。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文武百官和几位藩王都被吓了一跳,一团烟雾升起,那名禁军却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赵诚尧率先回过神来,定睛朝那盔甲看去,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盔甲四分五裂,后面的木桩也被炸成了两断。 赵凌天也有些吃惊,暗自腹诽道:“威力这么大,于云牧这货把火铳改成霰弹枪了?” “陛下,这是……什么武器?威力为何如此之大?”赵诚尧咽了口唾沫,躬身小心翼翼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