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无论涉及到谁,哪怕是驸马,都给朕抓起来了。” “朗朗乾坤,一帮宵小竟敢在大明京城公然行刺亲王。” 众人正在分析案情,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令人恐怖的声音。 大家转身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朱竟然带着太孙、吏部尚书詹徽、兵部尚书唐铎、礼部侍郎方孝孺都来了。 老朱带到辽王府的几位大臣都是当初太子培养的人,算是留给太孙的班底。 只是主持礼部的朱同和主持户部的傅友文没有来。这两人最近在朝堂上和辽王也不是很对付,有政见之争。估计是多疑的老朱故意不让他们来。 听到老朱的金口玉言,众人又是不寒而栗。皇帝每次这副腔调,意味着又有不少人要人头落地。 营国公先带来的几个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不约而同的瞅向了太孙朱允炆。 朱允炆登时吓得一身冷汗,连忙表态:“皇祖英明,辽王叔乃大明柱石,身系大明安危。孙儿对辽王叔向来万分尊重,哪怕手下有人暗自揣度孙儿之意,或故意挑起叔侄相争,孙儿决不护短。” 朱植看了看朱允炆,把小火铳又交到他手中,问道:“你仔细看一下,这是否就是太子生前曾经给你把玩过的那一支?” 朱允炆看见这小火铳,顿时面如死灰,一下子跪到在老朱面前,哭了起来: “皇爷爷,此铳确系父亲生前之物。但孙儿确实不知为何出现在刺客手中,还请皇祖明察。” “孙儿无德无能,愿意让出这储君之位,免得误导朝中有人因攀附孙儿,敌视辽王叔,作出极端之举。呜呜呜……” 朱允炆现在也慌了神。他现在也不敢断然否定,是手下的狗腿子立功心切,干下刺杀辽王的蠢事来。 不过,他心理素质虽差,口才还是不错的,虽说哭哭啼啼,并不妨碍他把主要意思表达清楚。 老朱瞅了瞅眼前的孙儿,心里也是一咯噔。 自听说凶手曾有一铳与辽王所赠太子火铳相似时,他心里已经对太孙有所怀疑。 这时见辽王亲自将火铳交由太孙辨认,这太孙又认了,他心里也犹豫起来:“这该如何是好?手心手背都是肉,真是难以决断!” 詹徽见状,连忙劝道: “陛下,前些时候,辽王殿下接见帖木儿使节时,那使节坚持要赎回的七星宝刀也随这火铳安放太子地宫。” “臣以为,辽王殿下在西域大显神威,必然引起帖木儿忌恨。这凶手之中又有胡人面孔,必是受帖木儿指使,行刺辽王。” “如果帖木儿使节派人偷走这火铳,可能也要偷走这宝刀。只是太子入土不久,如果因此打开地宫,打扰太子地下安静,臣实在不敢,也不忍。” 詹徽还是人老奸、马老滑,看似帮忙出了主意,实际上是给老朱提了一个大难题。难道为了办案,再把太子的棺材板给掀开? 老朱正在继续犹豫之时,官职最低的方孝孺却说道:“此事事关太孙声誉和辽王安危,不可不查。如果不彻底查清此事,不仅背后指使之人仍在,辽王仍有性命之虞,臣民们也会在朝堂和坊间胡乱猜测,以讹传讹,有损太孙声誉。” 老朱看了看辽王,又环视诸位文臣武将,决然地说道:“朕说了,无论涉及到谁,决不轻饶。方孝孺,此事事关太孙清白。你会同守陵兵丁,打开太子地宫,看那火铳是否安好。” 方孝孺正要转身去落实,辽王说道:“不必了。目前,还有两个凶手正在接受审讯,尚未开口交代主使之人。但本王已经能断定,二人即使开口,所说并非真话。以目前证据,完全可以断定,太孙与此次事件毫无关系。” 大家听辽王这么自信,于是又都瞅向了辽王。 只听辽王继续说道: “凶手此次行刺,从表面上看,是针对本王,实际是针对大明。目的就是让本王和太孙之间因皇储之争,引起大明百官结党、朝堂分裂,无法对外形成高效快捷的决策。” “凶手之所以故意将各种线索都指向太孙,是因为无论此次行刺是否成功,朝臣们都会以为此事为太孙指使,影响太孙声誉和储君地位。而最不愿意看到大明朝堂团结一致的,就是刚刚被本王打得节节败退的帖木儿汗国。此其一。” 辽王上前拉起太孙,拿回了小火铳,继续分析:“其二,即使打开地宫,不见了这火铳与宝刀,也只能证明这两件宝物被盗,不能证明太孙将这二物交给了刺客,反而打扰了太子清静。何况,无论是谁,要想打开太子地宫,动静非同小可,必定要惊动守陵官兵,容易暴露。刺客不会蠢到去打开地宫。” “其三,太孙所说此铳与当年本王送给太子的火铳同为一物,此言差矣。刚才本王已经向营国公等人讲明,此火铳系仿造赝品。我估计,原来的火铳与宝刀应该还在太子身边。” 听辽王一步步抽丝剥茧,娓娓道来,为自己洗清了嫌疑,朱允炆总算如释重负,连忙对辽王深深一拜,哽噎道:“侄儿谢过辽王叔,也替父亲谢过辽王叔。” 老朱也是松了一口气,拉过朱允炆,心疼地嘱咐道:“孙儿啊,以后凡事不要慌张,辽王叔就是你的靠山。有人想离间你们叔侄,简直是痴心妄想!”